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灼說：“不能讓你等待一整天得不到回應(yīng)。男朋友那樣的話，很差勁吧?！?/br>
    郁汀認真地想了想：“是有點。但是那時候我們還沒談戀愛，而且你已經(jīng)改正了?！?/br>
    郁汀很寬容好心地原諒了這個人，也很容易推導(dǎo)出結(jié)論，烏灼是在戀愛過后，運動會前獲得的這個能力。

    想起檔案中對“吞食”的描述，又記起污染物那詭異可怕的形態(tài)，不太能細想，郁汀問：“污染物的味道怎么樣？是不是很難吃？”

    烏灼的眼瞼半搭著，顯得表情有點冷淡：“嗯。很難吃?！?/br>
    在檔案中也記載了烏灼拒絕再次食用污染物，獲得新的能力。

    郁汀緩慢地眨了下眼：“你很討厭？”

    烏灼說：“吃過后和你接吻就好了?！?/br>
    郁汀的記憶力很好，稍加回想，就記起那天的事。烏灼說吃了討厭的東西，他讓烏灼去刷牙，然后接吻。

    他笑了一會兒，抵著手肘，勉強撐起自己，看向烏灼，“喂”了一聲，問他：“那你現(xiàn)在還記得味道嗎？”

    被子因為他的動作下滑，郁汀雪白的皮膚裸.露在外，上面印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痕。

    烏灼看著他，眼神很認真，他點了下頭。

    郁汀知道他又在觀察自己在想什么了。但郁汀不在意。

    他的眼角微紅，眼睛濕漉漉的，格外明亮：“那……現(xiàn)在接吻會不會讓你好一點？”

    明明已經(jīng)過去很久，郁汀還是愿意哄人。

    沒等烏灼回答，郁汀已經(jīng)勾住他的的脖子，有些費力地吻上了這個人的唇。

    他的吻很輕，一下接著一下，在這樣的春日里，他的吻比春光更溫暖，是連綿不絕的愛與喜歡，會讓烏灼忘掉吞食那些不計其數(shù)的污染物時的厭惡，彌補過往的痛苦。

    污染源是弱rou強食的世界，污染物之間的相互吞食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

    勝利的一方吃掉了另一個污染物的絕大部分身體，飽餐一頓后離去。而沒有注意到一個奄奄一息的弱小嬰兒被污染物覆蓋著。

    他看起來幾乎就是一個污染物了。

    在荒蕪空蕩的污染源中，烏灼誕生于母親的羊水和污染物的殘肢里，求生本能讓他吃下使自己活下來的東西。烏灼在無意識間使用了人生的第一個污染物——殺死他母親的那一個。

    十八年后，烏灼吃下了最后一個污染物，為了保護郁汀。

    *

    一周后，經(jīng)過緊急加固，學(xué)校首先將高三學(xué)生召回來上課。

    對于那場事故，超能力者對在場的學(xué)生和老師進行了催眠。大家會以為那是一場電影，觀看途中，不幸遭遇了地震。至于為什么高三生還會安排全體看電影的活動……這種問題就不要細究了。

    而對于那場電影的具體內(nèi)容，所有人的記憶都模糊不清，只能記得一些片段。催眠還會讓被催眠者對那場電影產(chǎn)生本能的厭惡，隱約記得里面有討厭的內(nèi)容，將電影刻意遺忘。

    不知為何，路允倒是對那場“電影”很感興趣，他想和周圍的同學(xué)討論，得到的只有拒絕，很不盡興，最后在體育課上找到了郁汀，和他大聊特聊。

    路允說：“剎那間，天昏地暗，天崩地裂，無數(shù)惡魔從天空的裂隙中飛出，原來是有高人將地府里的輪回道連接到了天空，放出十萬惡魔，令大地生靈涂炭。但是，就在此時此刻，救世主橫空出世，僅憑一己之力，打的眾惡魔節(jié)節(jié)敗退……”

    郁汀有點無語：“……”

    他這個好友的腦補能力也是挺強的，甚至還中西方結(jié)合了。

    高談闊論間，路允忽然停了下來，一下子湊近，仔仔細細地審視著郁汀，狐疑地說：“為什么我覺得電影里的女主角有點像你？”

    “可能是好看的人總是相似的?！甭吩蕮u了搖腦袋，試圖將這個可怕的念頭拋諸腦后。

    郁汀發(fā)表意見：“可是電影不是沒有女主角嗎？”

    路允大吃一驚：“沒有女主角！怎么可能！那拯救世界的救世主懷里抱著的是誰！”

    郁汀面無表情地說：“一個男同學(xué)?！?/br>
    路允大驚失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嘴里這么說著，大腦卻飛速轉(zhuǎn)動，不停地回憶電影片段，好像，確實，沒有正面鏡頭表現(xiàn)男主角手里抱著的是一個女孩子，倒是那人穿著長褲，個頭也挺高，可能、大概、也許，真的是一個男同學(xué)。

    路允做最后的垂死掙扎：“可是這樣的動作大片，怎么也不可能讓男主光明正大搞基吧！”

    郁汀嘆了口氣，用可憐的語氣說：“你記錯了，這是一部cult片，男主角就是喜歡男的。”

    路允陷入了深深的懷疑，電影里好像真的挺多恐怖畫面的……難道真的是cult片！

    學(xué)校怎么會放這樣的電影，而且現(xiàn)在同性戀有這么流行嗎？難道是自己落伍了！

    直到一個月后的高考體檢，路允被檢測出有超能力，催眠解除，記憶復(fù)蘇，路允才記起那場事故的完整經(jīng)過。

    想打人，但打不過烏灼，所以還是算了。

    時間飛快，高考前夕，錦城中學(xué)高三三班拍畢業(yè)照那天，外校同學(xué)，本校第一的男朋友烏灼也混入其中。

    班主任難得給他們放寬時間，郁汀和朋友同學(xué)拍了很多張照片，但還是和烏灼拍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