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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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章平大驚:“是他?” 胡亥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噓——小聲?!?/br> 章平連忙捂住嘴巴:“怎會是他?韓長公子?他、他偽裝成虎賁軍作甚?這黑燈瞎火的,還跑到幼公子你的辒辌車邊,這恐怕……” “沒安好心?!焙パ院喴赓W。 扶蘇瞇起眼睛,他似乎并不意外,沉聲道:“這個韓詔前來投誠,果不簡單?!?/br> “怎會如此?”章平感嘆道:“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br> 胡亥:“……” 胡亥拍了拍章平的肩膀,感嘆道:“章平哥哥,你該洗洗眼目了,最基本的鑒茶功能都沒有,學學我哥哥?!?/br> “鑒……鑒甚么?”章平今日的迷茫,是一茬兒接著一茬兒,未曾間斷過。 胡亥擺擺手,道:“這個韓詔,假惺惺來投誠,卻只帶五十兵,想必他還埋伏了后手?!?/br> 章平道:“幼公子的意思是……韓詔帶來的這五十兵,并不是所有?那他這不是想要……” 扶蘇幽幽的道:“里應外合。” 嘭! 章平一拍案幾,道:“好啊,真是夠陰險的?!?/br> 扶蘇分析道:“韓談手下的親信尚且?guī)装伲n詔這個長公子,要比韓談受寵許多,他手下的余黨或許更多,韓詔此次前來投誠,怕是意在試探?!?/br> 胡亥點點頭:“問題是,韓詔手中的余黨還有多少,都埋伏在何處,咱們尚且不知?!?/br> 章平道:“這可如何是好?” 胡亥道:“不著急,韓詔喜歡與咱們裝,那咱們干脆也陪著他裝到底,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再來一個引蛇出洞。” 扶蘇點點頭,道:“今日多虧了亥兒機敏,只是……今日之事實在太過危險,亥兒以后切不可如此冒險?!?/br> “嗯嗯!”胡亥乖巧的道:“亥兒知曉了,往后絕不讓哥哥擔心!” 扶蘇叮囑了胡亥,這才對章平道:“韓詔今日沒有討得好處,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平弟謹慎一些,將行軍的輿圖,和各種文書收拾整齊,不要令韓詔鉆了空隙?!?/br> “是!”章平點頭道:“請長公子放心!” 胡亥摸著下巴道:“這個韓詔,雖沒有討得好處,可實在可惡,他若真的偷盜了甚么輿圖,甚么軍機去,屆時在君父面前,那些子嚼舌根的老臣又要對哥哥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如今泰山封禪堪堪結束,正是哥哥表現(xiàn)的重要之機,必須得懲治韓詔一番,亥兒才能消氣?!?/br> 若是韓詔真的在扶蘇眼皮子底下偷盜了軍機,這可是嚴重的瀆職,扶蘇絕對會與太子之位失之交臂。胡亥心道,到時候自己豈不是又要步上秦二世的軌跡? 胡亥眼眸亂轉,似乎想到了甚么:“哥哥,亥兒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教訓教訓他?!?/br> 章平一看胡亥那眼神,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不知幼公子又想到了甚么陰損的法子。 【覺得你很可愛的兄長扶蘇】 扶蘇的眼神則是化不開的寵溺,微笑道:“亥兒想怎么頑,便怎么頑?!?/br> “哥哥待亥兒真好!”