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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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道:“哥哥,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夜郎國女派出伏兵,必須攔截這些伏兵,若是山體真的坍塌,不只是哥哥和駱越的使團,這附近所有的子民,還有負責修路的工匠,全都要被活埋在這里?!?/br> 扶蘇點頭道:“予這便讓屠雎去攔截這些伏兵?!?/br> “不可?!焙u頭道:“這個夜郎國女,雖自負了一些,但十足的小心謹慎,你若是派出屠雎,她必然會有所察覺?!?/br> 扶蘇道:“按照亥兒的意思是……?” 胡亥道:“得把桀英叫過來。” 一提起桀英…… 【吃醋的扶蘇】 胡亥無奈的看著扶蘇的標簽,自從扶蘇知曉了胡亥的金手指之后,便更加的肆無忌憚,甚至故意讓胡亥看到自己的標簽。 胡亥道:“桀英乃是我營中的人,與夜郎國女不在一個營地,他行動起來也方便一些?!?/br> 扶蘇雖吃味兒,但他還是懂得大體之人,點頭道:“也好?!?/br> 桀英很快被叫來,一進入營帳便看到了扶蘇,似乎有些許的吃驚。 “阿英,快坐?!焙ヅ牧伺南?。 桀英道:“公子,你找卑將?可是有要事吩咐?” 桀英本要在胡亥身邊坐下來,扶蘇突然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席位,把桀英的位置擠掉了,桀英身材并不嬌弱,無法見縫插針,最后只得坐到了案幾的對面,與胡亥隔著案幾,面對面的交談。 胡亥:“……” 胡亥言歸正傳,將夜郎國女準備打穿山體的事情說了一遍。 桀英大驚失色,道:“竟有這樣的事?這夜郎的國女如此心狠手辣?一旦山體崩塌,夜郎的子民也會被會活埋在山中,說不定還會波及到周邊的子民,她怎能如此做法!” 胡亥道:“這件事兒本與西歐、駱地都沒有干系,但需要阿英你的鼎力相助,你可愿意?” 桀英正色道:“雖此事與西歐、駱地都沒有干系,但關(guān)乎到諸多子民生死,我桀英絕對義不容辭,再者……既然是公子想做的事情,我必定誓死追隨!” 【吃醋的扶蘇】 【非常吃醋的扶蘇】 【特別吃醋的扶蘇】 胡亥干笑:“我打算調(diào)遣一隊兵馬,便說是趕路無趣,想要趁著不下雨,去山里頭打打獵,消遣消遣,如此一來,不會讓夜郎國女起疑,也可帶著兵馬入山,去攔截那些伏兵?!?/br> 桀英點頭道:“是個好法子,請公子放心,卑將這便安排,一切按照打獵的制備?!?/br> 胡亥道:“不必低調(diào),聲張起來也無妨,最好讓夜郎的國女知曉,叫她以為我是個貪圖享樂的公子哥兒?!?/br> “是,公子?!辫钣⒌溃骸澳俏疫@便去準備。” 他說著,站起身來,突然有些猶豫,看向扶蘇道:“長公子,能……借一步說話么?” 胡亥奇怪,桀英突然要和扶蘇說話,他們二人能說甚么?而且借一步說話的意思,不就是避開自己說悄悄話么? 扶蘇挑眉,道:“出去說罷。” 二人便離開了營帳,來到外面說悄悄話。 “長公子……”桀英有些吞吞吐吐,和平日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突然抱拳道:“卑將想對長公子賠不是?!?/br> 扶蘇也有些許的吃驚,反問道:“賠不是?” “正是?!辫钣⒌溃骸叭涨氨皩⒉恢L公子與公子的謀算,還當長公子厭棄了公子,對公子不好,因此背地里說了不少長公子的壞話?!?/br> 扶蘇其實都聽到了,那并不算“背地里”,那日胡亥的馬驚到,從馬背上跌落,扶蘇為了在夜郎公主面前演戲,對此事莫不關(guān)系,但其實醫(yī)士給胡亥診脈之時,扶蘇就藏在營帳中,所以桀英“背地里的壞話”,扶蘇聽得一清二楚。 扶蘇沒想到,桀英會因此來找自己道歉。 扶蘇笑道:“桀英將軍,你可知,這些背地里的壞話,你若是不說,予是不會知曉的?!?/br> 桀英道:“的確如此,但卑將在背地里議論長公子,確有此事,不能因著長公子沒有聽到,便當卑將沒說過,且……且如今看來,長公子對公子還是極好的,一切都是因著卑將的惡意揣測,才誤會了長公子,卑將覺得,于情于理,自己都合該與長公子賠個不是?!?