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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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中唯有蕭璨不經奏請直接下令斬殺三名參與籌糧運糧的官員還能拿來指責,朝中以新任御史大夫符禮為首的天子寵臣倒是以此為由在朝議時彈劾。然而和蕭棟期盼的發(fā)展完全不同的是,朝中只有少數(shù)官員一直堅持要治雍王僭越之罪,這里面多一半還是得了宮里授意的,也有少數(shù)最講禮教的迂腐老臣,將雍王此前種種放肆無禮之處與今時治水這事聯(lián)系在一起。除去那些持中不言的墻頭草,朝中更多的是持反對聲音的。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是救災利民的大事。 偏偏在天子最頭疼的這個時候,襄陽侯裴紹和靖北王的奏折前后腳遞入了京城。 一封是奏明東江王隱有起兵自立的意圖、并請封長子裴玉戈為襄陽侯府世子,另一封則是靖北王請旨希望天子讓兩位世子回京并下旨重查當年北境不實流言。前者請求合情合理,畢竟戰(zhàn)場諸事預料,而若襄陽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侯府終歸得有個正經繼承人,而后者對蕭棟來說才真是要命,不僅僅是因為靖北王請旨徹查的這個時機耐人尋味,更因為除了奏折之外,北境還押送了人證來,矛頭幾乎可以說直指當今天子。至于奉命押送人證入京的是裴家的小兒子裴青鉞,這些都是后話了。 …… “冬月姑娘,裴某不喜對人用刑罰逼供,可這并非是說裴某沒有逆鱗?!?/br> 殷緒的事后,這是裴玉戈第二次踏入書閣的地下囚室。七月的天,裴玉戈下到這里仍是需要抱著一個手爐,只是臉色相較半個多月前好了許多。 冬月手腳都被鐵鏈子鎖著,身上衣服還是當日被擒時的模樣,只是臉上和胳膊上有幾處新添的傷痕,那是秋濃得知是自己引狼入室后,寧愿承擔違抗裴玉戈命令受罰,也要下來親自質問冬月時抽的。 今日裴玉戈來,是看守冬月的人帶了話說對方有話要說他才來的。 “呵。”冬月瞅了眼裴玉戈身側的幾人,不由嗤笑一聲道,“裴公子,容我說句難聽的。當日若不是有你jiejie做幫手,打了我個措手不及,只怕如今雍王該在外面發(fā)起瘋了!哈哈哈哈,你說你死了多好,這樣他們兄弟就會徹底反目!你為什么沒死?!!” 鏈子被扯得叮當作響,狄群和死士青逐立刻上前一步攔在中間,青琥則上前反手一掌摑在冬月臉上,直把人打得口鼻流血。她出身死士營,一條命都是蕭璨給的,如今又奉命守護裴玉戈,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冬月方才那般狂悖之言。 “青琥。” 同為死士的青逐出聲提醒同伴,青琥旋即跪下向裴玉戈請罪。 “無妨?!迸嵊窀赀h比其他人多些考量,他聽了冬月的話同樣會覺得憤怒,不過憤怒之外,他依舊能冷靜分析出女人狂悖之下的‘真心話’。一雙鳳目無悲無喜,盯著冬月竟不像是盯著個活人一般,淡淡開口道,“你和明珠有仇…又或者說和蕭氏有仇?!?/br>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呵!你盡管猜?” 裴玉戈也不管冬月的挑釁,只平靜地繼續(xù)問道:“所以你是因為恨明珠兄弟才為蕭定仁盡忠?” “你這個…!”冬月沉默不答,狄群剛打算出聲訓斥,便被自家大公子攔下,“大公子不可靠得太近!” 裴玉戈已起身走到離冬月一臂之遙的地方,看得幾名護衛(wèi)心驚,急著便要過來護著。 “不必擔憂?!迸嵊窀瓿雎暫戎沽俗o衛(wèi)三人,轉過對上冬月似有疑惑的目光,依舊語氣十分平靜開口問道,“你…可還有什么遺憾?” “你什么意思?!”這一問屬實是把冬月都問懵了,被關押的這些日子,她想過所有可能會被逼問的話以及遭受的刑罰,可沒想到裴玉戈會問出這么一句。然后她就看到裴玉戈將手爐交給身旁的狄群,從腰間抽出一把防身短匕,“呵!裴公子要親自對我用刑么?” “不。我已有了答案?!?/br> 白刃出鞘,隱約看見刃上沾染著什么。冬月未來得及說什么,短匕便自她左胸靠近琵琶骨的地方橫著刺入,裴玉戈的動作又快又準,她像是后知后覺般才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叫,赤紅迅速在胸口漫開。而那個位置,恰好是當日禮王府派遣刺客刺殺時,蕭璨中箭的位置。 “你…呃!” 裴玉戈松手,并沒有拔走那把短匕,沾染了鮮血的右手垂下,他退后兩步淡淡道:“是蛇毒,你會很快死去。而你死后,我會把你的尸身還給禮王府,希望你真的…沒有遺憾?!?/br> 冬月此時才表現(xiàn)出真正的慌張,她想起了母親,她后悔了,可裴玉戈所說的蛇毒并非是在詐她,傷口附近此刻已慢慢變成烏紫色,而她再想要開口招認什么,張嘴卻只吐出一口血來,雙目赤紅、頸間青筋因毒發(fā)而突出,她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氣絕前,只聽她嘶啞著艱難喊出一聲。 “娘...” 兩個死士見慣了生死場面倒是沒覺得什么,狄群頭次見自家大公子的狠絕,直給看愣了,還是青逐跟上前拍了他一下,才回過神趕忙跟上裴玉戈。出來許久,仍是心有余悸,猶豫著開口喚了聲:“大公子……” 裴玉戈伏在桌案前提筆寫著給蕭璨的回信,聞言停筆抬頭,反問道:“害怕了?” “卑職…從沒見過大公子方才的模樣,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