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 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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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墟沼澤的另一邊,距離這里倒也不算太遠。”古秋鳴說道。 “好,那咱們就明天一早出發(fā)?!?/br> 兩人約好之后,袁銘便從珍靈閣離開了。 …… 第二日,一大清早。 袁銘便與古秋鳴騎鶴出發(fā),前往了珍靈宗。 與此同時,雨墟沼澤之中,花枝正用樹藤編了一個耙犁一樣的東西,自己坐在上面,前頭用藤條綁了兩條三尺來長的黑魚,拉著跑的飛快。 趕往珍靈宗的路上,古秋鳴將珍靈宗的一些基本情況,告知給了袁銘。 他才知曉,珍靈宗位于雨墟沼澤的東側,是一座沿著沼澤湖岸修建的小型宗門,其主要以靈獸的孵化和馴養(yǎng)為主業(yè),傳承已有數百年了。 說起來,珍靈宗其實有些類似于碧羅洞,只是少了很多靈獸捕獲的業(yè)務。 但有些特別的是,珍靈宗雖然也是一個修真宗門,但卻是以“古”姓家族為主體,同時吸納了許多外姓修士而形成的。 宗門內的實權人物幾乎都是“古”姓,而古秋鳴則只是家族中的一個偏支。 兩人到達珍靈宗地界后,袁銘率先就看到了一座座雕刻精美的石質牌坊,一個個整齊排列,綿延了數百丈。 那些牌坊上,大多都鐫刻著諸如“千秋大業(yè)”,“風光霽月”,“洞天勝境”等文字,只有最后面,也是最大的一座牌坊上,鐫刻著“珍靈宗”三個字,字體大氣磅礴。 顯然這個宗門過去非常顯赫,袁銘不由得更加有了信心。 袁銘站在牌坊下向后望去,只見沼澤湖岸邊一座座白墻黑瓦的建筑,掩映在茂密的山林中,在霧氣的映襯下,顯出一種朦朧美感。 他遠遠地便能聽到陣陣珍禽野獸的叫聲,從那片建筑群中傳來。 進入珍靈宗后,袁銘發(fā)現明明好似一座城鎮(zhèn)一樣的宗門,被劃分出了許多區(qū)域,不同區(qū)域里養(yǎng)殖著不同的靈獸,數量雖然看著不多,但種類繁雜,飛禽走獸皆有,外面都有法陣光幕環(huán)罩。 在臨岸的沼澤湖邊,還有一個個圈起來的水塘,里面竟然還有水生的靈獸養(yǎng)殖。 古秋鳴帶著袁銘一路向著珍靈宗內部行去,沿途遇到的不少人,都會主動與古秋鳴打招呼,只不過彼此之間的稱呼多是叔伯兄弟之類的親屬之稱,而非師兄師弟。 “你這翼鳥的蛋有點特殊,我得請叔公再幫你掌掌眼,以免出什么紕漏?!边M入宗門內部,古秋鳴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說道。 “好。”袁銘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穿過一重重拱門和一道道回廊,來到了一處幽靜院落。 “叔公是珍靈宗的執(zhí)法長老,一向嚴厲,一會兒見了面,話由我來說,你旁聽就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等出來后再問我?!惫徘秫Q似乎對他這個叔公頗為畏懼。 袁銘點了點頭。 “侄孫秋鳴,求見六叔公?!眮淼皆鹤拥娜T口,古秋鳴當即喊道。 “進來說話。”等了片刻,一個不疾不徐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 古秋鳴當即朝袁銘招了招手,帶著他步入庭院中。 院子里,一棵模樣遒勁的老松樹下,一張石凳上,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威嚴老者,頜下蓄著花白短須,雙目神光內蘊,正捧著一卷書冊閱讀。 