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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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戈抬手覆上蕭璨的手背,也開口道:“蕭大哥,我愿拿自己的清譽(yù)為明珠擔(dān)保,他從無害人之心,而且雖說請二位入京是他親口提的,卻并非他刻意為之。京中時局不定,楚王府、戶部晏老尚書,還有我的老師…在調(diào)查他們的事時意外牽扯出了數(shù)年前北境巡鹽御史回京途中遇害之事,殷太師在朝上時的言辭已證明他早有將靖北王府拉下水的念頭。此次良州之行我暗中查訪,發(fā)覺…當(dāng)年那位之死與先帝密旨又有關(guān)聯(lián)。如今唯一知曉當(dāng)年先帝密旨的良州刺史也已被宣召入京,一旦情勢有變,靖北王府總得有人在京中及時斡旋,方可解困。” 一桌人聽得都格外認(rèn)真,裴青鉞也不例外。 這一年來,京中林林總總的消息雖也能傳回北境,可到底消息總是滯后些,而且諸如部分官員的動向他們未必能及時掌握。裴玉戈所言,蕭旸自然懂得。他緊跟著問出了裴青鉞也想問的問題。 “襄陽侯府與親王府結(jié)親尚且要如此費(fèi)心周旋,京中情勢…可是對侯府不利?” 裴玉戈難得遲疑了下,隨即答道:“是…也不是?!?/br> “何解?” “與其說是侯府困境,不若說是朝中武將門第同面臨的難題。今上重文輕武,尤其對先帝執(zhí)政時提拔扶持的武將心懷芥蒂,所以不僅僅是侯府受了冷待,這一年來,平南侯、鎮(zhèn)國公主,甚至…靖北王府不也感同身受?” 蕭旸的神情有一瞬的茫然,他盯著裴玉戈那張過分柔美的面龐,細(xì)細(xì)琢磨著對方剛剛話中透露出來的情緒。 其實在此之前,蕭旸與裴玉戈僅算有一面之緣,而且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對于裴玉戈的了解多是從裴青鉞口中、又或是從京中聽來的流言中大概猜測了性情為人,可就剛剛那番話,他分明聽出了不加隱藏的鄙夷與失望。最關(guān)鍵的是,這樣議論君王的不敬之語竟不是出自蕭璨之口,而是出自病弱蒼白的裴玉戈之口,屬實讓他有些恍惚。 蕭旸沉默片刻后才凝眉問道:“長安,有不臣野心的…其實是你?” 裴玉戈長了一副任誰都瞧不出有謀逆野心的臉,即便是身為血親手足的裴青鉞,在聽到蕭旸的懷疑之后,臉上流露出的也是詫異與不可置信。 臣子生了謀逆不臣的心思,便是不忠,是大逆不道。 裴玉戈并不在乎旁人如何想他,只是念及蕭璨仍在身側(cè),覆在蕭璨手背上的手不由緊了些。提起對天子的怨懟,他現(xiàn)在顧忌的,唯有蕭璨的心罷了。 蕭璨似是讀懂裴玉戈心中的猶豫,他的左手搭過來蓋在裴玉戈的手上,指腹摩挲著因用力而凸起的骨節(jié),語氣肯定道:“玉哥,我都明白的,所以不必顧及我?!?/br> 二人對視一眼,裴玉戈隨即看向蕭旸,十分鄭重地點了下頭,后者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 全程一言不發(fā)的賀飏卻在此時先大哥一步開口,話里帶著挑釁的意味道:“裴大人,你的意思是你想讓阿璨取天子而代之?” 第73章 京中生變 “賀世子,大逆之語還請慎言?!?/br> 賀飏目光瞥了眼蕭璨,終是收斂些許道:“可有此心的不正是裴大人?你敢當(dāng)著阿璨的面承認(rèn)自己有謀逆之意,怎么我說出來倒成我的不是了?” 是個人都能覺察出賀飏這話是針對裴玉戈的,兩人如今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賀飏如此態(tài)度究竟原因為何,在場沒人品不出來。即便是一開始因為兄長承認(rèn)‘叛逆’而發(fā)怔的裴青鉞,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后,那略顯古怪的眼神也只往身處風(fēng)暴圈里的三人身上瞟。不過這次面對身為靖北王世子的賀飏,裴青鉞并沒有那么激進(jìn)得去反駁質(zhì)問。 “二弟,不得胡言亂語!”蕭旸在旁沉聲斥了一句,轉(zhuǎn)頭對著裴玉戈頷首道,“長安,對不住。賀飏年輕嘴快,是從前我們把他慣壞了,之后我會嚴(yán)加管教的?!?/br> 賀飏和蕭旸雖以同輩兄弟論,可二人年歲上查了十幾歲,賀飏甚至比晚輩中年紀(jì)小的壽王孫蕭攬還要晚出生幾個月??扇说降资墙豕谥甑挠H王世子,當(dāng)著不喜歡的人的面被大哥用教訓(xùn)孩童的口氣說,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想走卻被蕭璨扣住了手腕。 “二弟,京師不同北境,一舉一動皆要三思,父王和二叔出門前不是才叮囑過你?” 賀飏臉上變了又變,他知道大哥言下之意,可就是拉不下臉主動開口向裴玉戈告罪致歉。 “蕭大哥,無妨的?!迸嵊窀険u頭輕笑,臉上倒是一貫的云淡風(fēng)輕,并不執(zhí)著于一定讓賀飏下不來臺。不過他雖非斤斤計較之人,卻也不是任人揉搓、沒有脾氣的軟柿子,更何況冒犯他的人此前毫不收斂自己的情意,是個人都無法對旁人覬覦的目光視而不見,哪怕性情平和如裴玉戈也一樣 他話鋒一轉(zhuǎn),鳳目鎖定張揚(yáng)的青年說道:“不過賀世子方才有句話卻是說錯了?!?/br> 賀飏微瞇起眼冷聲反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裴玉戈斂眸,目光在手中的杯盞上流連。 傾國傾城的美人隨意一顰一笑都能撩撥旁人心弦,哪怕他本身并無此意。弱者如果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在這人吃人的殘酷世道從來不是幸運(yùn)而是災(zāi)難,而身處權(quán)力傾軋的朝堂中便更是如此。沒有能力與手段,美貌只會成為生來的罪過而非助力,換言之能在這種情況下屹立不倒的美人從來就不是柔弱的菟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