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倒不會,丁俊家里對他期望高,管他管的嚴,他不敢鬧,他不要臉,他爸還是要點臉面的,走吧,回家?!?/br> 回去時好好的,到家不知道哪句又惹到沈大少爺,吃完飯放下碗徑直上樓,虞添識想了想,應該是那句:“很小的事,你不用幫我?!?/br> 又或許是那句:“能不鬧大就不鬧,做縮頭烏龜也挺好的。” 晚上,虞添識睡下沒多久,門被推開,腳步聲由遠及近,沈定轍帶著寒氣鉆進他的被子,虞添識自覺往里面挪,沈定轍聲音跟他的體溫一樣冷:“虞添識,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你?” 他的手臂緊緊環(huán)著虞添識的腰,像一條不愿意冬眠的蛇,虞添識再次往里面挪,背對著他:“你不是知道嗎?” “哪一面?睚眥必報?錙銖必較?還是弱小可憐受人欺辱的小可憐?” “壞的那一面才是真實的我?!?/br> 沈定轍的手往他衣服里伸:“是嗎?那我經常欺負你,你打算怎么報復我?” 很多時候虞添識發(fā)現(xiàn)他對沈定轍嚴重缺乏了解,他對誰都很好,外表乖巧,只在自己面前發(fā)瘋,譬如現(xiàn)在,他的手往上伸,泛涼的指尖從皮膚滑過,激得虞添識起雞皮疙瘩,他不知道沈定轍又想玩什么,總是時好時壞,昨天的關心,今天的嘲諷,都是出自他一人之口。 “怎么不說話了?是覺得我欺負的不夠慘?” 虞添識掀開被子,拽起沈定轍手腕將他整個人向床下扔,虞添識自小做農活,論力氣不比沈定轍差,毫無防備的沈定轍被他掀翻在地,房間沒開燈,虞添識在黑夜里盯著他,冷然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說你想證明什么?” 沈定轍坐在地上,“你不是會反抗嗎?為什么在外面不反抗,為什么不反抗梁秋儀。” “因為我需要現(xiàn)在的一切,因為我虛偽,是你想聽的答案嗎?” 沈定轍沒想到虞添識會這么說,一時間沒找到話回應。 虞添識繼續(xù)道:“其實你跟我一樣,一樣虛偽,一樣可憐,一樣身不由己。” 沈定轍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沖到床上,一把將虞添識按倒,手死死按在他的胸口:“你說誰可憐?” “沈定轍,你的真實面只能對我一個人展露,你在人前要維護秋姨替你打造的人設,你想逃離,但逃離不了,你比我更可憐?!?/br> 下一秒,嘴唇被咬住,虞添識痛得往一邊扭頭,沈定轍掐著他的下巴不讓他逃,“沒錯,我的惡劣面只對你一個人?!?/br> “我能做真實的自己,你不能?!庇萏碜R還在氣他。 唇再次被封住,沈定轍半是發(fā)泄,半是折磨,虞添識在滿嘴鐵銹味中心疼沈定轍,唇貼的很近,他們不是接吻,以最親密的姿勢相互撕咬。 分開時沈定轍按下床頭燈開關,抽出紙巾按著嘴角:“虞添識,你屬狗的?!?/br> 虞添識坐起身,大拇指指腹擦過自己嘴角的血,“嗯,狗先咬我,我反擊?!?/br> 紙巾被揉成一團,沈定轍以一個漂亮的弧線將它拋進垃圾桶,站起身往外走,快到門口時,他聽到虞添識說:“你比我更可憐,你很孤獨,你的孤獨跟我不一樣,你是在一片熱鬧中孤獨。” 沈定轍愣在門口,而后低笑出聲:“虞添識,我討厭你不是沒有原因的?!?/br> 新的一天,照例虞添識一個人坐何叔的車去學校。 習慣性的從能看見教室的第一眼前先將目光往沈定轍的座位投,他還沒到。 盛橘擺弄著她的新筆袋,朝氣滿滿地向她的同桌問好:“早啊。” “早。” “你怎么好像無精打采的,昨晚沒睡好?” 虞添識點頭:“嗯,沒怎么睡著?!?/br> “年輕人,別那么多煩惱,煩惱走開,走開?!?/br> 盛橘弄好筆袋拍照片發(fā)朋友圈,隨口問:“你最新一條朋友圈什么意思啊,一個‘記’字,是什么意思?” 沈定轍從后門進入,正好聽見盛橘這句,腳步沒有停留,回到座位,一如既往的頂著溫和無害的臉跟同學們打招呼。 “隨手發(fā)的,沒什么意思?!?/br> 沈定轍點開虞添識朋友圈,前天更新一條,一個字:“記。” 記?記錄他被關泳池? 虞添識做好被丁俊等人找茬的準備,以丁俊的性格,昨天吃了那么大的虧,不可能安然放過他。一天過去,那三人安靜的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放學在走廊碰到,丁俊也只是用力撞開他的肩,仰頭離開。 沈定轍跟在虞添識后面?zhèn)壬沓剿?,虞添識想要跟他講話的念頭生生掐斷,看來他今天又是坐地鐵回家了。 沈定轍在地鐵站的路上碰到丁俊三人,三人蹲在路邊抽煙,一見沈定轍,丁俊“cao”一聲,“我說沈定轍,你有完沒完?跟蹤我?” “路過,別自作多情。” “你!” 今天一大早,沈定轍趕在丁俊找虞添識麻煩前先找到他,單刀直入,揚著手機找丁俊談判:“我這里有你們三人將虞添識關泳池教室的視頻,你們是想視頻出現(xiàn)在學校各領導郵箱,還是想我把這段發(fā)在我的社交平臺全網見?” 沈定轍微博粉絲兩千多萬,小跟班急了,拉著丁?。骸翱「?,他爸是導演,他媽有專門的公關團隊,他粉絲挺多的,別鬧大啊,快高考了,我爸會打死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