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九字真言符
悲傷。 像一條逆流的河。從視野的盡頭,溯源而上,一路流走。你永遠(yuǎn)無法知道它要流下哪里,就像你永遠(yuǎn)無法知道它從哪里流來一樣。 白石和他互依互存了二十年,從某種程度上說,白石就是他,他就是白石。 白石的悲傷,完整的呈現(xiàn)在他心里。宛如自己的悲傷一樣。 花開終有花落時。 這段千年之戀,像是山村夜晚掛在村頭老樹頭的上月亮,那樣的純凈,那樣的深刻,讓人無數(shù)年后,仍然記得。 于是,淚,便涌下。 馬小玲抱著那個一行清淚呢喃自語的男人,焦急的問道:“徐淵,你怎么了?醒醒啊!”徐淵慢慢睜開眼,入眼處是那個熟悉的面龐。 他感覺到頭部枕在一片柔軟之上,扭捏幾下,掙扎著坐了起來。 “徐淵,你別嚇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忽然就暈倒了?”馬小玲神色間帶著一絲關(guān)切和緊張。 徐淵揉了揉眼,手掌抹掉那一行淚,輕輕笑道:“沒事可能是太累了吧想起家鄉(xiāng)了” 馬小玲半信半疑,但是也沒辦法,只好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徐淵看她緊張的樣子,撲哧一聲“怎么?被嚇到了?我說了沒事的,不信我施展一下雙蛇印給你看一下?” 馬小玲擺擺手“算了吧,看你面色蒼白。還說要去鬼怪界,這個樣子我怎么放心” “放心吧,不是我一個去的,好幾個結(jié)伴而行,而且一路有飛行法寶,直接飛到那里就行了,來回最多五天時間就可以搞定!”徐淵故意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跟她說道,實際上,這趟青丘之行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他自己都不敢預(yù)測。 白石已經(jīng)離開了他身體,如此一來,他更加虛弱,甚至連道術(shù)都不敢使用,萬一耗損精神力過度,把那十顆火點消耗干凈,那時真的就死翹翹了。 所以,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祈禱一路不要有任何差錯,任何一點意外都有可能造成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說的輕松,鬼怪界我又不是不知道,疆域大的嚇人。還有很多神秘的區(qū)域連修道高手都不敢進(jìn)去。你知道嗎,上古封神之戰(zhàn)就是發(fā)生在鬼怪界,后來被杜撰進(jìn)神話,連地點都給修改g人間了!” 徐淵奇道“這么說上古的大荒、大澤,還有許許多多奇異的國度都是鬼怪界的?” “應(yīng)該是吧,修士多少都會知道一些鬼怪界,但是知道的又不多,因為這兩個界之間是有屏障的,不是每個修士都有機(jī)會進(jìn)得去!我是馬家的傳人,而馬家又是道門中的一脈,所以,我可以進(jìn)去。我小時候聽家中的長輩說過,他們說凡間很多神話故事都是發(fā)生在鬼怪界的真事” 徐淵沉思片刻,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只是去辦點事,辦完就回來,也不用了解那么多?!?/br> 馬小玲的目光在月色下越發(fā)的柔和。 她盯著徐淵,躊躇半晌,最終還是默默的從懷里掏出一卷古書。 “馬小玲,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徐淵見她一直在猶豫,仿佛在做一個決定一樣,于是便問道。 “徐淵,這本書是我馬家核心弟子才能修習(xí)的符箓之術(shù),我現(xiàn)在決定把它送給你。但是在給你之前,我必須先和你說清楚,接受了這本書,你就是我馬家真正的弟子了,以后馬家的榮辱,馬家的發(fā)展,一切一切都與你息息相關(guān)了你愿意嗎?” 說出這番話后,馬小玲似乎非常難受,好像徐淵成為馬家弟子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情形一樣。 “核心弟子的符箓之書?”徐淵看著那本書一愣。 只見這本書通體陳舊不堪。封面之上,四個金色篆字“九字真言”! 馬小玲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思緒飛到了其他地方。 緩緩說道:“這是馬家的九字真言符。一個共九種,分別是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每個符就是一個字。這九字真言符是先祖馬青蓮獨創(chuàng)出來的符箓之術(shù)!這九種符,涵蓋了很多神通,每一種都霸道無比!可以說,幾乎超越了道門其他的所有符箓!” “這九字真言符,威力無比!尤其是練到了金符的鏡界,幾乎可以無往不利,所向無敵!那個時候,整個道門恐怕已經(jīng)少有敵手!據(jù)馬家典籍記載,如果是九種金符齊發(fā),可以召喚出馬家供奉了數(shù)千年的神龍出來!而且,傳說,這個神龍可以滿足召喚者任何一個愿望!” 徐淵聽的心馳ji蕩,喃喃的道:“你們馬家名為驅(qū)魔龍族,恐怕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吧?” “馬家的神龍誰也沒見過,只存在于馬家那些厚厚的古老的典籍中。但是徐淵我必須得告訴你,雖然馬家核心弟子都可以修習(xí)這種九字真言符,但是整個馬家的核心弟子中,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不到一只手?jǐn)?shù)量的弟子學(xué)成了前八個字的真言符,而且最高的也只修習(xí)到了藍(lán)符!” 徐淵心中一震“這么說,這九字真言符極難學(xué)成?” 馬小玲點頭“九字真言符一共九張,符分為金銀紫藍(lán)黃五種級別,所以這套符箓之術(shù)一共是五九四十五層!