第98章
王槿之“呸”了一聲。 合中央的母蟲并不動怒,竟像是欣賞一般,端詳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用爪尖一個又一個的挑起王槿之身上那些兩條豎痕之間的皮rou。 慢慢往上扯,皮膚被輕易地扯起撕開。 這也是王槿之第一次經歷如此慘無人道的虐殺。她看著懸掛在自己身上不斷崩裂的血rou,以及空氣中充斥著的血霧毒液,她崩潰了。 王槿之臉上本來還掛著諷刺的笑容,但隨著合緩慢又殘忍的動作,她整個身體都劇烈地抖動著,終于再也無法忍受了,虛弱地哭出聲來。 “啊啊?。““。 ?/br> 程晚吟握緊了cao作系統(tǒng),指尖一個個青筋暴起。這時候,懸浮車也就剩下最后短短的一百米路程。不到一秒的時間,呼嘯著穿過了殘破的建筑群。 在暗黃的殘破路燈下,沖向硬石基地的那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當車體穿過那扇滄桑的大門的那一剎那,初升的陽光照在所有劫后余生的人身上。 同一時間,王槿之的這具rou身也終于走到了盡頭,布滿寄生痕跡的皮膚迸裂開來。像是一個漏血的紅氣球,也像一朵綻開的血紅鮮花,血液一股股地從中涌出來,往下淌去。 她的內在已經腐蝕干凈,空蕩蕩的,流露出來的都是內臟的碎片。眼珠子也化成了一灘血水,空洞地看著天際,似乎在回望一段難以割舍的遙遠記憶。 已經逃離出去的程晚吟將車子設置成了自動模式,但她依然坐在原座位上,沒有動。其它人分分圍成一兩圈,嘈雜地分享著自己劫后余生的喜悅。 她無聲的偏頭,望著窗外。 終端的另一邊卻仿佛知道她哭了一般,那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有些虛弱有些無力,直至消失。 “哭啥,看見沒,太陽都升起來了……” 這時,程晚吟終于抽噎著出聲了。 第60章 王寶寶番外 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每當這個問題在腦海里縈繞的時候,王寶寶都會頭痛難忍。她似乎忘記了一段對她很重要很重要的記憶。模糊得就像是被什么抹上了塵埃。 她每次跑去問mama。mama總是很是溫柔地摩挲著她那把邊角已經被摸得圓滑的水果刀,懷念著什么。 她告訴我,那不是什么好記憶。 人們常說,我的mama是一個驚世駭俗的鬼才。 她創(chuàng)造出的風暴二號被冠上了有史以來最強機甲的稱號,不但配備的新能源炮可以一口氣將合化為烏有,而且還能100%隔絕蒼碧蜘蛛的寄生。 是程晚吟讓alpha有了和合爭斗生存空間的本錢。 可以說,她是以一己之力開創(chuàng)了一個紀年。但她卻沒有接受表彰,而是以此提出了一場戰(zhàn)爭。 那是程晚吟參與的唯一一次戰(zhàn)爭。 她在軍隊的團團保護下,帶著cao控風暴二號的一排排隊伍,居高臨下的,親眼看著硬石基地的那些怪物的滅絕。 別人說她傻,硬石基地已經早已不適合人類生存了。 那個基地其實是被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型合給籠罩,里面只有如同末日的黑夜,沒有白天。 但王寶寶知道,那是mama的家鄉(xiāng),也是自己母親的掩埋之地。 自那場戰(zhàn)爭之后,這位已經稱神的機甲師便銷聲匿跡。有人說mama已經死了,有人說mama去尋仙問道了,還有人說她是因為太聰明,被政府關押了。 其實,那只是mama帶著我隱姓埋名地住在了鄉(xiāng)下。連已經成為女皇的簡丹阿姨都沒有挽留住她。甚至連她什么時候走的,哪條路走的都不知道,怎么關押她? mama是個非常堅強的人。 似乎沒有什么可以打倒她。 mama帶著母親血rou模糊的尸骨,一滴眼淚也沒有流。直到cao辦完母親的葬禮,我都沒有見到她哭過。 我以為她不難過。 我覺得她不難過,也是正常。 在模糊的童年記憶里,母親永遠都是我噩夢一般的存在,她會無休止地打我,打mama,歇斯底里,咆哮,摔東西,發(fā)瘋,自殘,喜怒無常,暴飲暴食。 連mama都說,在母親死后,她每天都會夢見和母親吵架。 本來mama整天除了研究,其余時間都在睡覺。睡眠時間遠超于其他機甲師,就是為了夢到那個女人。 但那個女人卻不知好歹,每次mama夢見母親,都是在和母親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無休止地爭吵打斗,脾氣依舊是那樣的喜怒無常。 連mama將母親的愿望實現(xiàn),把那個夢幻的機甲制造出來的那一天,mama夢里她們還是在吵架。 終于mama告訴我,她實在無法忍受了——她再也不想夢見她了。 那時候,我就知道父母輩間的這段錯誤的感情也該終止了。但那天晚上mama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mama記得非常清楚。 她夢見王槿之年輕的時候,那是王家二小姐還沒有墮落前的英俊面孔,矜持地坐在她對面,氣質高傲而優(yōu)雅,眼形也是她喜歡的桃花眼。 她與她面對面坐著,每一個細節(jié)mama都記得非常清楚。 王槿之背靠著椅子,溫柔地凝視著她。不說話,只是看著。mama也是很久沒有見到這么平靜的母親了。 mama問她?!澳闶怯惺裁丛捪敫艺f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