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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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身走出天劍門,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慢慢凝出了復(fù)雜和沉重。 從靠近劍靈閣那時起,他就感受到了屬于師父扶搖子的熟悉的氣息。 偏偏那抹氣息又引著他來到了他本就想選的桃木劍身上。 江云塵略施法術(shù),桃木劍中便出現(xiàn)了一塊鏡片,被他收入儲物袋里,跟已經(jīng)找回來的那些碎片拼合上。 噬魔鏡的第四塊碎片,竟然藏在這里。 江云塵腦中想法百轉(zhuǎn)千回,現(xiàn)在他好像已經(jīng)找到了噬魔鏡碎片出現(xiàn)的規(guī)律——它會跟趙一粟想要的東西同時出現(xiàn)。 這是巧合,還是某種隱喻? 第471章 她不該跟魔扯上關(guān)系 江云塵的思緒沿著時間線往前回溯。 暄州秘境趙一粟拿到了地火,他拿到了第一塊碎片;之后在玄丹府,趙一粟拿到了滅魂丹,他有了第二塊碎片;蓬萊閣一行,趙一粟獲得金絲錦,他從北海底魚婦獸那里拿到了第三塊碎片;現(xiàn)在這是第四塊。 再往前一點,趙一粟想要的魂泥在酆都,他想要的碎片也在酆都,兩人幾乎是同時探查到這個消息,本就打算天行大比之后必有酆都一行。 若不是趙一粟想要的玄鐵是五品大比的獎勵,江云塵壓根不會浪費這么多時間滯留在煙云洲。 是趙一粟堅持讓他贏,哪怕她當(dāng)時身陷魔修的歸元界,也用命格盤凝了一個“贏”字讓他比完擂臺賽。 可以說是趙一粟的堅持讓江云塵獲勝,并在獲勝后得到了這塊劍靈閣的令牌,找到了第四枚碎片。 為什么每一片噬魔鏡都跟趙一粟要找的東西綁定在一起? 趙一粟如今已經(jīng)湊齊了地火、滅魂丹(渾天瞳)、金絲錦、玄鐵,接下來就是魂泥了。而江云塵的噬魔鏡碎片從缺口來看,也還差最后一塊,難道會跟魂泥一起出現(xiàn)嗎? 至陰(魂泥)、至陽(地火)、至堅(玄鐵)、至柔(金絲錦)、至邪(渾天瞳)這些東西在一起能用來干嗎? 趙一粟為何要如此固執(zhí)地尋找這一切,還有股生死不畏的瘋勁…… 為何她能將渾天瞳存入靈海?為何她修煉了《焚心經(jīng)》而沒受任何反噬?為何她在火海中浴血奮戰(zhàn)的身影,不止一次讓江云塵想到了那幅《魔魂涅槃圖》? 江云塵感覺自己離謎底又近了一些,但靠近真相帶給他的不是釋然,而是難以言明的恐慌。 他坐在梭行舟上,身影隨著云海濃淡變幻著,置身大霧之中,看不清茫茫四野,便只顧向前,直到飛入很遠的天際…… 返回?zé)熢浦奘侨旌蟮奈绾蟆?/br> 趙一粟正在擂臺上,跟顧千凝準(zhǔn)備開打。 這一場戰(zhàn)也非常值得觀看,吸引無數(shù)人駐足。 江云塵遠離人群,靜靜立在不遠處的屋頂上,恍然間想起上次站在這個視角觀看趙一粟打架,還是在天行大比中,趙一粟遇上了披著阮香琳皮的魔修,江云塵隔空教了她一個高階法印。 她一畫即成。 功法、符術(shù)、法印、靈海、靈根……她優(yōu)秀到令人忘記了她原本只是一個丙等靈根還被天雷震碎了身體的廢柴。 江云塵早已習(xí)慣了她的優(yōu)秀,對她那份偏愛也讓他不愿意去深究,還總自命不凡,以為是自己的命格鎖拉著她快速晉升。 呵,看來是他想太多。 現(xiàn)在倒著回想,只感覺冥冥中有一只命運的大手,將他倆當(dāng)棋子般擺弄著。 從他渡劫失敗綁定了她的命格盤開始,這盤棋就正式開局,不知道這只大手最終會將兩枚棋子撥弄出什么樣的結(jié)局…… 擂臺上趙一粟跟顧千凝打得瀟灑暢快,江云塵的目光牢牢鎖定趙一粟,跟著她的紅衣上下擺動,從她靈動矯健的身姿上看到了頑強又野蠻的生命力。 當(dāng)顧千凝的冰棱破風(fēng)而來,直指趙一粟的命門時,趙一粟默默等待時機,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隨著冰棱運行的軌跡后仰著翻了個跟頭,看起來不像是在躲什么殺招,更像她跟這把晶瑩剔透的冰棱跳了一支舞。 