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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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戈頷首,但臉色依舊凝重,顯然那京兆府少尹呈報一事令他產(chǎn)生了新的懷疑。而且因事關重大,他一時有些心里沒底,便看向蕭璨道:“明珠,你說當年北境巡鹽御史之死是否也是……我隱約記得當年先帝派遣巡鹽御史,本也是依老王爺在時定下的舊例,可那御史卻在良州被截殺。當年引得兩位王爺被群臣猜忌,可世上當真有這么‘湊巧’的事么?當年截殺御史的那些人恰好在數(shù)年后又與老師遇害扯上了關系?” 裴玉戈說得已算是委婉隱晦了,蕭璨自然明白,不然他也不會那般給京兆府下令。只是這幾樁大事糾纏到了一起,還牽出去數(shù)年前的大案,一時間心中便似有千斤石墜著,憋在心頭難受得緊。 蕭璨抬頭見裴玉戈皺著眉,臉色十分難看,只是他一時也心緒雜亂,想不出勸慰裴玉戈的法子,抬眼見裴玉戈暈紅的臉頰,不由抬手湊過去觸碰一下。 手指觸碰到那燙紅臉頰時一下子縮了回來,不過一瞬又反應過來,連忙用手背再去摸。蕭璨沒用手爐,趕去京兆府的一路是策馬過去的,手凍得便有些冰涼,可裴玉戈頰上熱意卻一直未散,哪里是咳嗽的,分明是又發(fā)了高熱。 “玉哥?。 ?/br> 【作者有話說】 抱歉拖更了幾天,最近家里有事,碼字的時間幾乎沒有,這幾天消停了會盡量連更(>﹏<) 第56章 桃目含情 在蕭璨與狄群身形一動時,裴玉戈已抬臂橫在二人身前擋住了他們。 “無妨?!?/br> 裴玉戈的臉頰仍是紅紅的,可氣息卻還算穩(wěn),雙眼中未見混濁,可見人還是十分清醒的。未等蕭璨開口說什么,他已輕搖了搖頭道:“不必如此緊張,我底子單薄,素來比常人更易病些。今日也應只是晨起時寒風侵襲,小病小災而已,回府喝副苦藥便可,不足掛心。” 蕭璨未答,只是瞧著裴玉戈看。 裴玉戈被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無奈到了,只得輕嘆了口氣哄勸道:“明珠,我長你近十歲,不是起居不能自理的幼童…我有分寸?!?/br> “我喚玉哥本就是當兄長那般尊著敬著,何況我還要賴著玉哥日日愛護我,怎么可能視你為孩童……不過是上了心,便不自主擔憂玉哥每每拼命傷及自身?!?/br> 裴玉戈伸手過來撫上蕭璨臉頰,他身上熱,掌心觸及蕭璨因策馬疾馳而被寒風吹得有些冰涼地臉頰,不由擔憂道:“一路迎著風趕過來的?” 蕭璨抬手覆在裴玉戈手背,貓兒似的用臉頰在那溫熱的掌心內蹭了蹭。 裴玉戈已經(jīng)習慣了蕭璨的癡纏,狄群在一旁低頭半跪坐著,聽到他二人對話心中驚起驚濤駭浪。蕭璨日日喚他家大公子為‘玉哥’,偏那稱呼與裴玉戈的名諱同音,旁人乃至是狄群都只當是蕭璨在直呼名諱,不曾想竟是這般親近的稱呼,更不曾想過自家大公子與蕭璨私下竟有這般親昵的相處,只能努力低頭,連呼吸聲都盡量放輕了些。 說起晨起的事,蕭璨才又提起。 來前他已聽了府中人的稟報,此刻便想問一問裴玉戈的想法,畢竟他沒有親眼瞧著那宮里送來的姑娘是什么神情。 “判若兩人?!迸嵊窀晔栈厥?,凝眉說了自己的判斷,“她說了什么我想府內已有人同你詳述清楚,可若讓我來說,只覺得那喬姑娘不似當日宮宴上獻舞的女子。要么她有雙生姐妹,當日獻舞與如今府中的不是同一人;要么…她察覺什么或得了消息,不得不選在今日闖出來攔我。” “她入府尚不足一月,便是急于爭寵也說不上求你給一條活路這種話。不過到底是宮里出來的,說不準是慣會做戲的?!?/br> 裴玉戈歪頭瞧他,或許是身上不舒坦,難得沒有拘著君子儀態(tài),身子往旁邊軟軟一靠,一雙美目微垂,偏又因神情嚴肅而顯出平日不曾有過的慵懶之態(tài)。這般姿態(tài)饒是已看慣了他容貌的蕭璨一時愣住了。 “明珠?怎么了?” 蕭璨回身垂眸,知裴玉戈并不以美貌自居,是而旁人因他容色失神時常無察覺,便笑著搖了搖頭道:“無事,只是在想玉哥究竟信還是不信她。” 這個問題裴玉戈還真認真思考了會兒,而后抬眸答道:“我非純善之人,可我寧愿相信她是話里有話,而非只是想在你面前爭寵?!?/br> “為何?” “我瞧著那姑娘的年紀比你尚小一些,雖是宮里出來的,可我卻不愿相信二八年華的年輕姑娘會心思那般深沉。并非盡信,只是不愿以惡揣度人心。” 蕭璨聽了這話,垂眸沉思了片刻后噗嗤笑出聲道:“玉哥還說自己不是純善之人,如此良善便比許多權臣要有良心得多了!” 裴玉戈無奈笑笑:“也不是這么個比法啊……” “反正在我看來,玉哥足夠心善了。你有殺伐決斷的時候,但…還不夠狠?!弊詈笠粋€字,蕭璨咬字極重,抬眸時一抹凌厲之色一閃而過,狄群始終低著頭,未見他神情,可裴玉戈卻看得真切。 裴玉戈面上似是欲言又止,可終究沒有再接著蕭璨的話說,只微微偏過頭,目光移開了片刻才又轉回到蕭璨臉上。 “說起來,你這些年前前后后也應收了不少公卿權貴送的美人,成親的這數(shù)月我倒是一個都未見到,似乎…連只言片語都不曾聽人說過?!?/br> 蕭璨滿眼含笑問道:“玉哥這是吃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