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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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擺擺手,道:“不是你的過錯?!?/br> 公子成蟜道:“封禪大典今日便要開始,兩位公子卻遲遲沒有消息,君兄,是否將封禪儀式推遲?” 嬴政微微瞇眼,道:“無妨,不必推遲,一切按照原定謀劃?!?/br> 公子成蟜拱手道:“敬諾?!?/br> 泰山封禪由儒生博士主導(dǎo),丞相王綰牽頭,用茅草包裹著車路,不破壞泰山的一草一木,封禪的大部隊緩緩登上泰山山頂。 筑壇高聳,羣臣列隊,王綰與諸位儒生博士萬眾矚目之下進入筑壇,他們的鞋子也被茅草包裹著,謹慎又恭敬。 “哼哼,”不知人群里是誰冷笑了一聲,道:“這把子儒生,便是勞什子,甚么茅草包裹,不破壞一草一木,若我說,便是酸腐,有個屁用!” “他們這些儒生,便是知在假惺惺的地方做文章,泰山的草木不能破壞,山下的百姓倒是驅(qū)趕的一干二凈,本末倒置,極其可恥!” “誰說不是呢?若是這事情,交給咱們廷尉來做……” 眾人不由全都看向列隊在最前面的廷尉李斯。 李斯瞇起眼睛,沉聲道:“噤言?!?/br> 其他的臣子不服氣,道:“廷尉,都到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了,難道你真真兒眼睜睜看著他們這些假惺惺的儒生騎到咱們腦袋頭上,拉屎拉尿?” 李斯閉了閉眼睛,新派和舊派之爭不斷,他自然是不服氣的,但正如那些臣子說的,都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還能說甚么?又改變不了甚么,徒增煩惱,還會惹得陛下不歡心。 “怎么?你們還不服氣了?”幾個舊派的臣子冷笑:“不過是一把子投誠來到我大秦的外族人,今兒個是我大秦封禪,陛下自然要把這等重要之事,交給丞相這樣的老臣,你們不服氣,自找陛下說理兒去,去??!” 李斯幽幽的道:“丞相,封禪吉時便要到了,陛下圣駕將至,我勸你管一管手底下的臣子,以免干了這么多活計,還惹得陛下不痛快?!?/br> 王綰瞪了一眼李斯,雖不忿他說的話,但二人都清楚嬴政的脾性,李斯說得對。 “皇帝駕至——” 寺人高聲通傳,無論是新派,還是舊派,所有卿族立刻住了聲,全部收斂了自己的脾氣,恭恭敬敬、規(guī)規(guī)矩矩的垂首站著,齊聲山呼:“恭迎陛下——!” 嬴政一身黑色的朝袍,頭戴冕旒,手掌壓著腰間象征著權(quán)威的佩劍,一步步走入祭壇,他的目光平視前方,卻用余光掃視著在場羣臣,讓所有人不敢逾矩,甚至不敢喘一口大氣,無形的威嚴施壓著每一個人。 嬴政踏上祭壇的臺磯,展開袖袍回身,道:“諸卿平身?!?/br> “謝陛下——!” 臣子們紛紛起身,還未來得及說一句話,便聽到有人“哈哈哈哈”狂笑出聲。 那笑聲回蕩在肅穆的封禪筑壇高空,滿滿都是挑釁的意味,囂張至極。 “秦狗們封禪,這么大的事兒,怎么不叫上咱們這些老朋友,來湊湊熱鬧?” 王綰呵斥:“放肆!何人喧嘩?” 踏踏踏踏—— 一陣嘈雜的跫音,一小隊人馬大搖大擺的沖入筑壇,他們手中配著兵刃,“哐哐哐”用劍柄敲擊著筑壇的柵欄,仿佛土匪一般闖進來。 為首之人揚了揚手,身后的士兵立刻豎起旗幟,六面旗幟在泰山之巔的狂風(fēng)中咧咧舒展。 ——齊 ——楚 ——燕 ——趙 ——韓 ——魏 竟是昔日里被秦廷剿滅的六國大旗。 王綰呵斥:“原是六國余孽,竟敢如此囂張?!來人——” 六國之人根本不理會王綰,沖著嬴政道:“秦狗,今日封禪如此熱鬧,怎的不見你的兩個寶貝兒子?你的大兒子扶蘇,小兒子胡亥呢?” 嬴政瞇起眼目,鎮(zhèn)定自若,不見一絲一毫的慌張,他甚至悠閑的理了理自己黑色的袖袍,淡淡的道:“何必多此一問呢?” “哈哈哈?。?!”六國之人狂笑:“秦狗,你的兩個兒子此時已經(jīng)落在韓兵的手中,他們的死活,全在你一念之間!我們亦不為難你,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給我磕三個響頭,我便……” 不等他說完,嬴政挑眉道:“是么?” 這一句輕飄飄的言辭,打斷了六國之人的囂張,氣急敗壞的道:“秦狗,怎么,原你根本不在意自己親生骨rou的死活?” 嬴政幽幽的道:“朕只是想問問你,你當真確定,朕的兩位公子,正在你們手中?” 六國之人本信誓旦旦,然不知為何,被嬴政這么一問,突然有些心虛,不知為何,心神不寧起來。 “自然!”六國之人硬著頭皮道:“扶蘇與胡亥二子,已經(jīng)落在我們手中!” 話音方落,一道脆生生的嗓音突然插了進來:“風(fēng)這么大,也不怕閃了舌頭!” 六國之人大吃一驚,齊刷刷的回頭去看,不可置信的大喊:“扶、扶蘇?胡亥?!” 第21章 哥哥救我 “扶、扶蘇?胡亥?!” 泰山之巔的旭日之下,一白衣男子帶著一清秀少年,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雖風(fēng)塵仆仆,然一點子也不顯狼狽。 