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哎呦!” 幾聲慘叫從角落里飛出來,一群奇形怪狀的散修被焚暉真人的法術(shù)困在原地。 那法術(shù)形成一圈強大的火墻,使得其中的人承受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灼痛,無不是哀嚎連連。 有人在里面拼命求饒:“仙君饒命!仙君饒命!” “我們再也不敢了!” 焚暉真人無動于衷,只是將手中的法術(shù)一轉(zhuǎn),這火焰迎風暴漲數(shù)丈之高,等火墻再次降落時,里面的修士已經(jīng)化成一縷青煙,徹底從世界消失。 焚暉真人:“你們碩鼠幫這幾條雜魚,也配惦記我伏羲山的人?從攻陣開始就渾水摸魚,破陣之后肆意斂財,不殺,太礙眼?!?/br> 趙一粟看得目瞪口呆,焚暉真人使出來的火分明是地火,但他使用地火的手法比自己要強大太多了! “師尊,您這是什么功法?” “當日大戰(zhàn),看見熔月真人用過一招地火熔月,便參悟了幾分?!狈贂熣嫒藦恼菩纳鹨恍F地火,趙一粟分明看見那一小團火焰躍動得很有節(jié)奏,與她那一團無規(guī)律的火完全不同。 “你若想學,等我完善之后再教你?!?/br> “師尊毫無偏私,真是吾輩楷模!”趙一粟馬屁拍得賊溜。 焚暉真人明顯不吃這套:“天行盟既已成立,未來在大比上取得名次的人,就是整個修仙大陸共同栽培的對象,各大派都不會偏私。目前雖然大比的細則還沒定,但應當是先在門派內(nèi)比,再由門派選送。趙一粟,江云塵,你二人不需參加內(nèi)比,可直接獲得兩個選送名額,代表伏羲山參賽,這也是掌門的意思?!?/br> 趙一粟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江云塵則是一臉泰然,仿佛早就料到有此局面。 “怎么,一座靈礦的獎勵還看不上?” 趙一粟:“不不不,我怎么敢呢……”她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問:“師尊,若獎品能再多一種,我或可考慮參加?!?/br> 焚暉真人瞪她一眼,心想你個毛丫頭跑來我面前擺譜了?多少人都想要參加的名額,你還提要求! “想要什么?” “玄鐵。” 焚暉真人竟然沒有太意外,說:“此物在攻陣之戰(zhàn)上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說晚了?!?/br> 趙一粟:“什么?玄鐵現(xiàn)在給誰了?” 焚暉真人:“你可知,玄丹府掌門人與魔氣勾結(jié),最初拼死將這條消息送出來的人是誰?” “聽聞是伏羲山上風蕭閣的女弟子,周蔓芷。” “沒錯,若不是周蔓芷舍命將消息送出來,此戰(zhàn)遠不是如今的局面。周蔓芷重傷而死,渾身骨骼碎裂,慘不忍睹,閣主任景華已將玄鐵討作獎賞,為周蔓芷重塑遺骨,現(xiàn)玄鐵已經(jīng)與她的遺骸一同送回了伏羲山,埋在老嫗峰上。” 趙一粟:“……”欲哭無淚。 那玄鐵就是再寶貴,她也萬萬做不出去挖人墳塋的缺德事,看來也只能再尋其他玄鐵的消息了。 焚暉真人:“參賽一事不容推脫,明日伏羲山有半數(shù)人返程,你二人隨隊一起回去,留在門派中安心備賽吧。” 他交代完這些便離開了。 趙一粟偏頭問江云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比賽的事我躲不掉?” 江云塵:“是你太蠢?!?/br> 趙一粟氣鼓鼓:“那我這越級晉升的事真不好藏了,明明是五品,總不能被分到四品的比賽隊伍里去,勝之不武……算了,這事兒我回去再想辦法。不過那個任景華也是面子夠大,竟能用玄鐵為下屬塑造遺骨,虧得當初掌門人那樣寶貝那塊玄鐵……” 說著說著,她瞧見了江云塵的眼神怪怪的:“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我又沒有對亡者不敬的意思,只是隨口感慨一下?!?