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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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依捧著禮盒到她面前,高興讓她打開看看。 江泠月有些疑惑,但她還是依言打開了禮盒。 素白的雪梨紙中間,那條被盧女士說“不顯身材”的流蘇吊帶裙安靜躺在禮盒內。 “這是......?” 喬依將禮盒推到她手中,說:“這是盧女士送你的。” 這回換江泠月拔高了聲音,“送我的?!” 一想起這條裙子的售價她就無法平靜。 “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喬依乜她一眼,“看你來來回回穿脫衣服,心疼你,喜歡你唄!還能是因為什么?” “可這裙子......” 喬依懂她的意思,11萬不是個小數目,不少人一年也就掙這一條裙子的錢,如此貴重的禮物端在手里,必然是心生惶恐。 但她勸道:“你就放心收著吧,遠揚集團董事長夫人的禮物可不是誰想要就能有的,在你眼里這是11萬,但在盧女士眼里這只是一條裙子而已。既然盧女士對你有好感,你就做個招人喜歡的小輩,高高興興收下就好了,跟她推辭,說不定盧女士還認為你不喜歡這禮物呢?!?/br> 聽喬依這么一說,江泠月的邏輯好像也通順了起來,剛才盧女士看她的眼神,的確是挺有好感的樣子。 她忙追問:“那盧女士走了嗎?我還沒感謝過人家呢?!?/br> 喬依幫她收好,說:“他們看上去挺忙的樣子,應該是有什么事情著急走,裙子都是助理來下單的。不過沒關系,這樣不正好給你留個機會當面感謝嗎?” 話是這么說,可這禮物捧在手里仍是沉甸甸的,讓她不安。 但現在人已經走了,再多的話她也沒機會說。 她心有忐忑收下了這份禮物,也像喬依說的,期待著下一次見面。 可真的還會有下次見面嗎? - 喬依送她到家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她在臥室打開了那份貴重的禮物,找了個漂亮的軟衣架將裙子掛了起來。 她這衣柜里最貴的衣服也不過5000,還是秋冬穿的大衣,這11萬的裙子往她日常衣物旁邊一掛,有種說不出口的割裂感。 她很認真地覺得,這條裙子應該出現在寬敞精致的衣帽間,而不是擠在她昏暗逼仄的衣柜里。 她關上柜門,不愿再去想這條裙子的事。 以為這樣昂貴的裙子在她這里很難派上用場,沒想到第二天喬依就要求她穿著這條裙子和她一起去吃法餐。 喬依說那家餐廳很難預約,她臨時改時間還是托朋友幫忙打了招呼才成功。 還說她今晚要是不穿漂亮一點兒,根本對不起她如此大費周章。 說不過喬依,她便順應她的要求盛裝赴約。 餐廳開在若曲湖邊,繁華里難得的清幽之地,極具現代風格的雙層別墅,藏在一片幽靜深綠的樹林中間。庭前草地柔軟延伸至湖邊,靜水隨風翻起漣漪,零碎燈光落滿湖面,粼粼閃動波光。 初秋的風不再燥熱,夜色里浮著一點紅酒香氣,馥郁,醇香,令人沉醉。 祁硯將手中外套往桌上一扔,拉開餐椅坐在了孟舒淮對面。 “今兒這太陽怕是打西邊兒出來的,怎么請也請不動的孟大總裁,竟然有空親臨小店用餐,祁某榮幸之至?!?/br> 孟舒淮盯著手機沒抬眼,“少貧?!?/br> 祁硯端起水杯淺抿了一口,盯他,“你這休息時間能不能不處理工作?” 聞言,孟舒淮終于舍得放下手機。 孟、祁兩家是世交,祁家門第高,出來做生意的少,祁硯性子野,干不了“正事兒”,幸而頭上有位哥哥頂著,他父母便要他跟著孟震英學做生意。 這么多年孟震英一直拿祁硯當親兒子養(yǎng),他和孟舒淮又志趣相投,簡直比親兄弟還親。 “我說二哥,你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著程靜兒不在的時候來,你也不怕人知道了傷心?!?/br> 孟舒淮淡笑:“我不來陪她吃飯就是傷人心,那我這輩子傷過的心可太多了。” 祁硯跟著笑道:“姐也真是執(zhí)著,這程靜兒應該是她往你身邊介紹的第......”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第九個了吧?” 孟舒淮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紅酒杯腳,隨意道:“她樂意折騰就隨她折騰?!?/br> 祁硯往后一靠,視線往樓下垂落,似嘆道:“這么多年她倒是折騰舒服了,害你連個正經戀愛都沒談過,我看再這么折騰下去,你離孤獨終老也就不遠了?!?/br> “還有干媽也是的,明知道姐往你身邊塞人是故意膈應你,她還每回都幫著那些姑娘跟你約會,約了這么多年也沒個結果,她不急嗎?” 孟舒淮道:“急,也沒用。” 他看著祁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婚姻大事從來不是哪一個人說了就能算,只要孟家老爺子還健在,他的婚姻連父母也做不了主。 所以孟舒瀾再怎么折騰,也是白費力氣。 “姐快要回國了吧?”祁硯問。 “差不多吧?!?/br> “這次瀾姐結束了對諾凡的并購,回了遠揚可就是跟你平起平坐了。”祁硯忍不住“嘖”一聲,“按照姐的性子,往后你怕是沒什么舒坦日子過了?!?