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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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齡女子盈盈一拜,身子曼妙、嗓音更是輕柔婉轉(zhuǎn)如黃鶯。打眼看去雖沒有北地女兒的英姿颯爽,可言行之間的殺伐利落卻是半點不差的。 蕭旸拱手客氣回道:“有勞師長史陪伴小女多日婻諷,至于王爺好意,也要煩請長史代為轉(zhuǎn)達?!?/br> 師小南欠身點頭,抬手示意王府一眾隨她離開。 蕭旸瞧著女子背影,心中不由生出些感慨來。隨后他留下近衛(wèi)守在屋外,徑自推門進去。 自宮中返回的時辰尚短,可推開門時,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是和宮中佳釀不同的嗆鼻酒味。久居邊關的蕭旸一聞便知那酒是街邊酒肆最普通不過的烈酒,酒香不足、入喉辛辣,是軍中最常采買的尋常烈酒,苦寒之地喝上幾碗便能暖了身子,壞處便是更易醉人。 微蹙眉走過去一把奪過賀飏扒著的酒壺,扒拉到另一邊坐下倒上一碗。 坊間的酒確實辣嗓子,卻莫名讓蕭旸有種熟悉之感,一瞬好似又將他拉回了天寒地凍的北境戰(zhàn)場。京城什么都好,只是爾虞我詐與陰詭算計太多太多了,他應付得來卻也會疲憊。 “二弟,你今日離宮前同長安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賀飏方才已喝了不少酒,臉頰泛紅,眼神卻十分清明,聞言低頭輕笑了一聲道:“原來大哥也聽到啦……呵,其實也沒什么用意,心里話罷了?!?/br> “心里話?” 蕭旸一只手就穩(wěn)穩(wěn)提起那酒壺,問話的功夫抬手又給弟弟手邊空了個酒碗斟滿。 賀飏笑得恣意張揚,端起酒碗朝大哥舉杯后一飲而盡,嘆了聲痛快后才開口道:“佩服裴玉戈敢拿自己逼皇帝,他是玩了命要幫蕭璨走到那個位置的,這一點……我不敢做、也做不到,所以我由衷佩服他,就這么簡單?!?/br> 聽到弟弟口中對蕭璨的稱呼已變成了連名帶姓,蕭旸略頓了下才開口問了一句:“放下了?” 賀飏輕笑搖頭。 “我賀飏向來拿得起放得下,大哥應當了解弟弟我的!不是我喜歡的,我不要。”賀飏伸手去奪酒壺,兄弟倆都只用一只手在桌上過招。不過三五個回合,賀飏主動敗下陣來,聳肩放棄了虎口奪酒,目光卻不似以往清朗,這樣的弟弟讓蕭旸有些陌生。 “二弟,你……” “啊?我怎么了?”賀飏后知后覺扭頭看大哥的表情,隨即笑了笑擺手道,“大哥別多想了,我心悅的從來是那個閑云野鶴、與我縱馬豪飲的阿璨,而不是大齊未來的天子。從前我只當他是被那副美貌皮囊騙了心去,不愿他為了旁人墮入‘凡塵’,可今時今日我既已明白我們不是一路人,作何苦還要耍孩子脾氣給大伙添麻煩?我不屬于這片繁華盛景,而他也不再是去年的阿璨了,沒什么放不下的,就是先前對那位裴大人失了禮數(shù),希望回去大伯父和爹他們不要知道了后追著我抽~” 蕭旸沉默片刻,又自顧自飲了一碗酒方沉聲道:“二弟,你只需依著你本心行事便可,陰詭算計什么的還有父王他們和為兄在?!?/br> “大哥怎得忽然說話這般膩歪?弟弟覺得臊得慌!” “臭小子平日倒是沒少亂闖禍!嘴上也沒個把門的,勿怪叔父整日追著你滿校場跑?!笔挄D也展露笑容,抬手輕敲了這個沒有血緣卻勝似血親的弟弟一下。話頭一轉(zhuǎn),語氣卻柔和了不少,“不過于我和父王叔父而言,我們但愿你一直如此。北境不比京師,無需那么多彎彎繞,而統(tǒng)領北境軍,要的便是你這股不懼不畏的莽勁兒,只需收斂收斂你這張嘴便可?!?/br> 賀飏雖是世子,但靖北王一脈從不擺王族的架子,幾乎是傾整個王府之力在供養(yǎng)整個北境軍隊。蕭旸和賀飏自小都是在軍營里摸爬滾打過來的,而蕭旸年長、性子更加穩(wěn)重縝密,他是靖北王繼位的人選,卻并非北境軍統(tǒng)帥人選,這一點,賀飏雖年輕卻比他更合適。而無論賀敬先還是蕭啟良都有意如此扶持培養(yǎng),故而對這個小兒子素日極少教導禮數(shù)規(guī)矩,若沒有蕭棟這一紙皇命,賀飏一輩子原不必經(jīng)歷這些的。 之前蕭旸雖因弟弟執(zhí)著于蕭璨而做出種種失態(tài)之舉感到不悅,但打心眼里并沒有扭轉(zhuǎn)弟弟脾性的意思,失了這股莽勁兒和率直,那賀飏也就不是‘賀飏’了。 賀飏聞言笑出聲,帶著點醉意十分認真反問道:“我之前真的有那么幼稚胡鬧么?” 蕭旸認真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末了總結(jié)道:“剛見長安那會兒確實,活像個rou骨頭被搶的狗兒?!?/br> 賀飏一手托腮,撐著頭沖大哥揮手抗議道:“大哥,有你這么說弟弟是小狗的嘛?。 ?/br>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因?qū)m宴上被天子為難而陰霾的臉色也好轉(zhuǎn)了不少。 裴玉戈暈在皇宮的事縱然宮里有意隱瞞,可蕭璨興師動眾搞得旁人不知道也不成了。臣民自然不敢妄議天子,但這一番下來不管裴玉戈是否是故意放任自己站在寒風中受凍的都不重要了。 世人偏袒弱者,更不要說一個是九五至尊、一個是病弱得何時一命嗚呼都不奇怪的襄陽侯之子,只不過礙于天子議論不得,這事面上草草被掩飾過去,再無人提。 好在裴玉戈是故意讓自己暈厥的,他雖冒險卻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玩笑,回府后余默診過后只批評蕭璨一句小題大做后便留了藥方子走了。 裴紹跟著同去了王府,當夜派人給侯府捎了口信并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