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偶遇前男友、黃月光1v1、帳中香 1v1H 古言、今夜沉淪(親兄妹h)
章邯道:“你去看看便知曉了!” 胡亥連忙道:“停車停車!” 騎奴駕士停下輜車,胡亥從上面蹦下來,扶蘇看到這面輜車停了,立刻驅(qū)馬而來,道:“亥兒,怎的下車了?” 胡亥道:“哥哥,韓談那面兒又鬧幺蛾子了,醫(yī)士突然說韓談不行了,亥兒去看看。” 扶蘇蹙眉,看了看浩浩蕩蕩的大部隊,似乎有些為難。 胡亥道:“要不然,哥哥跟著扈行隊伍先走罷,亥兒一會子趕上去?!?/br> 扶蘇擔心弟弟,怎么可能先行離開,道:“無妨,哥哥去與君父稟報一番,讓大部隊先行,等事情完了,咱們再趕上去?!?/br> 扶蘇前去稟報,得到了嬴政的應(yīng)允,便帶領(lǐng)了一支隊伍停下來,臨時駐扎,扈行大部隊繼續(xù)往前趕路,畢竟大部隊聲勢浩大,腳程也慢,等這面解決了事情,輕裝趕上去便是了。 臨時營地很快扎下,胡亥并著扶蘇和章平一路匆忙趕去查看韓談,一進入營帳,便看到一票的醫(yī)士,大抵七八個,滿滿當當擠在營帳之中。 章邯從里面走出來,拱手道:“長公子,幼公子?!?/br> 扶蘇蹙眉道:“情況如何?” 章邯搖頭道:“不太好?!?/br> 胡亥奇怪:“到底怎么回事,不就三日,怎么突然不行了?” 韓談投誠之后,一直安安靜靜的住在偏殿,也不惹事兒,也不生非,可誰知……韓談投誠之后,一直水米未進。 “水米未進?”胡亥驚訝。 寺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倒了一片:“幼公子饒命!饒命??!小臣們……小臣們一直有給韓公子送膳,只是……只是韓公子每次都不叫小臣們伏侍,小臣們不敢違逆,用膳之后前去收拾,膳食也是動過的,哪知……哪知韓公子其實只是倒掉了膳食?!?/br> 好家伙,胡亥頭疼,韓談這個小作精,原來還沒作夠,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雖三日不吃飯沒甚么,但三日不飲水,這不是找死么? 也便是韓談自小習(xí)武,身子底兒不錯,若是換做胡亥,興許早就掛了。 胡亥走過去,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細若游絲的韓談,韓談?wù)帽犻_眼目,對上胡亥的目光。 他雖虛弱,卻十足得意,呵呵沙啞的笑起來。 胡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談?wù)?,你不用膳,不飲水,這好辦呀,你想餓死、渴死,那你的那些親信,也會如你一般無二,餓死、渴死?!?/br> “你……”韓談虛弱極了,幾乎沒有力氣說話:“你這個……小人!” 胡亥笑瞇瞇的道:“是啊,我年歲不大,人本就小嘛,這有甚么的?” 胡亥又道:“而且你絕食的法子也太笨了,你看看自己個兒,現(xiàn)在這么虛弱,別說是旁人了,就連我一根手指頭,也能制服你,我現(xiàn)在給你灌水灌飯,你能反抗得了么?” 韓談狠狠瞪著胡亥,胡亥昂著下巴道:“看甚么看?你說罷,是你自己吃飯飲水,還是我灌你吃飯飲水?或者說……你是想要本公子嘴對嘴喂你?” 說著,還嘟了嘟粉嫩嫩的嘴唇示意,威脅感十足。 “你敢?!” “不可!” 韓談和扶蘇幾乎是一口同時。 【羞憤的韓談】 【吃醋的扶蘇】 胡亥:“……”啊呀,我哥哥最近總是吃醋。 扶蘇似乎生怕胡亥真的嘴對嘴去喂韓談,伸手拉住胡亥,把他往后拉了拉。 胡亥笑道:“哥哥,亥兒不會嘴對嘴喂他的,嘖嘖,亥兒可嫌棄他了呢?!?/br> “你……你……”韓談氣得直咳嗽,蒼白無力的面容愣是稍顯紅潤了一些。 “不過!”胡亥話鋒一轉(zhuǎn),白皙的手指指向章平,道:“章平哥哥可以嘴對嘴喂你呀!章平哥哥不會嫌棄你的,是罷!” “???”章平一愣,下意識看向韓談的嘴唇。 韓談虛弱的躺在榻上,唇色寡淡,蒼白的面色透露著一抹嫣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恥的,不知為何,章平的心跳突然飆升。 【瘋狂心動的章平】 章平鬼使神差的道:“好啊,我來!” 說罷,說罷擼胳膊挽袖子,從旁邊的案幾上拿過羽觴耳杯,仰頭含了一口清水,作勢要嘴對嘴喂給韓談。 “你……章平!”韓談雖然虛弱,卻奮力反抗,使勁扭過脖頸,纖細的手掌無力的捶打著章平強健有力的胸膛,不讓章平真的喂上來。 “啊呀!”胡亥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這場面莫名變成了限制級,實在非禮勿視。 胡亥道:“章平哥哥,你還真喂呀?” “啊……?”章平后知后覺,迷茫的呆在原地,嘴里甚至還含著那口清水,咕咚一聲咽下去,道:“不、不然呢?” 胡亥:“……” 韓談羞憤的嘴唇打抖,單薄的胸口快速起伏,戒備的盯著章平。 