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 第3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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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步的耗時遠超袁銘的想象,足足花了他近半年的時間,才堪堪完成。 凝練完畢之后的滅魂劍,體型比原先略微大了足足一圈,顏色越發(fā)的深邃,握在手中的感覺也比之前沉重許多。 袁銘在將滅魂劍重新錘煉成型,并沒有立刻開始下一步的煉制,而是盤坐在蓮臺上默默地休息了起來。 這半年來,他只是使用神識輔助煉器,沒有多少疲憊之意。 只是長時間的催動丹火,積壓在rou體上的疲憊難以消除,因此即便精神再好,他也不得不暫時停下歇息。 袁銘越發(fā)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羸弱,在休息時,不由得有些羨慕起金剛來。 他若是能將rou身也淬煉到先天之體的強度,實力將會大大提升。 袁銘遐想著,忽然記起當年在南疆時,曾經(jīng)賣了一名叫做龍灝的體修人情,之前一直無法用黑香附體此人,他便也漸漸忘了,此時想起,也不知自己踏入結丹之后,是否能附體此人,借機學一門煉體之法來。 當然,如今他已是法魂雙修,無論對于精力還是時間上都已是他人數(shù)倍的投入,若非有源源不斷的丹藥以及愿力供給,加上九元訣此等頂尖功法在修煉上的順遂,他根本無法達到如今的地步。 在體修方面,自己如今并無太明顯的優(yōu)勢,若無特別機緣,一味的蠻練,恐怕投入大量精力也未必能有很好的收獲,還會白白占據(jù)掉自己其他方面的修煉時間,將得不償失。 半個月后,袁銘的身體徹底恢復,再調整了一番狀態(tài)后,便又開始了煉制。 下一道步驟,便是刻畫符文。 盡管已經(jīng)踏入了結丹期,但由于冥鐵堅硬無比,更別說剛剛還經(jīng)過了壓縮淬煉,此時的袁銘還是不得不拿出采購來的高品刻刀,一筆一劃地在滅魂劍上刻畫符文。 他首先刻的,是那枚擁有“詛咒”效果的符文。 這道符文的復雜程度遠超袁銘曾掌握的所有符文,即便他自信已經(jīng)有了充分的練習,且神魂強度遠超以往,但在真正刻畫時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可當他的刻刀剛剛落下第一筆時,意外便發(fā)生了。 隨著刻刀劃過,滅魂劍上立刻多出了一道淺淺的暗痕,與此同時,袁銘卻見滅魂劍身陡然發(fā)亮,一股莫名的吸力出現(xiàn)在暗痕上,順著刻刀,蔓延到了袁銘體內。 袁銘只感覺自己渾身的法力被拉拽著涌入暗痕之中,絲絲縷縷的法力一點一點地填充著剛剛刻畫好的線條,然而暗痕似乎并不滿足,其上的吸力又是一竄。 莫名的力量撲向了袁銘的識海,引動其中的魂力,也朝著剛剛刻畫好的暗痕涌出。 見此情形,袁銘頓時大吃一驚,可刻畫符文必須從一而終,他既然已經(jīng)落下第一筆,就必須一鼓作氣將后續(xù)的線條都刻畫完,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他沒有猶豫,深吸一口后,便強行穩(wěn)住心神,繼續(xù)開始了刻畫。 每一筆落下,滅魂劍上的吸力都會增高少許,這使得袁銘的刻畫越發(fā)艱難,才剛刻畫了不到五分之一,他便感覺刻刀前仿佛有萬千山巒阻礙,簡單的一條豎線,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才能刻出。 與此同時,滅魂劍上,那些已經(jīng)被刻畫好的線條上,淡淡的靈光一點一點的亮起,速度始終比袁銘的刻刀慢上少許。 