江云塵知道,她不是不能早點躲開,她只是想抓住一切機會修煉功法,即便她面對的只是五品修士,她仍舊孜孜不倦地學(xué),想看清顧千凝每一招如何出手,法器如何運行,又劃出怎樣的弧線被收回。 無數(shù)個關(guān)于她的瞬間從眼前掠過,江云塵在她重疊的影子上看到了許許多多場過去的生死大戰(zhàn)。 她沖向魔修時的義無反顧,她舉起滿月時的勇敢果決,她自爆內(nèi)丹時的不顧一切…… 這樣的人,不該跟魔扯上任何的關(guān)系。 更不該是誰的棋子。 就這么看了一會兒,江云塵覺得從天劍門出來時籠罩在心頭的陰霾被吹散了點。午后的光柔和地拂過他的肩膀,將他和趙一粟籠罩在同一個暖橙色的懷抱中。 “當(dāng)啷!”一聲脆響,趙一粟將冰凌擊落,顧千凝苦笑著收了招數(shù)。 “我輸了?!?/br> “五品輸給六品,不丟人?!壁w一粟大大咧咧地笑:“幸好沒讓我倆在五品擂臺上遇上,否則非逼得我拿出必死的招跟你對決,那我可下不去手……顧jiejie,你怎么了?” 趙一粟見顧千凝臉上表情復(fù)雜,一時喜一時憂的,她極少從這位冰山美人的臉上瞧見這么豐富的表情。 顧千凝:“我……我好像要晉升了?!?/br> 趙一粟:“在這??!就現(xiàn)在??” 顧千凝抬手將一個竹簡丟給她:“你上次向我打聽的關(guān)于謝云招的事,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全寫在上面了。走了!我要立刻回歲寒宮。” 趙一粟:“多謝!保重——!!” 顧千凝格外匆忙,連頭都沒回,甚至不顧煙云洲的飛行禁令,疾速消失在視野中。 趙一粟邊走下擂臺邊看竹簡上的內(nèi)容,浮雪真人與謝云招是舊友,顧千凝從師父嘴里套話,這才知道了許多舊事。 原來那個女修謝云招曾與道侶育有一子成年,此子資質(zhì)上佳,甲等靈根,謝云招悉心栽培,可惜上天不仁,她的兒子英年早逝,死時修為三品,還不足百歲。 對于修士來說,百歲實在太年輕了,許多百歲的修士把時間用在修煉上,三品以前都沒能走出四海,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兒子死后,謝云招一夜白頭,后來性格越來越偏激,并固執(zhí)地尋找能讓死人復(fù)活的辦法,在尋欒書淵求醫(yī)未果后,謝云招就銷聲匿跡了,直到最近出現(xiàn)在煙云洲。 結(jié)合陰靈骨的傳說和她身上那股幽冥界的氣息,可以推測出謝云招不知從何處聽到了陰靈骨的傳聞,后來潛入了幽冥界許久,又追著所謂的陰靈骨來到了煙云洲,這才惹出那么多后事。 趙一粟輕嘆一聲,把竹簡遞給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往前走的江云塵:“聽說你從劍靈閣真就隨便挑了一把桃木劍?” 江云塵:“不愧是煙云洲,消息竟比我飛行的速度還快?!?/br> 趙一粟不無得意:“也不看看伏羲快報的幕后東家是誰?!?/br> 柳如意經(jīng)營伏羲快報,眼線遍布天下,建立起了發(fā)達的消息傳送網(wǎng),網(wǎng)與網(wǎng)之間設(shè)置了中轉(zhuǎn)站,可以在合理的距離內(nèi)用傳音法術(shù)快速傳遞消息。 這個點子是柳如意想到的,她本就是做情報生意起家。 趙一粟不過是將從顧千凝那里學(xué)來的利用小野花傳消息的法術(shù)傳授給了她,為這個情報網(wǎng)增添了一份效率而已。 江云塵看完了竹簡上的內(nèi)容,心中有數(shù),將竹簡還給了趙一粟,說:“那不是隨便一把桃木劍,我在里面找到了噬魂鏡的第四塊碎片?!?/br> 第472章 偽裝成合歡宗修士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十年沒有消息的碎片,居然藏了一枚在天劍門的劍靈閣中?!?/br> 趙一粟嘀咕道,內(nèi)心也隱約覺得這件事太巧了。 為什么每次她找回一件鑄造熔仙鼎的材料,江云塵就能同時獲得一塊噬魂鏡碎片呢? 