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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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戈所言并非是唬人,蕭璨當然清楚胞兄脾性,聞言輕嘆了口氣答應下來。只是仍忍不住感慨道:“皇兄由殷綽一直教導著,難免在這些事上過于看重。唉…只盼著來日皇兄能看清他人真面目,也更賢明些?!?/br> “明珠深受皇恩才敢如此議論天子,只是便是手足之情也禁不住消磨?!被蛟S是因為蕭璨那番肺腑之言,裴玉戈便是冰做的心也不免被捂熱了些,不由說出些肺腑之言勸告對方。 “玉哥所言,我都記在心里?!笔掕残χ饝贿^那固執(zhí)模樣任旁人瞧了也能看出他并不愿這么想。 身為臣子,裴玉戈無法想象天家兄弟手足情深至何種程度。只是以己度人,若是旁人此時挑撥說讓他提防異母幼弟奪爵位爭家產(chǎn),他也定是不樂意聽的。同樣的話,換到蕭璨身上也是一樣。 “我還有一事不解,想請明珠不吝告知?!?/br> “玉哥說便是,我對你知無不言。” 裴玉戈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你我從前只有一面之緣,即便是大婚后也只是相敬如賓,未曾談及情愛。我實不知自己有何好處能讓明珠沉迷至此,不惜說出顛龍倒鳳的荒唐話來?” 裴玉戈并非自卑。若是蕭璨真如民間謠傳那般是好色之徒,他今日反倒不會有這樣的疑問;可正是因為知曉蕭璨遠非在外表現(xiàn)得那般荒唐,反而城府頗深,這才不解對方為何能為自己做到這等地步。 蕭璨聞言失笑一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所謂情愛,本就是一時歡喜,總不能是非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才算作是情真意切?” 蕭璨年紀不大,心思卻通透。他的話雖簡潔直白,卻切中要害。裴玉戈事事琢磨透徹,于此道上卻是舍近求遠了。 “是我糊涂了,本該如此…咳咳!”說著說著,裴玉戈自己便笑了,笑著笑著喉嚨里有些癢,忍不住咳了幾聲,惹得蕭璨既愛又疼。 忙伸手過來攬住裴玉戈,將人往里側(cè)拖了拖,抬手拔了束發(fā)的簪子丟到一邊,緊跟著便將人按躺在了床上。 “一時忘形,忘記了玉哥身子經(jīng)不住這么熬。”將薄毯拉起蓋到裴玉戈胸口,蕭璨才側(cè)躺下,卻不著急誰,而是一手支著頭,一手輕拍著裴玉戈蓋著的薄毯,學著幼時母妃哄睡的模樣,有些好笑地哄身邊人入睡。 明明年紀比裴玉戈小,卻要學著作出這種母親哄孩兒的模樣來。 模樣有些滑稽,可心里是暖的。 裴玉戈這一夜睡得極是安穩(wěn),后半夜再睡著后竟沒有再因為胸肺不適而起夜。直到翌日天色大亮,外頭日光照進來,晃得人睡不著才醒。 甫一動,便覺身上沉重。定睛看去,才發(fā)覺是蕭璨睡熟時橫臂抱了過來,力氣還不小,裴玉戈一時掙脫不開。 隔著窗瞧外面光亮也推斷不出現(xiàn)下是什么時辰,正為難時,殿內(nèi)被輕輕推開。來人動作很輕,幾乎沒有吵到內(nèi)殿熟睡的人,待近前些,才發(fā)覺裴玉戈一臉為難地看向自己。 秋濃是先帝鳳君身邊的大宮女,自是什么樣的風浪都見過了,只是隨她來的年輕丫頭少了些‘穩(wěn)重’。瞧見裴玉戈臉上難得有別的神情,再瞧自家王爺跟個孩童似的睡覺還纏人,沒憋住笑了一聲,被秋濃回頭瞪了一眼才收斂規(guī)矩起來。 不過她倆對于裴玉戈此時的‘難處’愛莫能助。 好在剛才小丫頭一樂,本就處于半夢半醒間的蕭璨長呼出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 裴玉戈比蕭璨睡著得早,所以也不清楚他昏昏沉沉睡去后蕭璨又是何時睡著的。不過當著兩名侍女的面,這些話不好直接問出口。 蕭璨將身前的長發(fā)攏到背后去,抬手捏了捏眉心,一邊問道:“什么時辰了?” 秋濃略欠身后答道:“快辰時了。早朝已經(jīng)散了,不過陛下知道王爺還在睡著,便沒教人打擾,只說什么時候您起了,再一同用午膳?!?/br> 蕭璨和裴玉戈得了蕭棟的恩典,不必同其他官員那樣每逢一五九便去大朝。蕭棟寵弟弟,自然任他在宮中住著也不催促。 “嗯?!笔掕矐艘宦?,越過裴玉戈直接翻身先下了床榻。動作麻利地蹬上皂靴,一邊走過去將自己的外袍從矮屏上取下?lián)Q上,一面又安排道,“你們倆一會兒留下伺候玉哥,我先行面見皇兄一趟?!?/br> “是?!?/br> 二女齊聲應下,不過秋濃還是主動過來幫著蕭璨打理衣裳,又取了束發(fā)金冠。蕭璨這會兒倒沒拒絕秋濃的服侍,畢竟旁人幫著綰發(fā)總歸是快些的。 水是新打好剛端進來的,蕭璨整了整衣冠,起身過去拿了布巾沾了些涼水擦了擦,也是讓自己稍稍清醒些。他回身道:“玉哥等會便先同秋濃他們到宮門口等我,我一會兒便回。” “好?!?/br> 王府的車馬就等在宮門外,裴玉戈與兩名侍女先出了宮。獨自一人坐在馬車內(nèi)時,他不由回想起昨日聽到的種種,蕭璨那番言辭如雷般砸在心口,即使已過去了整整一夜,再想起時心緒仍難以平復。 裴玉戈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何種情感,只覺心中思緒有些紛亂。今日份的咳藥就放在面前小幾上,他卻想不起拿起服下,人就靠坐在馬車內(nèi)發(fā)呆。 直到轎簾忽得被掀開,一抹光亮照進馬車內(nèi),他才猛地回過神對上來人目光。那一刻,他所有情緒都沒能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