/br> 孟舒淮彎了彎唇角,“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現在的日子好過似的?!?/br> 祁硯斂了笑意,問他:“你就真不擔心瀾姐坐上ceo的位置?” 孟舒淮看著他,緩聲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擔心的?!?/br> “可......” 祁硯欲言又止,“算了,我再去開瓶酒吧?!?/br> 外人只道孟震英有福,一雙兒女皆是人中龍鳳,遠揚集團繁盛多年,怕是還要在姐弟倆的領導下再創(chuàng)輝煌。 可無人知,這姐弟倆多年不和,二人暗暗較勁數十載,只要一關起門來,孟舒瀾就沒給孟舒淮好臉色瞧過。 集團ceo位置空缺,孟舒瀾一心想要壓過孟舒淮,這幾年她手上的項目瞧著十分漂亮,集團不少人都在猜測,這ceo的位置最后怕是要落到孟舒瀾頭上。 祁硯暗自為孟舒淮捏一把汗,只因孟舒瀾性情剛烈,行事張揚果決不留情面,還對盧雅君母子心有怨懟,她若是掌了孟家的權,一定不會讓孟舒淮好過。 但當事人都一副云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光他祁硯心急又有什么用? 他起身,視線越過露臺上的玫瑰落在餐廳入口處,瞧見那兩道倩影,祁硯展顏驚道:“嚯,這倆小姑娘的長相對我眼睛太友好了,我得下去瞧瞧去,你自己慢慢喝啊二哥?!?/br> 一見著漂亮的小姑娘,祁硯這想去給孟舒淮再拿瓶酒的想法都沒了,陪一座冰山喝酒,哪有跟小姑娘聊天來得開心? 江泠月挽著喬依走進來,這餐廳的燈光開得昏黃有情調,音樂輕緩,如春水流淌。 店內食客不算多,一眼看過去卻是滿座,每桌客人都有自己相對獨立的空間,低聲耳語或是把酒言歡都不會破壞此時的浪漫氛圍,是這繁忙都市里少見的松弛愜意。 喬依微側著臉跟她閑聊:“我聽朋友說,這家餐廳的老板是從法國回來的,對法餐有獨到的理解,來過的都說好,我倒要試試看到底哪里好?!?/br> 兩人進店迎面對上祁硯帶笑的目光,他上前招呼:“請問二位女士有預約嗎?” 喬依給他看了預約信息,祁硯殷勤領著二人上樓。 才踏上露臺,江泠月腳下卻猛然一頓。 這夜色還不算濃郁,天是墨藍,光是澄黃,那人深不見底的眸光一眼落到她身上,又讓她想起昨夜。 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直白與戲謔。 喬依以為她崴腳,回身問她怎么了,她搖搖頭說沒事,若無其事在露臺另一邊落座。 她背對著孟舒淮,自然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是后背有夜風拂過,她竟感覺有幾分熾熱。 祁硯喊來侍應生替她們點餐,他在一旁殷勤介紹著,臨了,他拉開餐椅坐在江泠月身邊,眼含笑意說:“今天剛到一批好酒,二位女士與我有緣,一起喝一杯如何?” “是嗎?”喬依笑著接話:“那你拿出來給我瞧瞧究竟是什么好酒?” 江泠月平時不怎么喝酒,更沒喝過什么好酒,這樣的話題她壓根兒插不上話,特別是背后還坐著那個人,她這時候根本說不出話來。 祁硯察覺了她的安靜,開始將話題引向她,“這位......” 喬依接話:“江泠月?!?/br> 他笑:“江小姐,怎么看上去興致不太高?”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此時的神態(tài),她一抬眸看見孟舒淮朝著室內過去的背影,她干脆匆匆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你們聊,我先失陪一下?!?/br> 江泠月對祁硯視而不見,引得喬依一陣笑。 她沒心思去管祁硯,只想追上那人的腳步,拜托他轉達她的感謝。 只是這室內格局回環(huán)曲折,才一轉眼就不見了孟舒淮身影。 她憑著直覺朝別墅后方走過去,陽臺的玻璃門開著,有風輕輕吹動白色紗簾,送來一點淺淡的煙草味道。 她頓住腳步,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過去,見了他之后又該說些什么? 有些后悔自己就這么莽撞跟出來,這時候停在這里,不進也不退,竟是一時為難。 在她猶豫要不要轉身時,夜色里有低沉的聲音在問:“江小姐是來尋我的么?” 第5章 水中月 / 被發(fā)現了。 玻璃門外,晚風輕搖,孟舒淮指尖的細煙隨風散著淺白的霧,他倚在玻璃圍擋,姿態(tài)慵懶,眸中情緒被夜色蒙上一層薄紗,朦朦朧朧不甚清晰,似乎只有上前,才能瞧得清楚。 她從未有過心跳如此快速的時刻,讓她感覺好像是生病了,腳下高跟鞋也像踩在云上,浮浮沉沉,不太穩(wěn)當。 她走到孟舒淮身邊,緩抬眼眸與他視線相對,她穩(wěn)定著聲線,平靜道:“孟先生,晚上好。” 他淺淺地笑,輕聲道:“我還以為江小姐不認得我?!?/br> 風吹過,她裙上的流蘇輕輕擺動,孟舒淮恍然記起方才露臺上的玫瑰,嬌艷欲滴,又好似在風中搖搖欲墜。 察覺到他的目光,江泠月緩聲:“昨夜收了盧女士的禮物,還未當面感謝過,日后也不知是否有機會見面,所以才倉惶跟來,擾了孟先生清靜,還請孟先生莫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