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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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jī)幾步上前接過行李箱,“嗬,這么沉啊?!?/br> “麻煩你了,何叔?!?/br> 沈定轍沖虞添識點(diǎn)頭,語氣溫柔,至少比微信上的文字看起來溫柔:“上車吧,” 虞添識順從地坐到他身邊,何叔剛從后備箱繞過來,正好看到沈定轍幫虞添識擦額頭的汗。 “跑這么急?我又不是不等你,擦擦汗。” 虞添識本能的偏頭躲開,目光越過沈定轍身后的玻璃窗,穿著灰色羽絨服舉著相機(jī)的狗仔隱在樹叢后面,虞添識沒再動,低眉順眼地任沈定轍替他擦汗。 司機(jī)配合地沒有升高玻璃,直至車匯入車流,車窗緩緩升起,沈定轍依舊保持著笑意:“在家習(xí)慣嗎?” “還好?!?/br> 他聰明的沒有問沈定轍為什么親自來接他,沈定轍似是看出來他想問,手塔在車門邊,隨間敲打著車窗,“可惜梁女士今天有個聚會,不然她會親自來接你?!?/br> 虞添識微微點(diǎn)頭。 沈定轍猝然靠過來,“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最喜歡跟梁女士上熱搜嗎?” 虞添識抬眸,直視著沈定轍,又瞥了眼前面豎起耳朵的司機(jī),語氣平淡:“還行?!?/br> 沈定轍坐正,雙手抱胸,閉眼,“何叔,放首歌?!?/br> 司機(jī)忙問:“少爺要聽什么歌?” 沈定轍懶懶地,“《losing grip》。” 司機(jī)討好似地干笑:“少爺,你這些高級的歌車?yán)锟赡軟]有,要不,連上你的藍(lán)牙?” 沈定轍倒沒發(fā)火,“算了,不用了,隨便吧,你平時(shí)放什么就什么?!?/br> 司機(jī)猶豫著,播放梁秋儀平時(shí)喜歡聽粵語老歌。 虞添識手機(jī)里有沈定轍喜歡的《losing grip》,他記得里面的一句歌詞:“right now i feel invisible to you like i'm not real”。 “好像我是隱形人好像我并不真實(shí)”。 沈定轍喜歡在洗澡的時(shí)候大聲唱這首歌,唱到最后一句“if you don't care then i don't care when i going anywhere”時(shí),他總是吼著唱出聲。 除了虞添識,沒人知道在外斯文乖巧的天之驕子沈定轍,私底下叛逆得像個瘋子。 側(cè)頭看向沈定轍,他的臉十分具有欺騙性,柔和,細(xì)膩,俊美更是不用說,他的母親梁秋儀曾是娛樂圈美貌標(biāo)桿,無數(shù)女星打著“艷壓”梁秋儀的名義炒熱度,最后被網(wǎng)友“哪里來的小丑,替儀姐提鞋都不配”深埋坑底,沈定轍完美擇取父母優(yōu)良基因,相貌自是不差。 車停在別墅門口,沈定轍遞給老何一個紅包:“何叔,新年快樂。” “哎呀,我怎么能要你一個小孩子的紅包,不用不用?!?/br> “拿著吧,圖個好意頭。” 虞添識靜靜看著,他沒有給何叔準(zhǔn)備紅包,也用不著他準(zhǔn)備,他只是在想,沈定轍總能做到面面具到。 看著沈定轍進(jìn)屋,何叔收起笑臉,指指后備箱:“小虞啊,箱子需要我?guī)兔μ釂???/br> “不用?!?/br> 虞添識在沈家地位尷尬,他只是梁秋儀資助的山村貧困生,提下箱子,對何叔說了聲“謝謝”。 一進(jìn)門,保姆阿姨拿著拖鞋等在門口,“哎呦,你這鞋就在門外換吧,我剛拖的地,嘖嘖,你這箱子也太臟了,這輪子全是灰,擦擦再提進(jìn)來。” 虞添識并不想與阿姨為難,在門口換好鞋,接過抹布擦干凈箱子,再一抬頭,與端著水杯的沈定轍四目相對,沈定轍視線落在箱子上,“你缺什么告訴何叔,讓他采購?!?/br> “我什么都不缺,帶的是我家鄉(xiāng)特產(chǎn)。” 沈定轍端著水杯上樓,虞添識蹲在客廳將箱子里奶奶的心意一件一件往外拿,崔阿姨站在一旁癟嘴:“這什么味兒,這么沖,夫人回來要不高興了。” 見虞添識沒應(yīng)她,她湊過來拎起臘rou,“嘖,這黑不溜秋,臟死了,別臟了家里地方,扔外面去吧,再說了,現(xiàn)在誰吃臘rou啊,不知道多臟?!?/br> 虞添識站起身,“阿姨,你沒權(quán)利扔我的東西?!?/br> “喲,你還當(dāng)自個兒是家里少爺呢!”崔阿姨陰陽怪氣的,“我是沒權(quán)利,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br> 虞添識自顧自的將臘rou臘腸放在廚房角落,而后拎著箱子上樓洗澡,走到樓梯拐角處,仍能聽見阿姨的閑語:“這么不討喜,不知道夫人讓他住進(jìn)來干什么,人笨,又不會說話,像個木頭似的,一天天的,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鄉(xiāng)下來的,成不了氣候?!?/br> 五點(diǎn)左右,洗好澡的虞添識再次下樓,他知道沈定轍休息日五點(diǎn)會出門跑步,門口,沈定轍看著門外的臘rou臘腸,揚(yáng)聲:“崔阿姨。” 崔阿姨手搓著圍裙,小跑著過去:“少爺,是餓了嗎?先喝碗湯?” 沈定轍臉上帶著笑,語氣溫柔:“崔阿姨也是從山里出來的吧,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們老家過年家家戶戶殺年豬,你說你們家鄉(xiāng)年豬不賣,那你們能吃得下一整頭豬?” “不、不是,我們做成臘rou?!?/br> 沈定轍依舊笑著:“方便問問做法嗎?” “煙、煙熏?!?/br> “哦,黑不溜秋,不知道多臟,能吃嗎?” 虞添識聽到這里,從樓梯走過去,撿起門外的臘rou,轉(zhuǎn)身問沈定轍:“吃過黑豬rou嗎?” “這是黑豬rou?” “對,豬是自家養(yǎng)的,臘rou自己家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