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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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作者有話說】 下章玉哥攻氣高光~ 第34章 力挽狂瀾 裴玉戈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盡管此刻情勢急迫,他的心也沒有亂。 隨行的是狄群與郭縱,踏過庭院長廊時裴玉戈沉聲問道:“郭管事,別院內(nèi)侍衛(wèi)有多少、善射者又有多少?” 裴玉戈問是因為郭縱是蕭璨心腹,平日代掌王府大小事務(wù),篤定了對方必然也清楚別院的人手安排,所以問出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半點遲疑。 郭縱頓了下,隨即答道:“不算護(hù)衛(wèi)在爺身側(cè)的典軍校尉及數(shù)名親衛(wèi),別院還有三十七名侍衛(wèi),善射者應(yīng)有十人之?dāng)?shù)。不過若為了主子安危,所有人皆可拉弓開箭?!?/br> “好!那出了前面那道門,郭管事便速去調(diào)配弓箭手,屆時只待號令便將箭上弦拉滿?!?/br> “射殺皇族?” “同安郡王色厲內(nèi)荏,郭管事只需陪我演出戲唬退他便夠了。他今日來得委實太巧了,我想試他一試,郭管事應(yīng)當(dāng)懂我的意思?!?/br> “是?!边^了一道門,郭縱停下腳步,朝繼續(xù)前行的裴玉戈拱手拜道,“屬下領(lǐng)命?!?/br> 蕭興泊的架子擺得足,禮王雖一直不是什么掌權(quán)的王爺,但論輩分他是蕭璨的堂叔,區(qū)區(qū)別院侍衛(wèi)自然攔他不得。侍衛(wèi)攔得狠了,他便一梗脖子,擺出一副等侍衛(wèi)來砍的架勢,硬生生逼退了兩撥人。實在不濟(jì),也還有父兄贈他的侍衛(wèi)開路。 大搖大擺行至前院時,又被人攔了。待看清攔他的是什么人時,蕭興泊唇角勾起,一雙眼放肆打量眼前人。 “本王還道這次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子,不成想竟是雍王妃。怎么?我那侄兒是溺在溫柔鄉(xiāng)里出不來了么?” 裴玉戈面部表情擋在蕭興泊跟前。雖說同為京城有名的紈绔浪蕩子,蕭璨從未肆意鄙夷輕慢旁人,可同安郡王確是真的欠缺皇族該有的禮儀教養(yǎng)。若不說他是禮王次子,扒下這層王服,便說是那暴富的土財主也無不可。 “還請郡王慎言?!迸嵊窀晔谴蛐难劾锴撇簧鲜捙d泊這種人,白享百姓給養(yǎng)而無建樹,心思全在這些不入流的事上。不過也正因此,他也有些疑惑,畢竟以蕭興泊的本事不可能招募到圍殺蕭璨的好手。再者,這人若真能下這樣的狠手,也做不出事后大搖大擺來找麻煩的蠢事。好似生怕別人猜不到他知道蕭璨受傷一般。 只不過一時之間,其中蹊蹺還不得而知。 被裴玉戈側(cè)跨一步擋住去路,蕭興泊有些好笑地反問道:“怎么?你敢攔本王?” 裴玉戈面色冷峻,他雖因病身形消瘦,可論個子卻比蕭興泊要高一些。面對蕭興泊的質(zhì)問,他只是微揚下巴,目光自上而下,帶著點俯視的意味,哪怕一字不說,也足夠點燃蕭興泊那可憐的自尊心。 “裴玉戈,上次大長公主府你還恭恭敬敬一口一個微臣,怎么這才幾日的功夫,膽子見長啊!” 蕭興泊自恃身份尊貴,在他眼中,裴玉戈自己是個男人卻還嫁給另一個男人,不過就是個以色侍人的玩物,而且還是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咽氣的癆病鬼。這樣的人別說是這般針尖對麥芒地同他講話,便是即刻跪伏在地請罪侍奉他都得考慮是否允準(zhǔn)。 所以當(dāng)裴玉戈以冷漠的目光回應(yīng)他的質(zhì)問時,蕭興泊只覺得自己的臉面被人踩在腳下碾壓,甚至都不等裴玉戈說什么,自己便先怒道:“你嫁給蕭璨,便連個正經(jīng)男人都算不上了。本王要見自己的侄兒,你區(qū)區(qū)一個內(nèi)宅妻妾可別忘了尊卑本分!” “呵。” 裴玉戈低笑了一聲,他肺中沉悶,這一聲半咳半笑,羞辱意味更甚。待蕭興泊怒不可遏之時,直到此時才緩緩開口說出今日的第二句話。 “對不住,郡王方才那話說得實在好笑,臣沒忍住?!?/br> “你區(qū)區(qū)一個臣子,竟敢…”蕭興泊哪里受過臣子這般冷待。他抬手指著裴玉戈,恨不得將手戳到對方臉上。面前之人越是冷淡如冰,他的怒火便燒得越旺,像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讓他倍感羞辱。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何況此乃天子腳下,郡王莫不是忘了您也是陛下的臣?!迸嵊窀瓿鲅源驍嗔藢Ψ降闹肛?zé)。大齊唯有蕭棟才是真正的‘君’,蕭興泊自己都是臣,卻妄言朝廷四品官員為區(qū)區(qū)臣子,儼然已將自己凌駕于臣子之上,不大不小也是沾了僭越的邊兒。 “不過郡王若提尊卑公私,那臣便同郡王好好論一論。論公,我家王爺乃天子胞弟、御封親王,郡王爵位低于他,如何敢不經(jīng)通傳允準(zhǔn)便帶人擅闖親王別院,豈非僭越?!于私,我家王爺客氣守禮,平日尊稱郡王您一句六叔,可說到底也是兩家人。這擅闖侄兒宅院的事,說輕了是郡王根本沒將我家王爺放在眼里。而且這座別院原是先帝為褚王所修,今上登基后又將此處賜予親弟,京師上下無人不知。若是往重了說,郡王自恃親長身份,該是連陛下也視作侄兒,那今日臣若允許您肆意踏足此地,來日帝后是否也要將您請去入主行宮?” 裴玉戈句句稱臣,可周身氣勢卻凌駕于蕭興泊之上。他雖自幼體弱多病,可到底是武將門戶養(yǎng)出來的嫡長公子,后來跟隨的師長亦是品性剛烈高潔之人,論氣勢底蘊(yùn)其實半點不輸給蕭興泊這種色厲內(nèi)荏、空有王爵封號的人。 他一句一個僭越的大罪扣過去,條例通順,教人辯駁不得。饒是蕭興泊這樣狂妄的人也不敢硬扛下來這僭越欺君的罪名,氣勢登時就弱了下來。可蕭璨人沒見到,讓他就此打道回府,而且一想到自己是被個女人模樣的病癆鬼給堵回去的,蕭興泊就覺得臉上無光。怔在原地,卻怎么也不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