看到兩人進來,老者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古秋鳴心知他是不悅自己帶外人進來,但事關靈石,連忙搶先說道: “六叔公,我的這位朋友得到了一枚奇特的靈獸蛋,我目光淺拙,看不準是個什么,只能隱約猜測是翼鳥,但是顏色是紅的,想讓您給掌掌眼?!?/br> 聽聞此言,威嚴老者放下手中書卷,明顯來了興趣。 “小輩里面,你東奔西走多年,眼光不錯,你說是翼鳥的蛋,那多半不會錯,取出來我看看?!崩险邌柕?。 古秋鳴連忙朝袁銘使了個眼色,袁銘會意,馬上取出那枚血蛋,放在了桌子上。 威嚴老者目光落在鳥蛋上,只是掃了一眼,問道: “你這蛋是從南疆弄來的吧?” “前輩怎么知道?”袁銘心中驚訝,問道。 “這就是枚普通的翼鳥蛋,但是以血養(yǎng)之法孕養(yǎng)過,南疆那邊的馭獸師用的多?!崩险哒f道。 “什么是血養(yǎng)之法?”袁銘問。 “南疆獸師,得到禽蛋后為了讓其孵化后飛鳥更加有生機,會取數只妖獸的血進行浸泡,吸收血氣,這個紅色蛋殼吸收了血色而已。需要盡快孵化了,否則離開血養(yǎng)太久,內胎要餓死?!蓖览险邟吡怂谎?,說道。 “叔公,我想用法陣孵化這枚蛋,您以為如何?”古秋鳴試探著問道。 “可以?!蓖览险叩f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古秋鳴連著袁銘一起道謝一聲,告辭離開。 “大材小用?!崩险叩吐曊f了一句。 兩人走出院子券門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身著云錦長袍的青年男子,其容貌英俊,膚色白皙,一縷長發(fā)垂在額前,顯得有幾分放蕩不羈。 “喲,這不是獨臂三哥嘛,你一向在外發(fā)財,今天怎么回來了?”青年男子看到古秋鳴的一瞬間,說道。 古秋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根本沒去搭理,便帶著袁銘離開了。 那青年男子似乎也不在意,哂笑一聲后,就走進了院子里,正色跟那位老者問安:“六叔公?!?/br> “秋龍!為何對堂兄無禮?”威嚴老者看向他,有些不悅道。 “他不過是一個獨臂廢柴罷了?!惫徘稞堃荒槦o所謂,來到老者對面坐了下來。 “你給我閉嘴!他也是為家族拼殺才斷臂的?!崩险叨溉蛔兩?。 顯然古秋鳴對剛才的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一路說笑帶著袁銘來到了一座位置較遠的院落。院落里也沒有其他人,裝飾也是陳舊,門柱的漆皮都有分化掉落的痕跡,看來古秋鳴許久沒有回來住過了。 “道友,這里是我的住處,你就先在這里暫住幾日。我得去族內的孵化室,幫你孵化這枚禽蛋?!惫徘秫Q給袁銘找了一間屋子,安排他住下。 “大概需要多久?”袁銘問道。 “差不多需要十日左右,你放心,等到翼鳥即將破殼出世的時候,我會提前帶你過去。不過接下來幾天,咱們應該是不會碰頭了?!惫徘秫Q說道。 “無妨,那我就住下,靜候佳音?!痹懶Φ?。 古秋鳴聞言,神情有異,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袁銘問道。 “也沒什么,只不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最好就待在院子里,也請不要在別處走動?!惫徘秫Q明顯有些為難說道。 “我當是什么事呢,放心?!痹懶Φ馈?/br> 隨后古秋鳴便帶著血蛋離開,袁銘在院子里轉了一會兒,忽然雙指并攏,在眉心一點。 