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 第3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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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與睡意說到底不過是神魂陷入疲憊的外在表現(xiàn),他身為魂修,又沒怎么消耗過魂力,如何會產生睡意? 他眉頭一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立刻收回神識,等待了片刻之后,發(fā)現(xiàn)心中再無困意興起,便又以法力困住一絲迷霧,細細研究了片刻,頓時明白過來。 這籠罩四周的白霧乃是一種特殊的靈氣迷霧,修士神識一旦接觸,便會在不知不覺間產生睡意,他們這些元嬰修士還好,若是尋常結丹來了,或許還真會于這迷霧中陷入徹底的沉睡,除非迷霧消散,否則永遠都不會醒來。 “你竟敢騙我!” 發(fā)現(xiàn)白霧玄機的六欲尊者頓時大怒,燃著怒火的眼睛惡狠狠地瞪向修羅噬血圖,神色與剛剛的內斂態(tài)度截然不同,儼然是一副要將噬血圖撕了的兇狠模樣。 噬血圖器靈雖不知六欲尊者為何情緒變化如此之大,但見他一臉怒意,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你這家伙到底是怎么修煉的,怎么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難怪你斗不過修羅上人那個老東西,敢情是腦子有問題??!” 聽到“修羅上人”四個字,六欲尊者的神色再度變化,怒意從他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膽寒的冷漠。 他也不言語,直接朝噬血圖屈指一彈,一縷魂力便從他指尖射出,落到了噬血圖器靈身上。 器靈正放聲嘲笑著,忽然被靈光擊中,張狂笑聲頓時一滯。 它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喪失了對外界的全部感知,就像是被人關到了不見一絲光亮的黑箱中一般,視野所見皆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事物存在。 器靈愕然地觀察著四周,想要出聲詢問,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四周安靜的嚇人,無邊的漆黑與絕對的寂靜,竟讓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器靈心底都產生了一絲寒意。 它想要從噬血圖中喚出血色骷髏與紅衣女子來與自己交談,可它的意念落在噬血圖上,卻直接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器靈有些害怕了,經歷了無盡歲月的它,對于外物的渴求已低到了極點,卻依舊存在著獨屬于自己的欲望。 它作為靈寶,起點雖高,卻不如修士,擁有更進一步的可能,生來便注定要被人掌控,它雖心有不甘,卻又并不排斥。 說到底,它所渴望的自由,它所向往的生活,不過是能被萬眾追捧、千民奉承,即便是它的主人也會將它當成同伴甚至前輩看待,對它展示出尊敬的態(tài)度。 平心而論,它對于修羅上人還是很滿意的——若是沒有將它封印于修羅宮的話。 而現(xiàn)在,它被六欲困在這般不見天日之處,不能言不能視,縱有萬般念頭也都只是空談,這又如何不會讓它畏懼。 但它心中還是存了一絲希望,六欲尊者擒住它,絕不只是為了封印,教訓只是暫時的,只要它足夠耐心,很快便能從這里出去。 如此思索的它,一等,便是“百年”。 六欲尊者彈出魂力之后,不過等了一息的功夫,便隨手解開了幻境。 然而,剛剛還放聲大笑的器靈,此時卻呆滯的宛若一塊木頭,沒有了任何反應。 六欲見此情形,眉頭微皺,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修羅噬血圖雖是靈寶,但其器靈神魂強度遠不如返虛修士,甚至連尋常元嬰修士的水平都沒有。 他剛剛編織的幻境,本質是想讓器靈在黑暗中度過一年光景,沒成想還是用力過猛,讓它呆的時間過長,對其神智也產生了一定影響。 不過,即便是一時不查,以他的魂修水平,犯下這種錯誤也實屬異常。 六欲尊者回想起自己剛剛情緒變換的情況,頓時明白,周圍的白霧對神魂的影響,比他想的還要嚴重一些。 他一邊思索,一邊又度了一縷魂力,修復起了器靈神魂。 得到了魂力補充的器靈,好似沙漠中的旅人得到了甘露一般,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可緊接著,它便又回想起剛剛度過的“百年”光陰,不由得噤若寒蟬,主動向六欲尊者遞上一縷神念,以示服從。 