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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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出來的便是宦官,裴玉戈再見那二人,才發(fā)覺兩人白面無須,走路時刻意含胸彎腰,確實是宮中小內(nèi)侍常有的姿態(tài)。既是宮中指派,那便是天子的意思,裴玉戈明白眼下不便堅持,便頷首應(yīng)了聲,“有勞?!?/br> “王妃折煞奴婢們了?!倍嗣R聲回道,聲音尖細輕柔,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來。 郭縱朝裴玉戈拱了拱手道:“那屬下便先帶其他人在院中候著王妃?!?/br> 裴玉戈是男子不假,可名義上他是蕭璨的王妃,當著外人、尤其是宮里派來的人面前,有些事還是要避諱著的。蕭夫人也看出來其中門道,說著話也一道辭了出來。 至院中,她喚住王府總管郭縱,貼身婢女在夫人的示意下拿出金銀,上前遞給了對方。 各府人情往來,或是打點疏通關(guān)系,或是有事相求,塞些銀子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郭縱并不缺這點銀錢,不過若是拒了襄陽侯夫人,只怕還要引來無端的猜測,索性便笑著收了,一面熟稔問道:“夫人有話要吩咐?” 郭縱說得直接,蕭夫人也便沒有遮遮掩掩,直言道:“不敢稱吩咐。我們玉哥兒自小身子弱,秉性過于剛直,難免有需要人提點關(guān)照的地方。為人父母的,自是愛子情深,希望總管平日能照拂一二,這也是……侯爺?shù)囊馑肌!?/br> 蕭夫人搬出了丈夫襄陽侯,既然這是侯爺?shù)囊馑?,郭縱再倚仗著蕭璨也不能將蕭夫人所請直接駁了或是當做沒聽到。 京城貴胄里沒幾個心眼少的,郭縱常年跟這些人打交道,自然是一點就通。況且這事他本來就心中有數(shù)了,便從善如流答道:“勞夫人轉(zhuǎn)告侯爺,盡管放心便是。我家爺年紀雖小卻不糊涂,何況王妃天人之姿,頗受王爺愛重。因怕他身子受不住,自大婚以來王爺每晚都只是陪著,從不曾磕碰王妃半分?!?/br> 話說得隱晦,蕭夫人這等已為人母的婦人自然懂得。 心中雖有些意外,卻是松了口氣,微微頷首以示會意。話已問完,她便尋了個該梳洗準備的由頭,從裴玉戈的院子里辭出來直奔丈夫那里去了。 到了該出發(fā)的時辰,已換好了朝服的襄陽侯夫婦早早等在了府門口,蕭夫人有誥命在身,是而蕭璨的生辰宴她也是能去的。只不過相較平日家中素凈的打扮,今日赴宮宴,頭上釵繯都添了不少,瞧著是比往日要艷麗許多。 待秋濃、郭縱等人簇擁著裴玉戈過來時,饒是平日看慣了兒子長相的夫婦二人都不免愣住了。 仿著親王朝服改制的王妃吉服同是絳紫色,只是衣上暗紋用的是蟒紋。規(guī)制色彩上同裴紹的相近,細枝末節(jié)處卻更精致華貴些,因裴玉戈是男子,為了與蕭璨的親王朝服顯出君臣尊卑來,衣上的繡線用的也是秋葉黃而非金線,饒是這樣,也教旁人衣著華貴許多。 再則,裴玉戈性情平和,又有些文人風(fēng)骨,素日衣著皆是淡雅之色,今日被這一身濃重的絳紫一稱,更顯出他那張絕色容顏。若說哪里尚有欠缺不足,那便是裴玉戈身量雖高但身子單薄,被那層層華服一壓,好似人更纖弱些了。 裴紹回過神來說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對此,郭縱與秋濃二人并非提出異議,秋濃跟著上了馬車、郭縱則上馬行至侯府車馬最前引路,裴紹因是武將出身坐不慣車,也便沒有乘馬車。至于王府隨行侍衛(wèi)及丫鬟攏共二三十人之眾,則跟隨在侯府車馬之后,那陣仗卻是非比尋常。饒是先帝時襄陽侯府門庭若市也不曾有過這般景象,沿街偶遇別家公府侯門,旁人見了也不由驚訝于裴家的車馬隊伍,待發(fā)覺其中大半都是王府的人,心下倒也明了。 蕭璨的生辰宴設(shè)在春華殿,宮里早在籌備大婚之前便為這一日準備了。天子愛重胞弟,一應(yīng)排場規(guī)制自是怎么奢靡怎么來,年前御史臺和通政司便都就此事向天子遞過奏表,多是覺得蕭璨對社稷無功,不該如此勞民傷財,可架不住皇帝鐵了心要辦,這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裴玉戈在御史臺任職,當時的事他也是清楚的??粗喝A殿的里外布置,他不由想起恩師溫燕燕對此事一反常態(tài)的態(tài)度,如果換作從前,他一定是不解的,可如今漸漸熟悉蕭璨這個人,他才隱隱明白老師當時為何并不反對。 正出神間,耳邊忽聞得人聲。 “殷太師、沈侯爺。”裴玉戈回身面向來人,暗自責備自己竟出神到懵然不知,面上卻是把該全的禮數(shù)都盡到了,總不令人抓到什么把柄來,更何況面前其中一人還很有可能是害自己恩師的幕后黑手,更不能馬虎半點。 殷太師卻搖頭笑道:“今日陛下設(shè)宴是為王爺慶生,裴中丞與雍王既已結(jié)連理,這宮宴上自然不能以官位高低論,該是臣與平南侯向王妃行禮才是?!闭f罷便帶上身側(cè)一男子向裴玉戈行禮。那人比在場人都要年長許多,被殷綽拉著向裴玉戈行禮時臉色不佳,雖瞧不出什么敵意來,卻實在說不上和善,行禮也是頗為敷衍。 裴玉戈并無被冒犯之感,反倒因為殷太師報出那名長者的身份后有一絲警惕。平南侯是昭帝朝時屢立奇功的武將,同樣是滿門皆從軍,若論軍功,如今朝中幾乎無人可與沈家比肩,就算他爹爵位上與其平起平坐,見了面也還是要矮上幾分的。不過平南侯府一向是擁皇不擁帝,雖手握兵權(quán),卻不理會朝中黨派爭權(quán),如今平南侯卻與殷綽一道出現(xiàn),裴玉戈很難不去猜測兩人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