/br> 江云塵:“承德真人俗名任千崇,任景華是其嫡子?!?/br> 趙一粟:“……” 江云塵無奈地搖搖頭:“太蠢,太蠢吶……” 玄丹府破陣,滅魂丹失蹤的消息,在各路散修中流傳甚廣。 對于這些散修來說,參加這種大戰(zhàn)與其他門派瓜分戰(zhàn)利品,本就處在弱勢,沒成想七星閣整個被人端空,究竟是熔月真人將寶物全數(shù)喂給了魔王,還是江云塵和趙一粟將寶物私吞了,這已然成了一個難解的謎團。 但大家都更愿意相信后者,畢竟這樣想,總還有拿到寶物的一天。 尤其是那顆滅魂丹,沒見過的人都對其有重大誤解,坊間已經(jīng)把它吹成了不死神藥,可扭轉(zhuǎn)命格,逆天換命,無所不能。 加上天行盟成立,天下修士即將大比,若能得到滅魂丹,便是在大比中比別人多了一條命,這可是再多的靈丹妙藥都換不來的加持! 就在這天傍晚,璃州城內(nèi)的某個帳篷里,兩個散修正頭挨著頭,秘謀著什么。 梁茂說:“碩鼠幫的人死了?!?/br> 梁盛是其親弟弟,兩人的外貌頗為相似,但性格迥異。哥哥心有城府,弟弟則對哥哥唯命是從。 “哥,那幾個雜碎死了正好,現(xiàn)在咱們拿到滅魂丹的機會又大了?!绷菏⒁贿呎f一邊咬著一根靈草。 這靈草就是最普通的療傷草藥,五大派免費給修士們發(fā)放,梁盛用不到還是領(lǐng)了一些,他把靈草放在嘴里咀嚼根莖,品味著令他上癮的苦澀味道。 “碩鼠幫死不足惜,我擔心的是伏羲山人如此護短,只是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那個焚暉真人就將所有人燒成了灰……” “哥,誰的門派不護短呢?要我說,能干就干,明天人都跑了!”梁盛已經(jīng)打聽到,伏羲山有一半的人將會返程,其中就有江云塵和趙一粟。 梁茂思慮許久:“我是四品大圓滿境,你是四品后期境,你我二人原本對付那兩人不難,哪知道江云塵竟然再次越級晉升?!?/br> 梁盛:“所以說咱們能動手的就少逼逼!要是早點行動,江云塵那個天生靈體不就是你的了?趙一粟那個美人兒不就是我的了……”他說到這里笑了笑,顯得非常猥瑣。 梁茂瞪他一眼:“這是要緊關(guān)頭,收起你那副花花心思!” “知道知道,大哥說的話我啥時候不聽了?”梁盛看看外面的時辰:“哥,再不行動天都黑了?!?/br> 梁盛又猶豫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干!” “成,”梁茂呸呸兩口把嘴里苦澀的靈草吐掉,“那趙一粟交給我!” 嘿,梁茂眼底閃著得意,仿佛已經(jīng)看見美人唾手可得。 第154章 生意經(jīng) 江云塵和趙一粟,一對敢直面魔王、并在魔王的攻擊下安然逃生的修士,又是伏羲山捧在手掌心的寶貝疙瘩,放眼四海真沒幾個人敢打這兩人的主意。 只能說利欲熏心,還有點熏腦子,把這兩兄弟的智商都熏沒有了。 璃州城內(nèi),趙一粟好不容易擺脫外面烏泱泱的搶人陣仗,回到了伏羲山弟子們的聚集地。 營帳內(nèi)的場面可不太好,弟子們都負傷了,有輕有重,最重的要數(shù)王破虜,渾身都被魔王的黑氣腐蝕,沒有一塊好rou,爛泥一樣躺在板板兒上,被春夏和端陽看護著。 見趙一粟進來,躺板板的王破虜動了動脖子,把自己的大腦袋瓜從板板上撐起來:“師姐,等俺……好了,你跟俺……上擂臺?!?/br> 趙一粟皮笑rou不笑:“呵,我好心從魔王手下把你救下,你一個謝字都沒有?” “俺……自己要……打魔王,你踢……俺屁股……”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春夏把最后一勺子藥懟他嘴里,讓王破虜躺下休息。 “師姐,你別理他,他就跟被人下降頭似的,非要跟魔氣硬剛,魔氣四散的時候大家都忙著跑路,就他一個人往前沖,搞成這個樣子。”春夏不認同地搖搖頭。 旁邊的端陽維持著和平:“好了,人都傷成這樣了,少說兩句。”又問趙一粟:“師姐明日可隨我們一同返程?” “嗯?!