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書迷正在閱讀:啟示錄[蟲族]、好可憐一家人、伴侶沉迷搞錢總是不回家怎么辦、震驚!幼兒園的毛茸幼崽全是反派、重生后,前夫紅著眼求我別走、穿成侯門主母,我?guī)姨哨A、穿成娛樂圈炮灰后,我考公上岸了、老女人(gl純百)、拯救英雄、網(wǎng)游之最強流氓
蕭棟打趣弟弟時臉上不見半分不悅,這話若是換作任何一個臣子聽來,都會當即連連請罪,唯有蕭璨不必由此擔憂。他仍是笑著,略略躬身道:“臣弟來遲,皇兄盡管罰臣弟酒便是,臣弟絕無二話哈哈!” 蕭棟被弟弟逗笑,遙指著他道:“你倒是會給自己撿罰!依朕看,你這可不是自罰,分明是借朕之口多飲幾杯!” “皇兄最懂臣弟,既如此…便饒我這次罷了?!?/br> “就會貧嘴,落座吧?!?/br> “嘿。謝皇兄!”蕭璨言語俏皮,外臣聽來看來仍是一副稚氣未褪的少年人脾性,不似有半點城府的樣子。故而他那些貌似僭越的話語反倒不會被人指摘,畢竟沒人會跟一個受寵的孩子計較什么。真計較起來,也是不免失了自己的風度。 在場公卿重臣中仍有寥寥數(shù)人看法不同,他們的目光始終落在蕭璨的側(cè)臉上,似乎是想透過那張嬉笑的面皮看清蕭璨的心思來。不過更多的人還是只關(guān)注身為雍王的蕭璨,目光在蕭璨與安靜站在后面一些的裴玉戈身上來回轉(zhuǎn)移。至于個中目的,無外乎姻親與利益。 蕭璨因是從宗廟同天子一道返回宮中的,今日身上穿得是一身絳紫王服。較裴玉戈的王妃朝服更添一絲奢華,衣上蟠龍團紋皆是金線密織,加之承襲自褚王夫婦的俊逸容貌,單論皮相,并不遜于如今京中那些風云榜上備受贊譽的世家公子們。 從前那些公府總覺蕭璨年不滿二十便是京中一等一的浪蕩子,雖為天子胞弟,但不務(wù)正業(yè)、不理朝政,多年游蕩在外,連年節(jié)祭祀都不見其人的紈绔并無半分前途利益可言。今年終于收心歸來,先是傳出大婚、而后又取代溫燕燕接管御史臺,再加上天子愛重,地位權(quán)勢已不可同日而語。 而今日宮宴之上,應(yīng)召朝臣皆是公侯權(quán)臣。親眼見到蕭璨其人時,不免心中又生出些想法來。 裴玉戈被安排與蕭璨同席,待他二人落座,蕭棟才舉起剛斟滿的杯盞,環(huán)視殿中人后道:“今日乃朕胞弟生辰大喜之日,眾卿不如與朕同敬璨弟一杯酒……” 天子敬酒,豈有臣子坐飲的規(guī)矩,故而蕭棟話未說完,蕭璨與裴玉戈便先后起身,其他朝臣緊隨其后,眾人執(zhí)杯敬向蕭璨,執(zhí)杯的手卻都端得很穩(wěn)。皇帝未說完話,自然無人提前飲酒。 蕭棟略一偏頭,身側(cè)的殷皇后也隨著舉起酒杯面向蕭璨,不過帝后二人皆不起身。 “璨弟未回京之時,朕偶然得先祖賜夢,言今年龍珠歸位、天佑大齊。璨弟之名,便有光華璀璨之意,正是應(yīng)了朕夢中吉兆,實乃我大齊耀世明珠。寶珠歸、社稷安,故而今日朕召眾卿家齊聚春華殿,既是為璨弟慶賀生辰之喜,也是與眾卿恭賀我大齊社稷…萬代千秋!” 天子一言,震驚四座。 所謂托夢、龍珠一說,本就是虛無縹緲之語,無人可證。但天子所言,本就并非讓在座貴胄重臣信服,而是向朝中人擺明天子對雍王的偏愛與看重。意味著或許將來朝中格局會因蕭璨的出現(xiàn)而天翻地覆,而得天子如此寵信的雍王蕭璨,他的立場便也不再無足輕重了。 在座皆是重臣公卿,哪個聽不懂皇帝的言外之意。 殷綽對天子此舉雖有不滿,但面上卻未表現(xiàn)出半分,甚至作為文官之長,主動開口帶動道:“賀陛下、賀王爺、賀…大齊!” 天子頷首表示贊同,其他公卿也便紛紛隨著天子與太師,舉杯向蕭璨致意。 裴玉戈站在蕭璨身邊,混跡官場多年,他自然也聽得出皇帝之意,只是素來天家兄弟情薄,對蕭氏兄弟的情義之深倒是頗感意外。隨蕭璨敬向眾臣,酒杯挨在唇邊,小心抿了一口氣,卻發(fā)現(xiàn)杯中并無半點辛辣,而是有一絲絲甜,側(cè)頭再看斟‘酒’的人是秋濃,心中便已有數(shù)。 只飲過一杯,蕭璨便側(cè)身將手覆在裴玉戈的酒杯之上。能在宮宴之上將酒水換掉,只可能是蕭璨暗中吩咐,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杯中并非酒而只是甜水,這般做無非是要防止宴上心懷鬼胎之人趁機尋自己的麻煩或不是。秋濃配合著蕭璨,將席上裴玉戈那一半的‘酒’撤了下去,光明正大換了甜湯來,眾臣見狀,也便明白了蕭璨對于這個男王妃的重視。 盡管如此,那些公侯貴胄的目光仍讓裴玉戈感覺不舒服,至于緣由自己再明白不過了。 從前沒人打蕭璨的主意是因為他鮮少露面、又有風流好色的爛名聲在外,無權(quán)無勢空有虛銜的親王,自然不是公卿侯府看重的女婿人選??山袢盏氖掕舱勍碌靡?、豐神俊朗,最重要的是得天子金口玉言,謂之為大齊明珠。這樣的一位賢婿人選,站著他王妃位子的是個久病纏身的男子,任誰也不可能不動心思。 不過蕭璨從來不循常理,更不會主動招惹那些往來之事,酒過三巡,他便趁著天子興頭大好,起身請離,用的自然是裴玉戈身子不適的幌子。 這是他們達成盟約前便說好的條件,所以裴玉戈也便順水推舟,低頭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生辰宴前,幾乎大半赴宴之人都注意到了裴玉戈與太師的口舌紛爭,也見到太醫(yī)被匆匆傳來,如今借由蕭璨的口中說出,旁人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天子雖想挽留胞弟,但蕭璨再三言明今日從宗廟趕回,亦是疲憊困倦,讓酒水一激,更是困得不行,索性便辭了回府也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