胡亥歪頭在扶蘇懷里蹭了蹭,哥哥的大胸好厲害哦! 撒嬌道:“哥哥最——好了!” “咦!”章平扶著自己的胳膊搓了搓。 【被你惡心到的章平】 翌日清晨,隊伍按照原定計劃,開拔啟程,追趕前方的大部隊。 昨日章平用韓詔贈送的寶劍,給韓詔開了一口子,韓詔回去之后也不好聲張,生怕旁人知曉刺客便是他,只是簡單的包扎,今日一早,還要裝作沒事人似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胡亥舒舒服服的坐在辒辌車上,扶蘇因著知曉了韓詔不安好心,生怕他對胡亥不利,因此今日便沒有騎馬,也跟著胡亥一起坐在辒辌車中,時時刻刻守著寶貝弟弟才能安心。 胡亥打起車簾子,雙手托腮架在辒辌車的窗子上,朗聲:“咦?韓長公子昨夜是不是沒有睡好,這氣色不好看呀?” “沒、沒!”韓詔連忙道:“幼公子說笑了,敝人歇息的甚好、甚好!” “是嘛?”胡亥擺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道:“那便奇怪了,昨日里營地鬧刺客,韓長公子難道沒有聽到動靜?沸沸揚揚的。” “這……”韓詔臉色變了變,那個刺客,分明便是他自己,怎么可能沒聽到動靜? 胡亥哈哈一笑,道:“我知了!韓長公子一定睡的很死,因此沒聽見,對也不對?” 韓詔根本笑不出來,硬生生擠出微笑:“對……幼公子說的……說得對?!?/br> 胡亥道:“這般說來,韓長公子是歇息的很好嘍?” “好,自然是好的?!表n詔干笑:“長公子與幼公子為人親和,待敝人熱絡,便像是……像是一家子人,敝人賓至如歸,歇息的自然是好的。” “如此甚好!”胡亥甜滋滋一笑,笑得卻十足狡黠,一臉不安好心的模樣,道:“既然韓長公子歇息的這般好,這一路枯燥乏味,不如……咱們頑些甚么罷?” “甚么?”韓詔奇怪。 胡亥朗聲道:“章平哥哥!” 章平應聲騎馬而來,拱手道:“請幼公子吩咐!” 胡亥笑瞇瞇懶洋洋的道:“這一路上沒甚么好頑的,亥兒聽說章平哥哥和韓長公子都是騎術之中的翹楚,不如你們二人比試比試?” “比試?!”韓詔臉色登時難堪起來。 他昨夜受了傷,為了不讓秦人發(fā)現(xiàn),只是簡單包扎,這會兒不動的時候傷口還隱隱作疼,更別說比試騎術了。 “怎么?”胡亥道:“不愿意?” 說著,在扶蘇懷里踢腿打滾,假哭道:“嗚嗚嗚嗚……哥哥你看呀,韓長公子剛才還說像家人一樣,亥兒只是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他便不愿意了?!?/br> 韓詔眼皮狂跳,臉色更是難堪,卻不好拒絕,連忙道:“幼公子這、敝人沒有不愿意?!?/br> “沒有不愿意,你便是愿意啦?”胡亥見縫插針的道。 話趕話,韓詔一下子被架上,更不可能拒絕了,硬著頭皮,咬著后槽牙道:“幼公子既然、既然想看騎術比試,那敝人便獻丑了!” 說罷,又對章平拱手道:“章平將軍,還請你手下留情?!?/br> “好說!”章平一笑。 車隊繼續(xù)行進,胡亥坐在辒辌車上指揮,道:“準備……跑!” 章平和韓詔一人一馬,胡亥一聲令下,韓詔也不敢怠慢,立刻催馬快跑,以免被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駕——??!” 兩匹駿馬都是百里挑一,離弦之箭一般沖出,韓詔后背的傷口一顛簸,登時疼得撕心裂肺,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是難看下來。 辒辌車哪里有馬匹跑得快,胡亥從馬車里鉆出頭來,抻著脖子往前看,隔著大老遠兒,亦能看出韓詔臉色慘白一片,還流了不少虛汗。 “嘻嘻!”胡亥偷笑:“怕是要疼死韓詔了,真有趣兒?!?/br> 扶蘇將胡亥拉回來,道:“山道風涼,小心著了風。” 