彼龔膬ξ锎锏钩鲆话训に?,都是從七星閣內(nèi)順出來沒吃完的,“你們應該用得上?!?/br> “多謝?!倍岁柊阉幠眠^來,細細看著,驚覺這些丹藥品種多樣,且樣樣都是不俗品,最差的也是四品養(yǎng)元丹。 “師姐,這些藥應當出自七星閣吧?還是別讓外人看見。” “知道,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拿出來?!?/br> 卡在系統(tǒng)門派大比任務的那些年,她上過太多次擂臺,對于王破虜、春夏和端陽有很深的研究,無數(shù)次循環(huán)大比中,這三人各有勝負,卻總是勝不驕敗不餒,在緊張的競爭關(guān)系下還能對其他弟子有所照拂,這人品她信得過。 現(xiàn)在回想一下,當初二品的門派大比,這三人在她眼中都是難以攀越的高山,甚至想到三人的名字都恨得牙癢癢,可現(xiàn)在自己也能被稱一聲師姐,反過來保護他們了。 春夏:“師姐,你笑什么?” “沒什么?!壁w一粟又從掌心亮起一團法術(shù),法術(shù)上覆蓋著濃郁的地火氣息,形成一個保護罩,慢慢地罩在了王破虜身上。 “還記得我當初被雷劫差點劈死,就是御堂真人給了我一個療傷的法器,可以緩解痛苦。今兒我算是投桃報李,這地火的氣息能克制邪祟,應當會讓你好受點?!?/br> 被罩子罩在其中的王破虜眉眼舒展了些:“謝謝……但是,等俺好了,上擂臺……” “去去去,一個三品,我跟你上個屁的擂臺,我剛才就是不稀罕說你,想給你留點面子!”趙一粟作勢舉起拳頭:“再廢話錘你?!?/br> “噗嗤。”春夏忍笑失敗,她曾經(jīng)總跟趙一粟較勁,卷生卷死的,可現(xiàn)在經(jīng)歷大戰(zhàn),性格反而豁達了不少,對于自己比同期修為低很多的事,早就不在意了。 只是說:“師姐,注意形象,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伏羲山的活招牌,聽聞外面好多人求娶呢!” “不聽不聽和尚念經(jīng)!”趙一粟示意端陽給她讓出個位置,自己也在帳篷里坐下。 端陽:“師姐你不回去歇息?” 趙一粟:“我那帳篷外面全是人,還是你們這邊安靜點。有東西吃嗎?” 端陽搖頭:“修士當辟谷。” “你還是這樣無趣?!?/br> 春夏則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花生:“我就這幾顆了?!?/br> “嘖,還是我們春夏妹子可愛!”趙一粟毫不客氣地把花生拿來吃,嚼得嘎嘣嘎嘣的,讓躺在板板上的王破虜哀怨地咽了一下口水。 趙一粟捏著花生,倒想起之前潛入玄丹府時遇到覓嵐的事。 覓嵐把她當成了西雨,還給她和江云塵準備了新房,當時的新房里就有花生…… “春夏,你這花生從哪里買的?” “剛?cè)肓е莩菚r還沒打起來,外面有集市,就買了一些,還挺貴的。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西大陸如此貧瘠,玄丹府奴役百姓,將耕地都改成了靈草藥圃,竟能買到花生,有點奇怪罷了。” 春夏:“說起來這種花生我也是很久沒見過了,上次嘗到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依稀有些印象?!?/br> 趙一粟自己曾在系統(tǒng)商城里兌換過花生種子,交給李撼天在芥子空間里種植,李撼天也曾下山賣菜,難道這些花生是當初從東大陸傳過來的? 趙一粟沒舍得把花生全吃完,留了一點放回儲物袋。 當然她也不白吃人家的,春夏都說花生挺貴了,她一個當師姐的沒那么厚的臉皮。于是從儲物袋里翻出了僅剩的兩張四品符紙,是她照著符書的樣子畫的最基本的符紙。 春夏:“師姐,現(xiàn)在外面為了備戰(zhàn),一張四品符可都賣到原本三倍多的價格了,你確定給我?” 趙一粟:“我雖愛財,還不至于這么摳門兒,拿去拿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