胡亥威脅道:“你看,章平哥哥是真的會給你嘴對嘴喂水喂飯的,所以,你還是乖乖的自己吃飯飲水罷,這點子小伎倆,還是不要再用了?!?/br> “你……你……胡亥……”韓談哆哆嗦嗦說了兩句,突然腦袋一偏,眼睛一閉,昏厥了過去。 “怎么回事?”章平嚇了一大跳:“他不會死了罷?” 醫(yī)士一陣雞飛狗跳,韓談并非餓死了,而是險些被氣死,這是被氣暈了過去…… 韓談昏迷了一陣子,迷糊之間,隱約感覺有人一直在照顧自己,那人的手掌很溫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面頰,用熱布巾給自己擦拭,不厭其煩,又細膩溫柔。 好溫柔…… 韓談渾渾噩噩的想,自從母國亡國之后,便再也沒有人對自己這般溫柔了。 不…… 合該說,無論韓國有沒有亡國,都從未有人待自己這般溫柔過。 韓談努力睜開雙眼,耳畔聽到嘩啦嘩啦的聲響,有人站在韓談的榻邊,微微彎腰,雙手浸在清水之中,正在盥洗布巾。 是他……? 韓談仔細去分辨對方,喃喃的道:“章邯?” 盥洗布巾之人果然是章邯,他聽到動靜,回頭微笑道:“你醒了?” “是你?”韓談的心竅有些發(fā)抖,在自己昏睡之時,那個溫柔細膩的人,就是章邯? 當年在稷下學(xué)宮之時,也是如此,在旁人都嘲笑謾罵韓談的時候,只有章邯站出來維護了韓談…… “誒?”有人打起帳簾子走進營帳,是章平,他看到韓談醒了,朗聲道:“公子!韓談醒了!” 緊跟著是踏踏踏的腳步聲,胡亥和扶蘇走入營帳。 胡亥笑道:“談?wù)劊憧尚蚜?,我險些以為把你給氣死了,那我罪過可就大了?!?/br> 韓談沒好氣的瞪著胡亥,道:“我的親隨如何了?” “放心,”胡亥道:“他們還餓不死呢?!?/br> 胡亥讓寺人將膳食放在旁邊,道:“吃不吃隨你,餓不餓嘛……就要看你的那幫親信,體魄如何了?!?/br> 韓談被胡亥威脅,牙關(guān)咯咯作響,卻沒有法子,只好抓起一只鍋盔,泄憤似的往口中塞去。 “這就對了?!焙c點頭:“以后不要頑那些小道道兒了,餓也餓不死,還要折磨自己的身子骨兒,何必呢?” 韓談狠狠咬著鍋盔,好像咬的并非是鍋盔,而是胡亥的骨頭一般。 “咳——”韓談三日未曾進食,一下子塞了許多吃食,還是如此干澀的鍋盔,難免嗆到,一瞬間白皙的臉面嗆得通紅,眼圈通紅,痛苦的咳嗽著。 “小心點?!闭缕节s緊端了一只耳杯來,道:“慢慢食,別嗆著了。” 啪??! 韓談毫不領(lǐng)情,一把拍開章平的手,將耳杯打翻,呵斥道:“少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 “嘶……”耳杯打翻,里面的熱水潑灑出來,正好灑在章平手背上。 章平手背瞬間通紅,只是他沒有去管自己的燙傷,眼神平靜的凝視著韓談,沙啞的道:“你覺得我假惺惺?” “不然呢?”韓談冷笑:“章小君子還能真的關(guān)心與我么?” “好!好!”章平咬住后槽牙,只說了兩個字,扭頭大步走出營帳,“豁朗!!”狠狠一掀帳簾子,力道之大,險些將帳簾子直接拽下來。 韓談淡淡的看著章平離開的背影,沒有任何表示,繼續(xù)抓起鍋盔往嘴里塞去。 胡亥搖搖頭,長嘆一口氣,道:“談?wù)?,這就是不識好人心了,我們這一群人中,最關(guān)心的便是章平哥哥。” “哼!”韓談冷笑一聲,似乎不相信。 胡亥又道:“你被我氣暈之后,是章平哥哥一直照顧你?!?/br> “甚么?”韓談一愣,往嘴里塞鍋盔的動作都頓住了,麻木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 胡亥道:“你不相信?章平哥哥在這里照顧了你一晚上,方才還去膳房親自看著膳食?!?/br> 韓談呆呆的抬起頭來,照顧自己的是章平?夢中那溫柔的手掌,令人安心的體溫,并不是章邯,而是…… 章平? 章邯一直都沒有說話,此時他慢慢走過來,道:“韓公子,有些事情,我答允了平兒不告訴旁人,不過這件事情與你有關(guān),今日我還是不得不說?!?/br> 韓談抬起頭來,看著章邯。 章邯道:“當年在稷下學(xué)宮,將你穿女服之事宣揚出去之人,的確不是平兒。他聽說了此事之后,還特意去找了那幾個到處嚼舌根子的紈绔學(xué)子,替你教訓(xùn)他們?!?/br> 韓談?wù)吨?,眼神波動,似乎不太相信?/br> 章邯又道:“你們當年或許有許多誤會,平兒這個人素來又是個直腸子,說話沒有把門,其實他的心腸并不壞,平兒是我弟親,我實在不忍心看他被你誤會,韓公子,希望你知曉?!?/br> 韓談徹底正愣住,喃喃的自言自語:“不是他……?是他……” 不是他,當年那個帶頭嘲笑韓談的人,并不是章平;而是他,那個在夢中仔細照料韓談的人,竟然就是章平。 韓談心中一時百味俱全,說不出來的刺痛。 【后悔的韓談】 【混亂的韓談】 【不知所措的韓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