系統(tǒng),命格鎖,噬魔鏡,熔仙鼎……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一切相互之間都有關(guān)聯(lián),只是尚不能盤算清楚。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江云塵,見他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無甚表情的模樣,不由得覺得有些反常。 他可是江云塵啊,九品大修,心思縝密,怎么可能沒發(fā)現(xiàn)這么明顯的巧合? 大概率是在偽裝。 就像她,即便能與他性命相托,不也是要被迫隱藏系統(tǒng)存在的隱秘嗎? 兩個人各懷心思,走回趙一粟下榻的客棧,在設(shè)下了結(jié)界之后,趙一粟開口了。 “江云塵,你還記得陸彤葉和官霓吧?這兩天我趁著有空,去看望了一下她倆?!?/br> “記得。她倆情況很不好?” 趙一粟苦笑:“修士被挖了內(nèi)丹,還能好到哪里去?不過是想開點,活一天算一天。雖然我讓錢寶丞一直照應(yīng)她倆,保她們衣食無憂,可失去內(nèi)丹這件事畢竟是受我連累。我想幫她們重塑內(nèi)丹,用你給我重塑的那種辦法。” 江云塵從她開口就知道她要問的是這個。 他一點不慌:“重塑內(nèi)丹的辦法我受了平俊華的啟發(fā),實際只在你一個人身上試驗過,你又體質(zhì)特殊,所以這法子對于外人來說并不適用。中間還利用了你我命格盤被綁定的關(guān)系,若是將方法透露出去,你我的秘密就暴露了。 “你也見過刺槐的靈海,他是三品,資質(zhì)極佳,尚且承受不住魂石融化的反噬,陸彤葉和官霓的體質(zhì)比他遠遠不如,貿(mào)然使用魂石重塑內(nèi)丹,只會加速死亡?!?/br> 他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jù),趙一粟只得問得更直白了點:“那除了命格鎖,重塑內(nèi)丹可是需要付出什么特別的代價?比如一個人的壽元之類的?” 江云塵維持著淡定,甚至恰到好處的在眼底浮起一絲輕蔑:“你聽誰說的?” “欒書淵,我去見他了?!?/br> 江云塵輕笑一聲:“他修上九品才多少年?荒唐話,不可盡信。若是壽元能予能求,這世上還有那么多將死之人嗎?生死倫常豈不是都被打破了?那謝云招直接用自己的壽元給兒子續(xù)上命算了,何必要上窮碧落下黃泉,尋什么陰靈骨?他之前見還說你是短命鬼呢,我江云塵要救的人,豈容一個庸醫(yī)下定論?呵?!?/br> 他有理有據(jù)地解釋完這一切,覺察到趙一粟一直盯著他瞧。 對上他的目光,趙一粟忙點點頭:“哦,對,你說的確實更有道理?!?/br> 她飛快將目光移開,心里已經(jīng)鎖定了想要的答案。 欒書淵說的是真的。 江云塵這個惜字如金的人,愿意用那么一大段的話去證明自己的觀點,本身已經(jīng)暴露出破綻。 趙一粟太了解他,甚至比她自己以為的還要了解。幾乎在江云塵開口第一句,她就聽出來他在撒謊。 江云塵不愿意承認,她再追問下去也沒有意思。 于是換了個話題:“我找欒書淵不是為這個,主要是為闞風(fēng)輕的遺骨。” 她慢慢將東方禹如何盜出遺骨、欒書淵如何驗骨、闞風(fēng)輕的骨頭上刻著怎樣的一幅栩栩如生的地圖娓娓道來。 “舊都城,亗墓城……”江云塵重復(fù)著這個名字,說:“很多年前為了尋找?guī)煾傅南侣湮胰ミ^,當(dāng)時我是九品,尋人毫無線索,是意外劃破虛空闖入亗墓城的?!?/br> 趙一粟:“虛空還能跨界傳送?從修仙界直接傳送到魔界去?” “當(dāng)然,只是跨界傳送需要對空間法則領(lǐng)悟更深,至少達到九品?!?/br> 趙一粟把話題扯回來:“那你在亗墓城看出什么特別的嗎?” 江云塵細細回想:“直覺上有點古怪,否則我也不會特意把地圖畫出來,但具體的又說不出來?!?/br> 修士都有敏銳的第六感,這絕不是玄學(xué),能修上高階的多多少少對于生命、天道之類的都有一些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