在幻境中,時間的流逝變得異常的清晰緩慢,它無法修煉,也無法主動陷入沉睡,只能眼睜睜地在一片寂靜之中苦苦熬過百年。 任何一個正常的修士都無法經受住這種折磨,更別說它一個器靈了。 六欲尊者見威懾起了作用,便也不提自己剛剛的小小失誤,仍舊一臉淡漠。 “現(xiàn)在肯說實話了吧,究竟該如何離開白霧禁制?”他緩緩問道。 “尋常的破解手段有兩種,不過有我在,可以為您指路。”器靈恭敬地回道。 “除非你還想再經歷一遍剛剛的情況,否則別再給我耍小心思了?!绷鹫哐壑泻⒁婚W。 “還請主上留手,本尊……不,小羅,小羅我再也不敢了?!逼黛`惶恐地說道。 六欲尊者點了點頭,命它帶路,同時通過魂蛭聯(lián)系上雷鳴老祖等人,讓他們跟緊自己。 白霧能夠影響神識的發(fā)揮,但也無法屏蔽六欲尊者與魂蛭之間的聯(lián)系,也正因如此,雷鳴老祖和金曦仙子才沒有趁著白霧遮路四散逃走。 有了器靈指路,六欲尊者一行很快便離開了白霧禁制籠罩的范圍,重新回到了黑塔前。 第407章 暗潮涌動 與此同時,黑塔遠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虛空波動,隨之便有一座法陣顯現(xiàn),有三道人影從里面冒了出來,正是吳越之三兄妹。 他們一出現(xiàn)便見四周白霧茫茫,全然不知上下左右,更不用說分辨去路。 “大哥,這霧能隔絕神識,該不會又是一道禁制吧?這一路走來遇上的狀況,那人傳信里不是錯的就是沒提到,他該不會是在誆騙我們吧?”吳越之抱怨道。 面對重重迷霧,此刻便是青衫男子都微微皺眉,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神色一動,翻手取出一枚亮著藍色光芒的符箓。 “是我,我已經看到你們了,附近的迷霧禁制是我讓人打開的。接下去按照之前給你們的定位法器指引,就能找到黑塔?!庇窈喼袀鞒隽讼τ暗穆曇簟?/br> 聞言,青衫男子眉頭一挑:“你已經能夠掌控這里的禁制了?” “呵呵,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又怎么敢對六欲下手?”玉簡中夕影笑了笑。 “哼,我勸你最好不要小看六欲,光憑一些死物,對他來說也只是有些許麻煩罷了,根本算不上什么阻力。”青衫男子冷聲提醒。 “這我自然知道,倪牧,你只要按照約定,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別的不用cao心。”夕影不緊不慢地回道。 “那就好,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我只會伺機而動,如果看不到你勝出的把握,即便是為了靈神丹,我也不會貿然對六欲出手?!鼻嗌滥凶幽吣琳f道。 “知道了?!?/br> 夕影話音剛落,倪牧手中符箓便光芒散盡,化作了飛灰落下。 “大哥,那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年輕,真的有實力幫我們鏟除六欲嗎?”吳越之立刻問道。 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傳信之人的聲音,之前也只是靠倪牧轉述,對傳信之人的真實身份和來歷,也不是很了解。 “呵,年輕可不代表實力弱,要知道,她可是夕家近千年來最杰出的天驕,只花了不到兩百年便踏入了元嬰之境,論起實力,整個夕家恐怕也只有她父親能壓她一頭,若不是資歷不夠,恐怕如今我都得稱她一聲尊者。”倪牧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她再厲害,說到底也只是個涉世未深的丫頭罷了,等我們這次殺了六欲,大哥你再借著靈神丹突破元嬰后期,在教內的地位水漲船高,恐怕她就得先喊你一聲尊者了?!眳窃街俸僖恍Α?/br> 倪牧不置可否地微微點頭,臉上看起來沒什么反應,眼中閃爍的精光,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行了,耽擱的時間夠多了,我們還是快去見一見六欲吧,若是錯過了這次,這只老狐貍可就又不知道要躲到哪里去了?!蹦吣琳f道,取出了夕影提前交予的定位法器。 吳越之和艷麗少女齊聲應下,隨后三人便一起上路,在白霧中摸索著,朝黑塔飛去。 與此同時,黑塔四層,袁銘的主魂依舊一刻不停地煉化著石碑,分魂則與夕影交談了起來。 “他們就是你說的幫手?三個結丹期修士,這點實力,真的能對付六欲尊者嗎?”袁銘疑惑道。 早在倪牧三兄妹出現(xiàn)時,他便通過掌握的禁制察覺到了情況,并將畫面投到了石碑之上。 夕影也是看到了這一幕,才通過傳音符,聯(lián)系上了倪牧。 “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為首的那個倪牧乃是元嬰中期巔峰,距離后期也只差臨門一腳,至于他的那兩個結丹期兄妹,能與元嬰中期稱兄道弟的,手上沒點本事可做不到?!毕τ八砷_燒成灰燼的傳音符,隨口解釋道。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只是他們真的值得信任嗎,可別到最后,反而成了六欲的幫手?!痹懹行鷳n。 “別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這個倪牧,他或許比我還想要殺掉六欲?!毕τ罢f道。 “這是為何,難道他也與六欲有仇?”袁銘好奇地問道。 “倪牧此人也是巫月教教徒,自小天資過人,踏入元嬰期的時間也不短了,可因為出身問題,在教中地位始終得不到提升,而六欲尊者也垂涎于他的rou身,一直明里暗里地打壓他,限制他修為的提升,以免他脫離了掌控,久而久之,倪牧心中怨氣叢生,也已經認清現(xiàn)實,若不殺了六欲,他非但沒有出頭之日,成為六欲尊者的下一具rou身,也只是時間問題?!毕τ罢f道。 聞言,袁銘恍然,又見夕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不再多說什么,繼續(xù)專心煉化起了石碑。 而此時,石碑上的畫面又變回了六欲尊者那邊的情況,見他們在器靈的指引下已來到黑塔前,袁銘思索片刻,忽然聯(lián)系上了顏思婧體內的分魂。 “雷鳴老祖他們要回來了,你速來第三層,通過光門來我這邊,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br> 黑塔二層,正祈禱著的顏思婧一愣,接著便連忙起身,回到了高塔三樓,穿過袁銘專門為她打開的光門,來到了袁銘與夕影面前。 夕影見顏思婧到來,頓時有些不悅,不過她也看到六欲等人回來,知道事情輕重,便沒有開口多說。 “我需要專心煉化禁制,一時顧不上你,這只靈獸袋你且收好,必要時我的兩只靈獸會出手幫你,另外還有就是到了危難時刻,別忘了向冥月神禱告?!痹懻f著,拋出了裝著花枝和金剛的靈獸袋。 顏思婧看到石碑上顯示的畫面,頓時有些驚訝,不過聽袁銘語氣匆忙,便沒有多問,乖巧的點了點頭,收下靈獸袋后便站到了一旁。 …… 此時,六欲尊者等人通過之前破開的大洞,直接回到了黑塔三層。 只是此處早已空無一人,先前被留下的夕影與顏思婧皆不見了蹤影,異動的石臺也恢復了平靜。 獨孤楓頓時有些疑惑,而雷鳴老祖更是眉頭皺起。 “奇怪,顏思婧去哪了?”雷鳴老祖放開神識,搜尋起了她的下落。 然而,他尋遍了整座黑塔,除了那個還未出現(xiàn)的第四層,卻完全沒能發(fā)現(xiàn)顏思婧的蹤跡。 在他身前,六欲尊者早他一步完成了神識的搜索,原本平靜的目光中,忽然多了幾分焦躁。 “第四層該怎么去,快說!”他望向修羅噬血圖,語氣里充滿著不容質詢的意味。 “主上,我雖被修羅老賊封印在這里,但通向四層的禁制光門并不由我掌控,我只知道它就藏在石臺中,但真不知道該怎么打開?!逼黛`飛快地說著,生怕六欲尊者不相信自己。 聞言,六欲尊者眉頭微皺,忽然抬手取出黑色鑰匙,掐訣催動后便將其靠近石臺。 就在這時,石臺上卻傳出了一道輕微的阻力,將靠近的黑色鑰匙彈開。 六欲尊者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念頭一轉,便要繼續(xù)施展手段。 可突然,從他們身后傳來了幾道破空聲,六欲尊者立刻扭頭看去,卻見又有三道遁光落到了黑塔三層的破洞之前。 六欲尊者視線掃過三人,目光最終定在了為首的倪牧身上。 “倪牧,教里不是讓你的破曉散盟專注于處理東海之事嗎?你身為盟主,跑來這里做什么?”六欲尊者蹙眉問道。 “回尊者,前不久盟里探子來報,說是在此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曾去過東海三島的修士,我前來調查,恰巧聽聞有仙府現(xiàn)世的消息,也想來分一杯羹,沒想到是尊者盯上的機緣,屬下這就離開?!北环Q為倪牧的青衫男子看到六欲尊者,臉色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立刻抱拳道歉。 說著,他朝六欲尊者擺了擺手,帶著吳越之二人,轉身便要離開。 “且慢,既然來了,還是不要多跑了,正好本尊也缺些幫手,你就跟在我身邊吧?!绷鹫哐壑泻庖婚W,突然出聲攔下了他們三人。 “敢不從命?!蹦吣谅勓酝O履_步,面露糾結之色,最終還是幽幽一嘆,轉身朝六欲尊者一揖,又飛了回來。 “修羅上人洞府禁制眾多,為了以防失聯(lián),這條魂蛭你且受下,等出去之后,我自會為你解除?!绷鹫咔敢粡棧粭l銀光魂蛭頓時飛到了倪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