直到現(xiàn)在,袁銘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所要刻畫的符文絕非凡物,其靈韻甚至足以突破常規(guī),將刻符與灌靈這兩件本應分割開來的流程糅雜到了一起。 然而,無論是法器還是法寶,在灌靈這一步上,都需要填入超乎想象的靈力,尋常煉器師在煉制時,都是選擇在煉爐中投入靈石,以此來提供所需靈力。 然而袁銘現(xiàn)在卻只能運用自身法力,甚至還有魂力,去完成這耗費甚重的灌靈一步。 雖然他此時端坐蓮臺,神魂力大增的同時,也有愿力持續(xù)不斷地補充著魂力,但在法力上,他還是逐漸感覺到一股枯竭之感正逐漸從體內浮現(xiàn)。 袁銘不敢停歇,只能暫時抽調出一絲法力,將之前預備好的靈石喚到身邊,持續(xù)不斷地吸納其中靈力,以填補灌靈所需。 漸漸的,情況緩和了下來。 袁銘的刻刀緩慢卻穩(wěn)健地刻畫著符文,他的法力和魂力則像是涓涓細流一般,不緊不慢地填補著符文空缺,所有的一切都朝著順利的方向發(fā)展,直到七日后。 滅魂劍上,“詛咒”符文只余下不過數(shù)道線條便要成型,可劍身卻在此時突然抖動起來,起先幅度還很小,但隨著符文刻畫的推進,抖動幅度越來越大,已經(jīng)到了袁銘不得不用手強行摁住的地步。 面對這種情況,袁銘看似面無表情,但心底卻多了一分焦躁之意。 以他如今的煉器水平,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這是滅魂劍無法承受符文烙刻的癥兆,可他在之前明明已經(jīng)將滅魂劍精煉壓縮,只是第五道符文的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受不了才對。 問題只能出在那道符文之上。 袁銘預想過滅魂劍或許無法完全承受住那三道神異符文,可他從來沒想過,經(jīng)過精煉與壓縮的滅魂劍甚至連其中一道都承受不了。 然而事情已經(jīng)進行到這一步,袁銘早就沒了反悔的余地,只能咬著牙,一邊緊握著刻刀刻畫,一邊將體內的法力和魂力傾瀉在劍身上,試圖加快刻畫與灌靈的速度。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很快便又過去了一日。 在袁銘的強行壓制下,滅魂劍的抖動始終被約束在不影響刻符的范疇內,但其劍身上卻已經(jīng)布滿了裂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散碎裂。 而袁銘的刻刀離完成刻畫,只剩下一根頭發(fā)絲的距離,雖細微得近乎看不見,卻宛若天塹一般,將成功與失敗分隔兩岸。 此時的袁銘已經(jīng)紅了眼,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握著刻刀的手,手指發(fā)白,顯然是已經(jīng)用盡全身的力氣,準備孤注一擲了。 突然,袁銘感覺自己手上的刻刀一松,剛剛還阻止他的千鈞之力瞬間化作微風消散,袁銘心頭一跳,連忙將刻刀抬起,以防留下多余的劃痕。 可就在此時,滿是裂痕的劍身上,本已趨于平緩的吸力再度暴漲,袁銘摁住滅魂劍的左手就像是被黏在了劍身上一般,無論他怎么用力都拽不下來。 但這一次,滅魂劍卻不再吸收他的法力,而是如巨鯨一般吞噬著他的魂力,袁銘識海中的魂力迅速地枯寂,可在下一瞬卻又被瘋狂涌入的精純愿力填滿。 如此一吸一放,袁銘的神魂甚至都受到了影響,感覺到了一陣陣如浪濤般,時隱時現(xiàn)的眩暈感和刺痛感。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根輸送魂力的管道,被夾在滅魂劍與蓮臺之間。 不知過了多久,滅魂劍似乎吞足了魂力,漸漸地放緩了吸力,袁銘這才終于得以將手自劍身上抽離。 