緊隨其后,四只魂鴉便從他的眉心飛出,展翅飛入高空,朝著院外而去。 第260章 偷灰 袁銘放出魂鴉后,自己走回了房間內,關上房門,閉目打坐起來。 借著四只魂鴉的視角,他如同飛躍于高空中一般,俯瞰著整個珍靈宗的全貌。 袁銘之所以如此,并非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的。 當古秋鳴邀請他來自家宗門時,袁銘就已經打上了他們祖師堂香火的主意了,眼下可是缺的緊啊。 珍靈宗不同于人才凋敝的玄化觀,雖然也不是什么實力強大的大型宗門,但傳承有序,且以宗族為主體,料想他們的供奉香火愿力會更精純一些。 唯一的麻煩便是珍靈宗內修為最高的修士,約莫在結丹后期,袁銘早就已經打探清楚。在這里動動手腳,有夕影給的披風在,只要自己小心一些,風險尚在可控范圍內。 畢竟香灰于一般修士而言,其實也就是垃圾,恐怕每隔一段時間清理還要花費些人力呢。 袁銘跟古秋鳴來這邊的路上,雖然話說得不多,但也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大致確定了珍靈宗祖師堂的范圍。 所以沒花多少功夫,袁銘就找到了祖師堂的所在。 珍靈宗也跟大多數宗門一樣,將祖師堂安置在整個宗門地勢最高的地方,只不過他們宗門整體地勢都不高,所以也只是在宗門偏東南的一座小山丘上。 而他們祖師堂的規(guī)制,也和大晉南方許多氏族的宗祠十分相似,白墻黑瓦,有著高高的風火墻,上面雕刻著各種寓意美好的精美雕像。 袁銘控制著魂鴉想要靠近去觀察一下祖師堂,結果還沒等落下去,一道白光就如飛刃一樣疾射而至,差點將魂鴉斬做兩截。 嚇得袁銘連忙控制著魂鴉撲棱著翅膀,狼狽地向上高飛。 這時,他才看到祖師堂的院子里有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男人,正手持著掃把掃灑地面,對著魂鴉方向罵了一句“晦氣”。 “居然有筑基后期修士坐鎮(zhèn),這可就麻煩了?!痹憦姆讲诺墓衾?,不難判斷出那中年男人的修為,一時覺得有些難辦起來。 以他如今修為喚出的魂鴉,想要在筑基后期修士眼皮子底下偷香灰,難度著實不小。 “反正還要待上一段時間,不可打草驚蛇,還是從長計議吧。”袁銘心中暗道一聲。 心中計定,他便沒再讓魂鴉貿然抵近,而是將外放的魂鴉全都收了回來,隨即取出一枚丹藥服下,繼而閉目修煉起《九元訣》功法來。 …… 夜已漸深,蟲鳴聲起。 屋外的一輪彎月已經明顯西斜,時間來到了后半夜。 袁銘坐在窗邊修煉《冥月訣》,他的窗外忽然影影綽綽,有一陣窸窣動靜聲響傳來。 他眉頭微微一皺,睜開了雙眼,循聲望去。 只見窗外不知何時,長出來了一棵小樹,一根鮮嫩的枝丫從窗口探了進來,頂端還開著一朵紫黑色的妖艷藤花。 “花枝……” 袁銘對著那朵紫黑色的藤花一陣掩嘴低語,帶著花的樹枝也時不時跟著上下抖動,好似在點頭答應一般。 片刻之后,小樹枝緩緩從窗口退了出去,連帶著整棵小樹苗一起,縮入了地下。 袁銘等了片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披上夕影給他的灰色斗篷,起身翻出了窗外。 他放出四只魂鴉在高空警戒巡查,幫他查看四周是否有守衛(wèi)巡邏,一路上很輕易地就避開了所有人,順利地來到了珍靈宗祖師堂所在的山丘附近。 到了此處后,他沒有再讓魂鴉靠近祖師堂,而是小心收斂氣息,在附近找了一處隱蔽所在藏身。 隨后,袁銘便取出偷天鼎,插上了一支迷香,兩指一捻香頭,將之點燃。 而后,袁銘立馬以驅物術駕馭著香爐,使之朝祖師堂那邊徐徐地飛了過去。 偷天鼎滴溜溜飛旋而出,猶如一點火光懸在離地半尺空中,很快就來到了祖師堂門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