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陶權剛想問什么酒比較好,霍湘又快速說道:“算了,我來挑,我問下酒商,他們在鵬城有分部,地址發(fā)我。” 霍湘做事雷厲風行,酒第二天早上就到了,陶權讓酒商放前臺,下午忙完就急著回去取。 從前臺手中接過酒盒,外包裝嶄新得像是剛從廠里出來的,陶權以前天天接觸這些玩意兒,知道這么完整的包裝肯定需要額外付費。 酒本身也有說法,艾德多爾的仙女系,幾年前就停產(chǎn)了,雖說沒被二道販子把價格炒高,但市場上幾乎買不到。 又過了一天,ysl的拍攝完美收關,陶權前往香港。 要穿的衣服提前讓人熨好放在房間里,一套正式但不奪目的淺灰色紳服。 晚些時候預約的化妝師抵達酒店,妝造結(jié)束他就出發(fā)了。港口。 夜幕下的會展新翼散發(fā)著華貴的光輝,海港標志性的建筑在港口一字排開,藍巴勒海峽倒映著建筑的輪廓,水浪翻滾將城市燈光撕成碎片,飄搖間,被送往停泊在港口的熙攘船艇。 龐雜街頭,巨幕播放著五光十色的廣告,輪轉(zhuǎn)幾回,放到陶權的那則蔚藍廣告。 他坐在車里,凝望那則廣告,何曾幾時,他還只是個流離失所的孤兒,有朝一日居然能成為繁華都市里的背景角色,命運真叫人摸不清。 身旁的小王朝他遞來一塊手表,“權哥,別忘了戴表。” 百達翡麗的ge鉑金款,表冠有顆瑪瑙鑲嵌在底紋的花蕊處,精致得不像話,不曉得是晴姐自己的還是問別人借的。 陶權將其戴上,推門下車,站到橋邊,港口的咸濕的海風掠過面頰。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別住領帶,朝不遠處的豪華游輪走去,他有些緊張,比當年去省隊打籃球都緊張。 侍者在入口處待客,看到他第一眼便俯身作邀請姿勢。 陶權頷首別過,雙腳踏上船板,這一刻,堅實的土地被晃動的船身替代,晃動之感一如天秤失衡,令人搖搖欲墜。 浮沉之間,陶權在空氣中嗅到一絲尖銳的香檳酒氣,瞥向船艙的瞬間,一個鵝黃的氣球飄了出來,他眼疾手快,闊步上前牽住了氣球的線。 視線里,港口對面的城市光柱鋪灑而來,幾個身著禮服的女人站在遠處的甲板,陶權有種錯覺,她們其實站在海上,翻滾的緋紅禮服就是船艇的船帆。 一個女歌手認出了陶權,提著手包施然上前,“終于來了!瑤瑤剛還在說你呢!”說完抬頭朝二樓喊道:“瑤瑤,你偶像來啦!” 這一聲,甲板上的,艙內(nèi)的,正準備進來的,紛紛轉(zhuǎn)頭看向陶權。 他有些愕然,氣球從手中掙脫,飛向浩瀚夜空。 炙熱的視線燒得陶權渾身不安,他雖不認識這些人,但他知道這些人一定不是普通人物。 溫然的妻子是金融所的大小姐,平日來往的盡是些能左右股市變動的企業(yè)代表人,這艘富麗堂皇的游輪,僅僅是溫然生活的一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等同于日照光輝的財富正暖洋洋地包裹這家人。 幾秒后,二層船艙冒出個靚麗的少女,身著與外貌不符的青色高定洋裙。 她捂著臉,指縫露出眼睛,確認是陶權后放聲尖叫,回音攙雜在酒氣中,飄向陶權。 他回看女歌手,對方臉上是無奈的笑。 二層的尖叫持續(xù)了幾聲,而后少女不見了,歌手說:“估計害羞了,走吧,我們上去,溫老師也在上面。” 陶權點頭,跟隨女歌手踏上樓梯。 還未進入船艙,溫然走了出來,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臉上掛著溫潤的笑:“你看吧,我就說我女兒是你的鐵粉,一見你就臉紅了,還專門要去梳頭?!?/br> “溫老師生日快樂?!碧諜嘈χ鴳?,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老爸,也總是臉部神情夸張,講話笑呵呵的。 溫然拍拍他的背,帶他進了船艙。 艙內(nèi)是水洗過的藍色,吊頂飄著各色氣球,遮去不少壁燈,采光皆是舷窗外四面八方而來的城市霓虹,照在人臉上,顯得十分撲朔迷離。 陶權掃過長沙發(fā)上的人,老少都有,他一一點頭打招呼。 右邊有座微型吧臺,穿著制服的女調(diào)酒師在拉酒。 陶權把酒盒放在大理石吧臺上,“給您帶了一瓶蘇格蘭的威士忌?!闭f著取出酒瓶,麥黃的酒液看到漂浮有不少沉淀。 “仙女系??!”溫然吃驚地接過酒瓶,“上哪兒買的?都買不到了現(xiàn)在?!?/br> 陶權輕笑,“溫老師喜歡就好?!?/br> “哈哈哈哈,我得拍個照給她看看,小劉,拿點冰球開了吧,留半瓶給梅姐?!?/br> 調(diào)酒師有些為難地看了兩人一眼,“抱歉溫總,原計劃不喝威士忌,冰球還沒來得及鑿……” 溫然喔了一聲,“那就小冰塊吧。”轉(zhuǎn)頭略帶抱歉地掃了其他人一圈,最后落在陶權身上,“你要不要加冰?” 陶權看看溫然又看看調(diào)酒師,想進去鑿冰球,又不確定這個行為會不會引起溫然的反感?!瓚摬恢劣冢绻麥厝皇遣缓孟嗵幍娜?,剛才應該會直接斥責調(diào)酒師。 陶權扭動手腕,“冰球我來鑿吧?以前我在酒吧打過工?!?/br> 溫然頓時一驚,上下打量陶權,“你還有這技能?快快,小劉先出來站會兒,順道把酒端去樓下,讓陶權玩下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