他稍稍松了口氣的同時,低頭一看,卻見滅魂劍上,之前煉制時出現(xiàn)的裂痕全部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幽紫色的光滑紋路,相互交錯著,仿佛一條附在滅魂劍上的游龍,神異非凡。 第五道符文,成功了! 劍身上的五道符文此時都閃著光亮,只是最后那道代表“詛咒”的符文光芒正飛速流逝,仿佛下一瞬便會徹底消散一般。 袁銘心頭一跳,連忙將滅魂劍取出,立刻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劍身上,接著又重新用丹火包裹滅魂劍,將自己的精血與它融為一體。 漸漸地,袁銘感覺自己與滅魂劍產(chǎn)生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接著便毫不遲疑地施展法訣,將滅魂劍吸入了體內,動用體內丹火將之包裹溫養(yǎng)。 第356章 葬魂淵 煉制法寶的最后一步,便是在灌靈完成后,立刻以精血認主,并將之吸入體內用丹火持續(xù)溫養(yǎng),使得上面的符文逐漸勾連一體,形成符陣。 這一步至關重要,如果不能及時吸入體內,剛剛完成灌靈的符文便會依次失去效用,直至恢復到只擁有四枚符文的極品法器狀態(tài)。 而當法寶被吸入體內溫養(yǎng)數(shù)日后,符陣將徹底成型,其再無回退之憂,修士方可取出使用。 袁銘盤坐在蓮臺上,閉目內窺,只見被丹火包裹的滅魂劍上,五道符文平穩(wěn)運轉,相互之間沒有任何的沖突之處。 他意識到自己這一次賭對了! “詛咒”符文也是陰屬性符文,契合于滅魂劍上的其他符文。 雖然幾經(jīng)波折,但最終,袁銘還是成功將滅魂劍升煉成法寶,一念至此,坐在蓮臺上的袁銘只覺得這些天的疲憊一掃而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 數(shù)日后,靈茗樓。 此樓位于靈風城上城區(qū),乃是靈符宗專為結丹修士修建的茶樓,共分三層,每一層都有不同的用處。 一層是一處寬敞大廳,靈符宗在這里設置了不少柜臺,有些負責任務的接取,有些負責丹藥的售賣,還有些則是專門負責客卿長老符點的記錄和兌換。 雖然這里的大部分東西都和靈符宗客卿長老的身份掛鉤,但靈符宗并不介意那些不愿加入的結丹散修也使用這里的設施。 尤其是他們張貼的結丹期任務,除了部分要求有客卿長老身份,其他的即便是散修結丹也能接取。 當然,如果是散修接取的話,最終獲得的報酬會比客卿長老少上一些,而且也沒有符點的額外獎勵。 靈茗樓的二層則是一處供給結丹修士們休閑交流的茶室,里面的布置富麗堂皇,墻壁與屋頂都鑲嵌有專門的月輝石,能夠散發(fā)出柔和卻又不顯刺眼的光亮,無論外界有無光亮,這里始終燈火通明。 各色的靈茶靈香也像是不要錢一樣任由結丹修士們取用,甚至還有不少靈符宗弟子在這里擔任侍從,每個都是琴棋詩畫樣樣精通,除了修煉上的問題,無論結丹前輩們問起什么,他們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可以說,在籠絡一道上,靈符宗確實是下了苦功夫的。 靈茗樓的三層則是一間小型交易場,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舉辦結丹修士之間的交易會,規(guī)模不大,但里面拿出來的東西,卻都不是凡品。 這些年里,袁銘經(jīng)常出入此處,如今再來,已然是輕車熟路,剛踏入二樓,便看到幾名相熟的結丹修士,已經(jīng)坐在里面談笑了。 待他走近時,一名身材高瘦、四肢細長,臉上帶有淺淺胡茬的男修,正侃侃而談自己誤入一處秘境的經(jīng)歷,見袁銘過來,他微微點頭示意,并未停下訴說。 此人名為封七,乃是趙國的一名散修,結丹后便加入了靈符宗擔任客卿長老一職,非常的能說會道,還有些自來熟,經(jīng)常出沒于靈茗樓中的修士聚會,與袁銘關系不錯,也幫他引薦了不少道友。 “好久不見?!?