而馬家核心弟子中最高的目前才十六層!而且最難的‘前’字符至今無一人學(xué)成!” 這句話讓徐淵徹底認(rèn)識到了這套九字真言符是何等的復(fù)雜! “馬小玲,這是你們馬家的不傳之秘,為什么傳給我?”徐淵緊盯著馬小玲的眼睛,希望可以從其中找出一些答案。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聰明的時候,比任何生物都聰明,愚鈍的時候,比任何生物都愚鈍。 答案如此簡單,可惜,他一時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 馬小玲揉揉額頭,疲憊的說:“晚了我要休息了記住我的話,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馬家正式的核心弟子了” 說罷,她離席,款款而去。只是,臨走前的那抹復(fù)雜的眼神和情緒,讓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徐淵看著她的背影,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來:她是馬家的第十代傳人,真正的當(dāng)家人啊,而我成了馬家的核心弟子,那她和我的關(guān)系正式成為師徒? 這么一想,恍然大悟,難怪她猶豫不決,原來是這個原因 師徒,這兩個字,包含了太多沉重的東西。 道德、倫理、世俗、敬重、門規(guī)、目光 任何破壞這些存在的行為就注定要被世人所辱罵和唾棄。 看著榻上那本陳舊的九字真言,徐淵忽然感覺自己接受這本書接受的太輕率了 “我這樣做會后悔么” 他喃喃自語,腦海不知怎么的忽然浮現(xiàn)出楊過和小龍女的故事來。 第二天,徐淵又呆了大半天,直到把九字真言符的第一個“臨”字符給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別了這里。 小鎮(zhèn)的路牌下,馬小玲朝徐淵揮手告別??粗莻€男人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不知怎么的,她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想流淚的沖動。 于是,急忙要緊牙關(guān),回頭便走。 徐淵仿佛心有所感似的,在她回頭的那一刻,他也回頭。 看著那個女人的身影原來越遠(yuǎn),不知怎么的,他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回到京都市區(qū)后,徐淵找到了黑熊怪,又去了趟左家,把蕭陽帶走,順便跟左藍(lán)和左青說聲再見。 左藍(lán)聽他說去一個地方辦事,只要三五天就回來,信以為真,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而且又加上最近跑新專輯簽售會,身心疲勞,所以話也沒有多少,只是說了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左青反倒有些好奇他究竟要去哪里,不停的問,最后被他用流氓專用話語給嚇跑了。 本來他還想跟妙花生打聲招呼,可是意外的是妙花生居然不在。 就這樣,跟左家這對姐妹花告別后,他帶著蕭陽朝綠森公寓趕去。此時已經(jīng)是日暮西山,斜陽滿地。 回到綠森公寓后,很意外,他又見到了一個認(rèn)識的面孔—— 青水羽! “青水叔叔,你怎么來了?” 徐淵見過他,而且上次李婉過生日,這個人帶著老婆孩子過來吃飯。而且他知道這個清水羽對李婉的家族很是尊重,每次見面仍然還行君臣跪拜的禮儀。 青水羽國字臉,身板挺拔,一看就是正直堅毅之人。 他捋著胡須呵呵一笑道:“徐公子,如果不是偶然間問了國主一句,到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原來她要會青丘國呢!青丘離這里何其遠(yuǎn),一路艱辛萬苦,危險重重,身為青丘國青水狐族一脈,我怎么可能放手不管?萬一國主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我青水羽即便是死了,又有什么臉面去見老國主?所以,我也要陪著一起去!” 李婉捂著耳朵撒嬌道:“青水叔叔,你就別一口一聲國主了,我一個女孩子國主國主很難聽的,還是公主吧?青水叔叔,你就喊我小公主吧?哈哈,怎么樣?” 誰知青水羽卻躬身正色道:“那不行!您從出生起便繼承大統(tǒng),成為我青丘國主,現(xiàn)在怎么能自貶身份,成為公主呢?再說了,您是君,我是臣,君臣之禮第一條就是稱呼上的講究,這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guī)矩,不能破壞!” 李婉頓時感覺頭痛,揉著額頭道:“哎呦,青水叔叔,咱們兩家不是世交么?還分什么君臣不君臣的,我在京都這里都過習(xí)慣了,平常去幼兒園帶的那群小朋友,他們都喊我jiejie或者老師,也從來沒有人喊我國主啊” 青水羽仍然不肯作罷“那是因為他們不是青丘子民——” 剛說到一半就被李婉打斷了,她忽然拉住了青水羽的手臂,使勁的搖著,邊搖邊撒嬌道:“青水叔叔青水叔叔” 青水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招是李婉的殺手锏,每次只要使出來,他必定會毫無辦法。 李婉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包括來到京都的這十年。在他心里,她就像自己的閨女一樣,這也是為什么他執(zhí)意要跟去的原因。 徐淵算了算,如果青水羽也去的話,那么就是五個人。 五個人,對手帕妖來說還是綽綽有余的。 于是他對青水羽笑道:“那行,青水叔叔,既然您不放心李婉,那么就再加您一個吧,一共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