/br> 扶蘇有些感嘆,道:“桀英將軍實乃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這四個字,分量很大,扶蘇自認為,或許自己上一世的確算是半個正人君子,然重活一世,已然與正人君子不占邊際,反而是桀英…… 扶蘇道:“桀英將軍不必賠禮,你也是為了亥兒好。” 他頓了頓,又道:“請桀英將軍放心,予會盡己所能待亥兒好,不叫他吃虧,不叫他受委屈?!?/br> 桀英笑道:“有長公子這句話,卑將便放心了。” 胡亥打起帳簾子,偷偷的往外看去,他聽不清楚那兩個人在說甚么,因為距離遠,也無法觸碰,更加看不到標簽。 胡亥百爪撓心的,就在此時,扶蘇和桀英相視笑了起來,仿佛多年的好友,甚至扶蘇抬起手來,拍了拍桀英的肩膀。 胡亥:“……”甚么情況?突然哥倆兒好了? 桀英還要去準備狩獵之事,便拱手告辭了,扶蘇走回來,胡亥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道:“哥哥,你們在說甚么悄悄話?還要背著我才行?” 扶蘇挑眉道:“亥兒既然說是悄悄話,自然是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的悄悄話,予答允替桀英將軍保密,不能告訴亥兒?!?/br> “啊?”胡亥道:“哥哥,連我也不能告知么?” “不能?!狈鎏K道:“尤其是亥兒。” 胡亥撇撇嘴巴:“……” 扶蘇輕笑一聲,道:“亥兒,你可知,倘或哥哥也能看到標簽,你此時一定頂著‘吃味兒’的標簽?!?/br> 胡亥:“……” 駱越國使團傳來消息,胡亥準備趁著這雨水停歇,進山去打獵,駱越國的營地前前后后的忙碌起來,準備著打獵的各種器具。 “打獵?”常頞有些吃驚,道:“國女,秦廷的小公子突然要去打獵,而國女安排的伏兵這幾日便要在山中動工,恐怕……” “怕甚么?”夜郎公主不當一回事兒,道:“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你也看到了,那個小公子不過是個紈绔,整日里除了與扶蘇作對,還能干點甚么正經(jīng)事兒?他若是想要去打獵,便叫他去好了,最好……連同他一起,也被埋在山中,豈不是更好?” 常頞謹慎的道:“國女,只怕萬一被小公子撞見了山中的伏兵,還是小心謹慎為妙,不如……將伏兵撤回來,從長計議罷?!?/br> 夜郎公主冷笑一聲,道:“常頞,別以為我不知你是如何打算?說來說去,你便是想要我撤回伏兵,打消活埋扶蘇的念頭,對么?” 常頞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夜郎公主道:“你還當自己是秦廷之人么?秦廷與你有仇,難道你忘了么???扶蘇是秦廷的長公子,便是你的仇人!難道你連一個仇人,都不忍心殺死么?如此婦人之仁,如何能成就大事?!” 常頞沙啞的道:“國女,常頞可以殺死仇人,但無法殺死無辜的子民百姓,一旦山體坍塌,負責修路的夜郎子民該當如何?還有山下的山民,屆時又會有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還請國女三思!” “不必多說!”夜郎國女冷聲道:“我意已決,你便老實呆著就是了!” 胡亥行獵的聲勢十足巨大,他點了一隊人,甚至帶上了駱君路裳,監(jiān)國大將軍桀英隨行護衛(wèi),一行人浩浩蕩蕩,興高采烈的便出了營帳,進入連綿的山林。 扶蘇看著胡亥遠去的背影,瞇了瞇眼睛,回過神來,道:“修路的事情,也該動工了,今日予打算去山中親自探看一番?!?/br> 扶蘇要親自入山,今日雖然沒有雨水,但是前幾日連綿下雨,山路濕滑泥濘,王綰年紀大了,有些子不愿意進山,道:“長公子,您乃是千乘之軀,如何能親自進山,不如讓老臣派遣一些官吏入山探看,等仔細探看之后,將文書呈報上來,也是一樣的?!?/br> 倘或扶蘇進山,王綰必然也要跟著入山,因此王綰才會如此勸說扶蘇。 常頞在一面聽著,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夜郎公主的方向,拱手道:“長公子,丞相所言甚是,長公子乃千乘之軀,如今山路濕滑難行,不如請長公子坐鎮(zhèn)營中,等待著前方勘探的消息。” 扶蘇挑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常頞。 