這一圈兒跑下來,韓詔起初還能堅持,等折返的時候,再難以堅持,越來越慢,落后了一大截,等章平已經回來,韓詔還差三分之一的路程。 “哎呀,”胡亥陰陽怪氣的道:“韓長公子,你這騎術也不行呀?怕是吹出來的罷?比我章平哥哥,那是差遠了!” 韓詔疼得死去活來,還要裝作沒事一般,這會子又聽到胡亥的冷嘲熱諷,氣得血腥加速,后背的傷口崩裂,險些昏厥過去。 饒是他這般憤怒,只能忍氣吞聲:“讓幼公子見笑、見笑了,敝人騎術不精,實在是比章平將軍不過?!?/br> 章平也是會氣人的,道:“還行罷,韓長公子的騎術,也不算太差?!?/br> 韓詔的臉色又變了數(shù)變,咬牙忍耐下來。 胡亥擺擺手:“頑累了,韓長公子退下罷?!?/br> 韓詔狠狠松了口氣,咬牙切齒的離開。 章平見他走了,低聲道:“幼公子,你說的教訓人的法子,便是這個?這也太有趣兒了罷,你沒看到韓詔那個咬牙的模樣,傷口怕是撕裂了,方才在馬上,扭來扭去的。” 胡亥笑道:“這算甚么?我還有其他整治他的法子,更好頑!” 章平躍躍欲試,一臉興奮,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道:“當真?甚么法子?” 胡亥道:“晚一些你便知曉了?!?/br> 隊伍行路一整日,黃昏之時安營扎寨下來,韓詔迫不及待的鉆入營帳之中,必然是去包扎傷口了。 韓詔包扎完傷口,從營帳中出來,一眼便看到了韓談。 韓談正在與一個眉目清秀溫和之人說話,那人穿著秦廷文官的官服,正是少府衣丞章邯。 章邯捧著一個木承槃,承槃中裝著幾件衣服,韓談臉上難得有些笑容,伸手接過來,道:“麻煩章君子了?!?/br> 章邯笑了笑,道:“韓公子言重,不才乃是少府衣丞,韓公子既已歸順秦廷,為韓公子量衣本便是分內之事,倘或韓公子還有甚么需要的,盡管開口,不要拘束才是。” 韓談點點頭,道:“有勞了?!?/br> “談兒?!表n詔走過去,直接插在韓談與章邯中間,他似乎看出來了,韓談對任何秦人都有敵意,但偏偏對章邯這個衣丞沒有任何敵意,甚至說話之時還有些少年氣的赧然。 韓詔笑道:“這位便是章平將軍的兄長,章邯君子了罷?” 韓談戒備的盯著他,道:“你過來做甚么?” 韓詔道:“談兒,你怎么能這般與兄長說話呢?看來,你與兄長還有很多誤會啊?!?/br> 他說著,突然“誒”了一聲,伸手摸向章邯的鬢發(fā),道:“章君子,你的鬢發(fā)上有一點灰土,我?guī)湍惴鞯?。?/br> 哪里有甚么灰土,韓詔分明是見韓談對章邯的態(tài)度不一般,因此前來橫插一杠,非要湊近乎。 啪! 韓談一把抓住韓詔的手臂,不讓他去碰章邯,低聲道:“我警告你,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是么?”韓詔冷笑,也壓低了聲音,道:“談兒你對這個少府衣丞的態(tài)度十足不一般,怎么,瞧上人家了?為兄說過了,你的東西,我都要一件一件的搶過來!” “好熱鬧呀!”一道清脆的聲音穿插進來,眾人側頭一看,是胡亥。 胡亥并著章平走過來,章平將章邯拉到自己身后,道:“哥,你沒事罷?” 章邯搖搖頭,微微蹙眉,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緊張的氣氛。 胡亥笑瞇瞇的道:“大家伙兒都在,那方便了?!?/br> 他說著,指向營地的后方,道:“談談,韓長公子,你們有福氣啦!這個營地后面,正巧有個溫泉,這天氣泡個溫泉,豈不是美哉?” “溫泉?”韓談奇怪,胡亥竟然找自己來泡溫泉,絕對沒安好心。 韓詔則是心竅咯噔一聲,自己后背還有傷口,泡溫泉的話,豈不是要露餡? “溫泉的話,敝人……”韓詔剛要開口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