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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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次柯慈給的銀兩足夠買下客棧里的幾大缸酒,可做生意的,誰會不喜歡銀錢,更何況是這種可以私自昧下的錢。 掌柜的當即便抬手用袖子將碎銀掃到手心里,一面笑道:“自然是有的。貴客不知,咱們豐縣以東有一片桃林,春日開花風景極美。而秋日結了果,便有酒肆收了秋桃釀桃子酒,酸甜適口、香而不醉,打上二三兩酒,冬日小酌暖身但不醉人?!?/br> “那便勞煩掌柜的打上二兩來,稍后交給我這家仆一并端上來就成。” “好嘞,貴客盡管歇著,酒菜馬上備好送上去?!?/br> 柯慈進客房時,裴玉戈正攏著身上披著的皮毛大氅坐在靠近床邊的矮榻上。木窗推開了半扇,裴玉戈人雖沒抬頭看,可外面的動靜卻一點沒漏掉。 “良州刺史盧啟武的車駕今日便會經由豐縣離開良州地界,外面是豐縣的府衙官兵在清道,而且聽這客棧掌柜的意思,恐怕一會兒還有其他‘熱鬧’看?!?/br> 柯慈語帶嘲諷,走近些坐在了矮榻的另一邊,不過剛坐下一會兒,窗外呼呼的冷風吹進來,凍得他一激靈,起身過去將外間開著的那扇窗關了。 裴玉戈并未阻止,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個倒扣的茶碗,動作利落地提了茶壺用剛沏的熱茶燙過那茶碗一輪后,用茶筷夾著翻過來放到重新落座的柯慈面前,斟上多半碗。 “長安此舉,實在令我受寵若驚啊!” 柯慈的態(tài)度雖不比最初那般渾身帶刺,可他這人言行乖張,與裴玉戈這種清流文臣實在不是一路人,便是那忽遠忽近的稱呼便聽得裴玉戈不由皺起了眉。 不過裴玉戈并未因柯慈的態(tài)度而慍怒,因為他很清楚柯慈一貫如此,話說出來實在不怎么討喜,但也并無惡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也便罷了。 裴玉戈撂下茶壺,徑自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品了一口,而后抬眸看向柯慈道:“信鷹最快何時能回?” “咱們在豐縣停留了四五日之久,如若爺那邊即刻回信,最遲三日內也到了?!?/br> “三日……”裴玉戈眉頭微蹙,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思索片刻后下了決定道,“盧啟武今日已至豐縣,最遲十三日內便會到京城了。這幾日在豐縣停留,酒館食肆皆無人談論白水山匪一事,我們此次北行所剩時日不多,不能在此地耽擱下去了,信鷹那邊消息一到,咱們即刻出發(fā)。” “下官…遵命?!?/br> 不多時,客房的門被敲了三下,隨后家仆裝扮的親衛(wèi)端著酒菜進來。 那些清粥小菜自是放在裴玉戈面前的,后要的那一小壺桃子酒則放在了柯慈面前。親衛(wèi)彎腰的功夫壓低聲稟報道:“上樓時外面有了其他動靜,公子用過早膳可開窗瞧瞧?!?/br> 裴玉戈頷首,從親衛(wèi)手中接過干凈湯匙后揮手示意人退了出去。 客房內關著窗,隱隱有人聲從窗外傳來,不過并不如先前陣陣馬蹄聲擾人清夢。等到外面人聲逐漸大起來,裴玉戈才放下吃了一半的粥,起身繞至窗邊推開了挨著他的那半扇窗。 柯慈拎著酒壺和杯盞到了窗邊,推開窗歪著身子向外瞅時還不忘斟上一杯桃子酒細品,不過那雙眸中并無半分醉意。 他們所在的客房只能看到大道側面的景象,此刻能見到身著冬衣的百姓被近乎驅趕著來到大道兩邊站著。前后都有官兵把守著,看起來是不想讓百姓離開。 不多時便將大道兩側站滿了,另有青衣官吏騎在馬上一路過來訓話。 柯慈聲音不高不低嗤笑了聲。 “不愧是刺史大人,這排場倒是足。聽說自盧啟武離開良州府便有百姓夾道相送,聲勢浩大,不成想這表面功夫竟一路做到了豐縣。長安兄覺得這消息傳至京中,天子及百官該如何想?” 能令百姓一路相送,可見是深受百姓愛重的好官。盧啟武這十年來政績不錯,這番作為無論真假,只要傳進京中都對當初釋放白水山匪之舉有所影響。 裴玉戈在旁也是神色凝重。 “盧啟武外任多年,此前并未聽聞他倒向朝中哪一派,只是不知這令百姓夾道相送之舉是他為了遮掩赦免死囚的過錯特意安排,還是有人想借此拉他下水?!?/br> “我倒是更相信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br> 柯慈忽得說了這么一句,已是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裴玉戈抬眼打量著他,過會兒收回視線道:“若說他無私心,我亦是不信的。可私心并不礙著他是位好官?!?/br> 柯慈未答,只勾唇沖裴玉戈笑,顯然是不信的。裴玉戈并不欲與柯慈再起口舌之爭,便搖搖頭隨他去想了。 盧啟武的車駕比預想的時辰要早些,約莫才半個時辰,便有幾批快馬自北城門一路奔來。青衣小吏手執(zhí)令旗喝令被趕出來的百姓,之后便遙遙瞧見那盧刺史坐的馬車由北面過來。 如果不是裴玉戈他們親眼瞧見豐縣官兵驅趕百姓出來,只瞧見這副場景,不知情的確實只覺盧啟武頗具民心。 刺史的車馬之后另有三輛馬車,不過那單駕的馬車瞧著樸素了不少,應是應詔同去京城覲見的良州官員。 “良州陪同刺史進京的官吏名單能否拿到?” 裴玉戈收回目光,抬手將手邊的半扇窗關上。不過許是方才被冷風吹得狠了,話音未落便躬著身子連咳了好幾聲,呼吸也漸漸局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