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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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對付蕭璨?” “老主子讓我給大人帶句話,若大人同意,我們會幫您面見天子一回,到時候殷氏上下還能否求得天子恩赦,那就看大人自己的本事了。至于到時見到了天子,除卻求情的話還該說什么,老主子說大人你心里有數(shù)?!?/br> 殷綽心知自己敗局已定,眼下最好的結局就是說動蕭棟分毫,或許真能僥幸留得一條命來。但那些話說了,意味著他與雍王正式宣戰(zhàn)了,而且說實話殷綽并沒有那么信任蕭定仁,想了想便道:“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有句話你回去帶給你主子。他須得全力保住我殷家血脈,如若不然,即便是上了刑場,我也會把你主子的秘密喊出來!” 那人沒應,只拱了下手便走了。 殷綽在獄中心情忐忑,他的威脅對旁人沒有半分作用,只不過是拿準了那一個秘密虛張聲勢罷了。在等待蕭定仁許諾的這幾日里,于晁等人也來提審過幾次,不過殷綽始終閉口不言。 也不知禮王府那邊用了什么手段,沒兩天,蕭棟竟真的親自駕臨天牢。 一眾隨行官員皆被天子身邊的大太監(jiān)斥退,在場的無一不是蕭棟最忠心的親隨。 “臣…叩見陛下?!?/br> 太監(jiān)搬來圈椅,天子斂了寬大袍袖落座后問道:“朕念及昔日情分來此,想聽聽卿家還有什么話要告訴朕?” 殷綽知道,話必然是蕭定仁遣人帶到的,他向天子再叩首,直起身時目光卻看向了天子身側的一眾近衛(wèi)及內侍。 大太監(jiān)趙園見狀立刻斥道:“大膽!” 蕭棟卻抬手制止了太監(jiān)的呵斥,擺擺手竟真的示意趙園遣退無關的親隨。最后天子身邊就只留下了近衛(wèi)首領韓闋和貼身大太監(jiān)趙園二人。 “現(xiàn)在…卿家可以開口了。” “臣自知有罪,辜負圣恩、百死莫贖,只是……心中仍有幾句肺腑之言想說給陛下聽?!?/br> 天子頷首,示意他繼續(xù)。 殷綽深吸一口氣,忽得提高了聲量道:“陛下!雍王聯(lián)絡朝臣、欺瞞陛下,已有不軌之心!臣今日肺腑之言,只請陛下勿要再被他欺騙才是!” 蕭棟皺眉斥道:“一派胡言!” 殷綽俯身磕頭,似是察覺不到痛楚一般,每一下嗑得砰砰響,沒幾下額頭就見了血,讓人不好疑他胡言作假。 “陛下!非是臣胡言亂語,陛下這一年來也是親眼瞧著的!雍王一直在陛下面前裝作不懂朝政、風流浪蕩的模樣,可事實上呢?!陛下難道相信雍王真的是娶了男妻之后‘發(fā)憤圖強’,不到半年就在朝中如魚得水?!陛下有意發(fā)難靖北王世子那會,也是雍王帶頭反駁,還提及了先帝的事……陛下恕罪,臣確實私下抓了從前侍奉先帝的女官刑訊逼供,那是因為臣偶然知曉那女官是奉先帝之名出宮,多年來隱姓埋名藏在溫燕燕府上,這兩個女人是知道當年宮中發(fā)生了什么…” “給朕住口!” 蕭棟沒容殷綽說完便出聲呵斥,臉色已是十分難看,起身拂袖便欲離開。 到了這一步,殷綽絕不可能讓天子離開,他膝行幾步,用力抓住了龍袍下擺,即便近衛(wèi)首領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見絲毫退縮,似是顧不得那許多,他聲嘶力竭道:“陛下!臣一腔肺腑之言!懇請陛下務必提防雍王!溫氏已死、從前伺候先帝的女官有兩人都在他身邊,他當日宴上那般篤定替靖北王府回護,難保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陛下難道還雍王是哪個年幼無知的弟弟么?!” “殷綽,你失心瘋了?!笔挆澙渲槼榛亓她埮?,他是直呼殷綽的姓名,眼中已沒了那一絲絲舊日情分。 殷綽脖子上被近衛(wèi)首領的刀劃出了一條口子,雖不至于傷及性命,那血流得卻十分嚇人,后面趕過來查看的于晁只得喚來大夫為他簡單治療了下傷口,至于發(fā)生了什么,除了韓闋和趙園,世上再無人知曉。 盡管話說出去了,但天子拂袖而去沒有留下一句準話,殷綽也是吃不準到底有沒有效。 不過他的忐忑并沒有能持續(xù)太久,第二日宮中便又派了人來。領頭的是蕭棟身邊的大太監(jiān)趙園,他身后的小太監(jiān)手里捧著個黃綢蓋著的托盤。 天子口諭,閑雜人等自然是要被趕走的。 趙園雙手攏在寬袖中,微微躬著腰,臉上是那副一成不變的笑容,嘴上仍客客氣氣道:“陛下慈心,念及昔日師徒情分,特賜下鴆酒一壺給您?!?/br> 這鴆酒便代表是天子要封他的口,但同時也證明是將昨日他的告發(fā)之語都聽進去了。 趙園揭開綢布,小太監(jiān)將鴆酒遞到殷綽面前。 殷綽沒有立刻謝恩,而是跪坐在地上忽得開口問道:“敢問公公,陛下對殷氏滿門…可還有別的旨意?” 趙園如實答道:“陛下心慈,已下了旨意寬恕年幼稚子。念及皇后娘娘的顏面,留大人您和令公子一個全尸,并允準尊夫人將幾位小公子帶回娘家撫養(yǎng)。雖說幾位小公子今后不能再科舉入仕,但好歹也能做個尋常人,平安活著?!?/br> “那……皇后娘娘和其他人呢?” 趙園面露尷尬,斟酌著用詞道:“這…內宮大事,奴婢一個閹人哪里能清楚這么多,全得陛下做主。至于殷二公子,有先前鎮(zhèn)國公主作保,陛下并未追究,只發(fā)了旨意給邊境,革除了他此前一切職務,并未株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