常頞乃是夜郎國安排在朝中的細作,這一點子不假,但如今常頞卻反過來勸說自己,看得出來,常頞與夜郎公主還是存在分歧的。 扶蘇為了將計就計,引夜郎公主露出馬腳,自然需要進山,道:“王相與常行人所說,的確在理,只是陛下責令我來負責修路一事,予若是不能親眼看看,親自走走這山路,又如何能對得起陛下的器重與信任呢?” “這……”王綰雖心中不愿,但轉(zhuǎn)念一想,長公子親自進入泥濘的山中勘探,這的確是值得贊頌的行為,若是此事傳回咸陽,必然會得到嬴政的大力褒獎,便咬牙道:“長公子所言極是?!?/br> “長公子!”常頞還想反駁,這不是器重不器重的事情,一旦扶蘇進入山中,夜郎公主一定會令人鑿穿山體,到時候,成百上千的人便會隨著扶蘇一起殞命…… “不必多言?!狈鎏K抬起手來,道:“常行人的好意,予心領(lǐng)了。” 扶蘇壓根兒不讓他多說,常頞所有的勸說全都憋在嗓子里,根本無法開口。 扶蘇道:“傳令下去,全軍造飯,午食之后出發(fā),入山探勘?!?/br> “敬諾!” 常頞心事重重,有些心不在焉的往自己的營帳而去,他打起帳簾子走進去,卻看到夜郎公主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的營帳之中。 “國女?”常頞心中一突,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夜郎公主沉著臉,涼颼颼的道:“常頞啊常頞,你太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了!你竟背著我,偷偷勸說秦人不要進山?我給過你機會常頞,是你自己不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的謀劃……” 常頞感覺不對勁兒,下意識想要離開營帳,但夜郎公主早有準備,兩個高大的士兵沖出來,死死鉗住常頞。 夜郎公主輕輕捋著自己的鬢發(fā),笑起來道:“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留下你也沒甚么作用了,來人……把他帶入山中,殺了?!?/br> “是,國女!” 常頞想要掙扎,可他不會武藝,士兵塞住常頞的嘴巴,讓他無法發(fā)聲,夜郎公主看著常頞狼狽的模樣,笑得更是歡心,道:“殺了之后,直接拋尸在山中便好,也叫他嘗嘗被野獸啃食的滋味兒,便和他的族人一般無二?!?/br> “真歡心呢?!币估晒鞲袊@道:“常頞,你馬上便可以與你那些可憐蟲的族人在黃泉之下相逢了……帶走。” “是!” 大軍馬上要入山,正忙著生火造飯,根本沒有人注意常頞的營帳,兩個士兵趁著眾人不注意,將常頞帶出了營帳,直接離開營地,往山中而去。 常頞被綁著手腳,嘴里塞著布巾,無法動彈,無法言語。 士兵架著常頞往山中走去,一面走一面道:“國女終于舍得殺這個中原人了,我早便看他不順眼,唧唧歪歪,平日里總是一頓大道理?!?/br> “嗨,你不知曉,國女不是不舍得殺他,而是因著他有用!這個常頞在秦廷之中,不知傳了多少密文過來,若不是他,咱們怎么能這般順利的知曉秦廷之事呢?!?/br> “如今他沒用了,咱們國女如何能留一個外人?” “就是啊,外族終歸是外族,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了個人物兒!” “我聽說啊,國女早就厭煩他了?!?/br> 常頞聽著那兩個人毫不避諱的談話,心中一片冰涼。 他還記得,當年大父蒙受不白之冤,家中的男丁全都被問斬,母親拼死保護自己逃出,一路上受了重傷,最后流落到夜郎,被夜郎所救。 后來常頞的母親也病死了,常頞一個人,無依無靠,甚至不知該怎么活下去,是夜郎的國女接濟了常頞,甚至送常頞回到咸陽,助他報仇。 而這一切,都是假的…… 夜郎的國女只不過想要常頞作為自己的眼目,這雙眼睛一旦沒有用,便會被深深挖掉,以免礙事兒。 嘭—— 兩個士兵將常頞扔在地上,笑道:“我看這里就不錯,沒有人煙,不知會不會有野獸,等一會子見了血腥,野獸便會聞著味兒前來。” “你說咱們捅他十刀八刀,不要讓他斷氣兒,等野獸活活把他啃死,豈不是有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