正是秦皇長子扶蘇,與幼子胡亥! 五國之人看到扶蘇與胡亥,面露震驚,不敢置信的瞪著銅鈴一般的眼目,久久不能回神兒。 胡亥笑道:“你們不會是在等韓談罷?” 五國之人欲言又止,咬牙切齒的沉默,一時竟不敢接話,恐怕落入了甚么圈套,因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實在太過令他們匪夷所思。 胡亥又問道:“你們不會是在等六國的大軍從土里鉆出來罷?” “你……你……”五國之人瞠目結(jié)舌,很想問一句“你怎么知曉?!” 胡亥擺擺手,撇著嘴巴:“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等了。” “為何?”五國之人喝問。 胡亥道:“這還不明了嘛?因著你們的詭計,已經(jīng)被我哥哥識破啦!” 他說著,用手肘拱了拱扶蘇,低聲道:“哥哥,上!到你表現(xiàn)的時刻了,君父在看著呢,哥哥加油!” 【略顯狐疑的兄長扶蘇】 破獲六國的事情,顯然也有胡亥一份子,胡亥出力不小,但這種時刻,他卻不再抻頭,反而把表現(xiàn)的機會讓給扶蘇,扶蘇略微有些驚訝,這不像是以前的幼弟。 倘或放在以前,有這般的表現(xiàn)時機,幼弟一定會爭著搶著出頭,在君父面前好好兒的表現(xiàn)一番,博得君父的夸贊,哪里會輪到自己? 而如今,胡亥好似變了,且變了許多…… 胡亥看到扶蘇頭上的標簽,心中知曉他在想甚么,但無論以前的胡亥如何喜歡出風(fēng)頭,自己如今變成了胡亥,便不能出這個風(fēng)頭。 有些風(fēng)頭是可以爭搶的,無傷大雅的小便宜,誰不喜歡?然,有些風(fēng)頭,是不可爭搶的,占一時的便宜,往后等著自己的,可都是火葬場! 胡亥想要避免自己秦二世的悲劇命運,避免大秦亡國的悲劇命運,那便必須讓扶蘇在便宜老爸嬴政面前多多表現(xiàn),讓扶蘇順利成為大秦太子,如此一來,自己便不再是秦二世,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大秦的天下也保住了,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再者,胡亥是個現(xiàn)代人,他完全沒有“搶碉堡”的想法,安安分分做個富二代,有便宜爸爸罩著,有便宜哥哥寵著,一路躺贏,挺好的。 胡亥對扶蘇握了握小拳頭,給他打氣。 扶蘇這會子也顧不得狐疑,收斂了心神,瞇起眼睛,走上前去,遙遙的對嬴政拱手道:“兒子拜見君父。” 嬴政抬了抬手,道:“我兒不必多禮?!?/br> “小子扶蘇!”五國之人呵斥:“你也太不將人放在眼中了罷!” 扶蘇這才看向五國之眾,平靜的道:“你們要見的人,在這里?!?/br> 他說著,一揮手,便有兩個山砦的兄弟押解著被五花大綁,封了口舌的韓談走上前來。 “唔唔唔?。 表n談猛烈掙扎,可是拗不過押解。 “韓談!” “是他!” “當真是韓公子?!” 五國之人大驚失色,紛紛叫喊出聲。 扶蘇又道:“韓人余孽已經(jīng)全部落網(wǎng),梁父山地道也被封死,六國之徒盡數(shù)押解?!?/br> 他說著,復(fù)又揮了一下手,便聽到更多的“唔唔唔唔唔”之聲,之前被困在地道中的五國將領(lǐng),也被五花大綁著推上來。 扶蘇拱手恭敬的道:“還請君父發(fā)落?!?/br> 五國之人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可謂是大型的老鄉(xiāng)見面會,一瞬間全部傻了眼,瞠目結(jié)舌,呆若木雞,全都未曾想過,如此周密天衣無縫的大計,還未開始,竟已然落幕,全然是一場笑話! 嬴政面露微笑,微微頷首道:“我兒做的甚好?!?/br> 扶蘇側(cè)頭看向身側(cè)的胡亥,道:“君父,兒子可以破獲六國詭計,幼弟亥兒亦是功不可沒?!?/br> 胡亥對他使勁搖手,示意扶蘇不要提起自己,這樣大好的領(lǐng)功機會,怎么能讓給別人呢,就說我這個便宜哥哥太傻,太君子了。 嬴政又笑了一聲,道:“我兒足智多謀,且謙讓禮遜,的確是可塑之才。” “謝君父夸贊?!狈鎏K一板一眼的作禮。 相對比嬴政與扶蘇這般日常平靜的父子交流,五國之人則顯得慌張混亂,眾人互相目詢,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是誰咬牙切齒的喊了一句:“跟秦狗拼了!!” “拼了!” “殺!殺出去!” 隨即有人跟著大喊出聲,五國的隊伍雜亂起來。 扶蘇微微蹙眉,五國有如此多的俘虜在秦軍手中,而剩余之人根本不顧這些俘虜?shù)乃阑?,想來已然是強弩之末?/br> 扶蘇看向筑壇上手,嬴政一身黑色朝袍,平靜的站在朝陽之下,他微微垂下眼目,睥睨著臺磯下的叛軍,黑長的眼睫擋住了眼眸中的思緒,幽幽的道:“虎賁軍。” 虎賁軍似乎早有準備,嬴政一聲令下,“嘩啦——”一聲,執(zhí)戟而出,黑甲大軍猶如潮水,從四面八方匯流而來。 “虎賁軍!” “是秦軍!” “再不沖突出去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