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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不臣之心在線閱讀 - 第164章

第164章

    “明珠?!?/br>
    “玉哥,我累了,咱們今日…誰都不見了?!?/br>
    自二人大婚至今,無論關(guān)系是否親近,蕭璨都從沒有冷下臉過,那話更是極少見的近乎命令的口氣。

    盡管他面上冷下來像是在發(fā)脾氣,可扶著裴玉戈的手卻是有些緊張得在顫抖。隔著布料,裴玉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凝視著蕭璨此刻的神情,終是嘆了口氣,抬手撫平對方緊蹙的眉頭。

    “明珠,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

    像是被裴玉戈這一聲低語安撫到了,蕭璨任由裴玉戈的手指抹開了他緊皺的眉頭。較自己稍顯單薄的頎長身軀面對著轉(zhuǎn)過來,雙臂攬過后背,慢慢順著安撫。

    二人自那之后都沒有主動提及過去見殷緒,蕭璨更是寸步不離守著裴玉戈多躺了許久,見人確實沒因為那一宿熬夜傷著身子,這才放寬了心,而廂房那邊這幾日也不斷傳來好消息。

    余默這三五日來幾乎是宿在那間廂房,沒日沒夜地照顧著,傷重的婦人雖還不能起身動彈,可人卻早些時候清醒了,裴玉戈與蕭璨聞訊也第一時間趕來。

    “嬤嬤可還認(rèn)得我?”

    裴玉戈站在榻邊輕聲詢問。

    躺著的婦人仔細(xì)打量著榻邊人的容貌,半晌點了點頭。不待裴玉戈說什么,她的目光又挪到了站在一旁的蕭璨的臉上。

    剛清醒的人說話還有些模糊,可她卻執(zhí)著地看著蕭璨一遍遍重復(fù),然而當(dāng)裴玉戈與蕭璨聽清了她口中模糊的話語時,卻齊齊變了臉色。

    只因婦人口中似是著了魔般反復(fù)重復(fù)著同一個詞。

    “遺詔”。

    第84章 誰的皇位

    裴玉戈和蕭璨因那一句遺詔心生諸多揣測不安,而王府外面則是另一副亂象。

    堂堂吏部侍郎音信全無足足五日。

    殷岫的失蹤起先只是太師府內(nèi)有些慌亂,可到后來三五日過去了仍不見半點消息,饒是殷綽自己有些發(fā)虛。太師府從開始的私下尋找到后面干脆放出了殷岫失蹤的消息,中間也不過過去兩日。

    中間消息傳回王府,蕭璨同裴玉戈談及,只冷笑著說這是傷到自身了才知道疼知道著急了,換作曾為同僚的溫燕燕遇害某些人便能道貌岸然一拖再拖。

    殷岫身為朝廷命官且官職不低,又因其是皇后娘娘的堂兄,很快天子也降下旨意,著令左右千牛衛(wèi)軍與京兆府一并在京城內(nèi)外協(xié)力尋人,一時雖無甚進(jìn)展,可著實將整個京城弄了個人仰馬翻。

    殷綽意識到不對時便已著人去查看關(guān)押溫府那仆婦的院子,這時才發(fā)覺那里早已人去樓空,半點痕跡都沒留下。太師府的人最后只從先前關(guān)押那仆婦的地窖里找到了一塊做工極佳的玉佩。

    玉也是太師夫人嫁妝里陪嫁的最好的一塊,在嫡長子出生那年打造了一塊獨一無二的玉佩,殷緒三十年幾乎從不離身。所以在下人尋回那塊玉佩時,太師夫人急火攻心當(dāng)場暈厥,太師捏著長子的那塊玉,臉上流露出一抹狠厲之色。

    當(dāng)天遠(yuǎn)在上都督府當(dāng)值的殷岫便被太師喚回了家中,之后更是遞了告假的折子,連太師府的門都不出了,對外只說太師夫人一時急病臥床,要殷岫這個已成年的兒子在榻邊侍疾。

    確切的消息是殷岫透過些手段差人送出來的,郭縱送來殷岫親筆手書時,蕭璨正與裴玉戈在主院廂房看望已蘇醒過來的嬤嬤。

    “你信他么?”裴玉戈自蕭璨手中接過遞來的信箋,掃了一眼微蹙眉問了一聲。

    紙被揉得皺巴巴的,大抵是送出來的過程著實不易,不過那信箋上的字倒是工整清秀,可見殷岫下筆之時并未見慌亂。那信箋上只有寥寥幾字,‘多謝周全,同安’。殷岫謝的自然是裴玉戈而非蕭璨,再加上過了這些日子,蕭璨已從郭縱那里知曉了殷岫當(dāng)日趁他不在同裴玉戈說過的話,所以那信他也只是掃了一眼便遞給了裴玉戈。

    對于身邊人的詢問,蕭璨只是淡淡一笑道:“談不上信不信,我承了他的恩惠,會在事后幫他全了夙愿……當(dāng)然前提是他能自己活著熬過眼下這個困局。左右這個忙我們幫不得,他自己也是清楚的,我無意過問?!?/br>
    “你不喜他?”盡管蕭璨言行如常,可裴玉戈還是聽出了他話里的不對勁。心思通透之人,哪里能猜不到蕭璨的小脾氣源于哪里,“那日他說的你都知道了?”

    蕭璨坦然點頭,他并不掩飾自己的小心思。

    裴玉戈輕嘆了口氣又道:“明珠,你是不是…還記著重華的那番話?”

    葉虞那番話令蕭璨著實在意,而不過數(shù)日,殷岫便毫不避諱說了那樣一番與葉虞不謀而合的話。盡管裴玉戈并不認(rèn)為殷岫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卻立時明白了蕭璨提及殷岫時種種不對付的癥結(jié)所在。

    “我以為…他議論天子無情那句話才該令你更不喜他,現(xiàn)下看來倒不是?!?/br>
    提及兄長,蕭璨深吸了口氣緩緩道:“玉哥勸人的法子也別出心裁,我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其實殷岫那話也不算全錯……皇兄已不是從前的太子了,他如今是皇帝了。越是想做個好皇帝便越會成為孤家寡人,所以無論世人如何想我,我其實都無心那個位子……”

    裝憨扮癡也好、自毀聲名也罷,都是蕭璨在盡力維護(hù)他所珍惜的手足親情。

    裴玉戈伸手過來覆在蕭璨手背上,五指慢慢合攏緊扣手心,蕭璨抬頭看他,裴玉戈只點頭回了一抹微笑。他天生美人面,真心笑起來是極好看的,許是因為當(dāng)著外人的面,蕭璨沒有如平日那般賴過來靠著,只是輕動了動那只被握住的手以作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