/br> 袁銘剛落座,便聽邊上傳來一道口音奇怪的男修聲音,抬頭一看,卻是一位深目高鼻、威猛健碩的漢子,他的右臂似乎受了傷,不僅纏著繃帶,底下還抹著一種草木味濃郁的藥膏。 “雅先道友,你這胳膊是怎么弄得?怎么這么嚴重?”袁銘驚訝地問道。 雅先張了張口,剛想回答些什么,邊上卻突然傳來了封七的聲音。 “唉,說來也是倒霉,這是之前我與雅先道友外出尋藥時,被一只三級妖獸弄的,當時我們只以為來了三只,可誰知道還有一只中階的躲在暗處,冷不丁地就給了我一下,還好雅先幫我擋了,不然袁兄你今天可就看不到我在這說話了?!狈馄哒f著,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后感激地拍了拍雅先的肩膀。 “小事?!毖畔鹊?。 “對了,袁兄最近都去哪了?上次交易會你也沒來,那天可是恰好來了幾位外城的道友,拿出了不少好東西,沒來真是可惜了?!狈馄哒f道。 “只是閉關了一段時間,交易會錯過就錯過了,我最近也不缺什么東西。”袁銘解釋道。 “真的?連丹藥都不缺?我告訴你,那天來的人里,有個不知從哪搞來了不少生葉宗的丹藥,為了爭那幾瓶藥,好幾個道友差點吵出真火。”封七嘖了嘖嘴,如此說道。 袁銘一挑眉,倒是不怎么驚訝。 黑風沙漠靈草匱乏,在丹藥上一直處于短缺狀態(tài),結丹期的丹藥缺的尤為嚴重,不論是哪家店鋪,里面的結丹期丹藥都是供不應求的狀態(tài),而且一個個價格高的嚇人,尋常的結丹修士根本負擔不起。 普通的丹藥都是稀缺品,就更不用說出自生葉宗這種煉丹大宗的丹藥了。 “那倒確實是可惜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我參加了,畢竟財力有限,估計也買不了幾瓶?!痹憞@了一聲。 他也確實在為丹藥的事發(fā)愁,從海長老和郭老儲物袋中繳獲的丹藥經(jīng)過這兩年的消耗,已經(jīng)見了底,而現(xiàn)在市面上就連結丹期的蟲丹都很稀少,他就是想撿漏都沒得撿。 聞言,封七忽然笑了一聲,問道:“說起來,我和雅先兄上次找到的那些靈草數(shù)量不少,若是能煉成丹藥,估計都夠五個人分的,只可惜有那些三級妖獸守護,我們怕是拿不回來嘍?!?/br> 袁銘恍然,頓時笑罵道:“好啊,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br> “嘿嘿,袁兄你也別惱,這事其實我一開始就想找你一塊去的,誰知道你突然閉關了呢,不過,雖然我們在那幾只三級妖獸上栽了跟頭,但袁兄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次出手,我已經(jīng)做好了萬足的準備,而且也已經(jīng)邀請了一位結丹中期的道友隨行,只要再得袁兄相助,此行必是萬無一失。”封七沖袁銘眨了眨眼睛,笑道。 袁銘沉吟片刻,并未立刻答應:“封兄所說的三級妖獸,到底是何品種?” “是四只毒刀蝗,一大三小,其中有一只已經(jīng)被我們重傷,雖沒死,但估計也成不了什么戰(zhàn)力了?!狈馄叽鸬馈?/br> 毒刀蝗是黑風沙漠中特有的一種蟲類妖獸,其外形酷似蝗蟲,卻長有兩只宛若砍刀一般,卻又薄如蟬翼的巨大觸須,觸須上帶有劇毒,會腐蝕皮rou,被擊中者須立刻割去傷口血rou,以防毒性擴散,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袁銘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陪封兄走上這一遭吧,只是不知那些靈草究竟在何處?!?/br> 封七笑了笑,吐出三個字:“葬魂淵”。 …… 天空中,墨黑色的烏云好似一堵城墻,陣陣雷鳴仿佛戰(zhàn)鼓般滔滔不絕,沉悶的氣息壓得人甚至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