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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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應(yīng)郡主攥緊雙拳,深吸了口氣道:“父王說……當(dāng)年涉及毒害先帝及褚王夫婦,他亦有參與。如今弟弟們盲從祖父,一步步將全家人往絕路上引,父王心中難安又無力阻攔,只能寄希望于世子與王爺能力挽狂瀾。父王雖不能做什么,耳目卻沒完全斷掉,他知道近來京中談及天子當(dāng)年的流言甚囂塵上,猜想多半與世子和王爺有關(guān)。為此,父王愿獻(xiàn)上當(dāng)日人證物證,幫世子一把。況且世子今日也聽見禁軍奉至圍了雍親王府,這不恰恰說明陛下已將流言之事安到了雍王身上,世子似乎也沒有太多選擇了。” 裴玉戈盯著女人許久才說了句:“郡主口才了得,實在不像被困守深閨十幾年的尋常婦人?!?/br> 寶應(yīng)郡主只是瞇眼笑道:“出生在禮王府那樣的家中,女子的路本就坎坷難走。嫁人生子全由不得自己,被逼到了死路了,比起認(rèn)命瘋或死了…絕境之下總也能生出些孤注一擲的勇氣來。我知道世子和王爺必然無法寬恕父王,但請世子相信,我同樣恨我的祖父?!?/br> 女人目光堅定,她雖是一介弱質(zhì)女流,說話也一直是溫溫柔柔的,但說到‘恨’字時,她的憤怒裴玉戈仍能感同身受。 “那郡主和王爺?shù)乃笫鞘裁???/br> “父王說他罪無可恕,不奢求將來能得善終,只是弟弟們一時被祖父教壞了,若有來日……希望王爺效仿先靖北王蕭老王爺當(dāng)年,只除尊榮、留得弟弟們性命。至于我……世子與王爺情篤,眼下一時婚約將來必然都不能作數(shù),我只盼一個恩典,讓我舍去這枷鎖般的身份,隱姓埋名做一無憂無慮、能事事做自己主的黎民百姓去?!?/br> “郡主所說,裴某知曉了。至于將來如何,眼下一切尚未發(fā)生,誰也無法有定論,裴某只能許諾郡主,明珠他…絕不會遷怒無罪之人!” 寶應(yīng)郡主抿唇不語,裴玉戈并沒有一口答應(yīng),而這有罪無罪實難說有個準(zhǔn)數(shù),她心中不由生出些猶豫來。 反觀裴玉戈氣定神閑,似乎全然不急于讓她交出證據(jù),或者說更多的是不在意,這與她出門前父王同她說的有所不同,她一時真不敢貿(mào)然答應(yīng)。 猶豫了許久,郡主才認(rèn)真問道:“裴世子,能否告訴我,在你眼中,雍王是個怎樣的人么?” 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寶應(yīng)郡主唯一能夠拿來判斷的便只有未來新天子的為人,問出這句話時,她直勾勾盯著裴玉戈,不肯錯過對方臉上任何表情。 裴玉戈面上始終如一,面對對方的詢問,他簡短而肯定地答了兩個字。 “明君?!?/br> 【作者有話說】 下章開始反擊了,本文即將進(jìn)入尾聲~ 第151章 謠言反噬 武場之上,挽弓之人長身玉立,與那張過分嬌美的面容形成強(qiáng)烈對比的是男子手中已拉滿弦的硬弓。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fā),弓身因弦拉得滿而發(fā)出彎曲的吱呀細(xì)響。在旁人瞧著那張弓幾乎要被拉得折斷之時,羽箭破空飛出,正中百步內(nèi)的皮侯。 下一瞬,身側(cè)飛出另一箭,將那第一支箭從正中劈開,且第二箭力道更大,箭頭竟穿透了那做靶用的層層獸皮。 場外祖孫倆此時才走近了些,沈貢伸手壓住裴玉戈欲再次舉起的硬弓道:“手上都磨破見血了,也該消氣了。賀世子也是,你不是來幫忙的?怎得拱起火來了。” 沈鳴霄主動走過去雙手捧過裴玉戈遞來的弓,沉默著后退了幾步。比起佩服和贊賞,此刻少年人心中更多的是對裴玉戈有種不自覺的‘恭敬’,即便對方只是比他多了個世子的封號、更年長一些,可沈鳴霄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折服在對方的氣勢之下。 方才射那第二箭便是賀飏。他笑了笑,隨手將弓拋給旁邊的侍衛(wèi),又瞥了一旁冷著臉的裴玉戈,聳聳肩笑道:“侯爺說笑了,我聽大哥的偷偷跑了一趟雍親王府,帶著東西和口信出來就直奔這兒,怎么可能是拱火來的。只不過……一時手癢罷了。” 賀飏的目光在裴玉戈垂在身側(cè)的手,眼尖看到右手攥緊的指縫間流出的血。他走近了些,從隨身的荷包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并著一整個和他今日衣著格格不入的荷包一起遞向裴玉戈道:“喏。蕭璨讓帶出來交給你的,另外還有他死士營自統(tǒng)領(lǐng)孫連青以下活口共六十八人。” 裴玉戈看了眼賀飏遞過來的東西卻沒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很快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直直盯著賀飏,慢慢說道:“口信呢?” 賀飏別有意味的目光掃過裴玉戈的臉,忽得笑出了聲。他一面伸手拉著裴玉戈傷得不是很明顯的左手,將帶來的東西都塞過去,一面道:“邊關(guān)將士常備的傷藥,很好用?!?/br> 沈鳴霄接收到祖父的眼神示意,主動走過去拿過那藥瓶,恭敬道:“世子手上不便,鳴霄愿盡微薄之力。” 裴玉戈目光柔和了些,看向沈鳴霄,微點了點頭道:“有勞了?!?/br> 沈鳴霄笑了笑,翻過裴玉戈緊攥的右手。 手上的繭子還很薄,至少對于自小習(xí)武的人來說是這樣,放在拉開弓弦的那三指指腹已被弦割開了皮rou,此刻展開,連帶著掌心都沾染了鮮紅,其中食中二指傷得格外重,看樣子那弦方才就已勒進(jìn)指腹的rou里去了。 少年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裴玉戈的臉,除了方才驚訝于裴玉戈這樣一副看似柔弱可欺的模樣竟能拉開硬功之外,此刻還多了一份敬佩,尋常文人墨客應(yīng)當(dāng)是最終是他們那雙舞文弄墨的手,可裴玉戈手上傷成這樣不發(fā)一言不說,面上甚至沒有露出半點痛苦之色,可見其毅力堅定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