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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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過片刻功夫,袁銘就感覺到一陣疲憊,那飛散出去的三只渡鴉,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好似要睡著了一般。 袁銘趕緊強(qiáng)打起精神,將三只渡鴉全都呼喚了回來。 等到三只渡鴉全都重新沒入他的眉心,那種一心三用,分出三個視角看東西的割裂感才逐漸消失,先前的疲憊感覺也隨之緩解了不少。 袁銘輕呼一口氣,揉捏著眉心,緩緩睜開了雙眼。 “感覺如何?”銀貓的聲音,旋即在他腦海中響起。 “那些精血不是來自一只白羽渡鴉的吧?”袁銘沒有回答,而是開口問道。 “自然不是。我原以為你最多能夠煉形成功一只,沒想到會是三只?!便y貓看向他,說道。 “有什么區(qū)別嗎?”袁銘問道。 “分散出更多視角,可以帶來更廣闊的視野。但同時,對魂力的消耗,也翻了三倍。”銀貓回道。 “怪不得才那一會兒功夫,我就感覺到疲憊了。”袁銘說道。 “記住,神魂渡鴉雖然可借你的魂力再生,可一旦被擊殺,對你的神魂也有損傷。若是三只同時被滅,你的神魂也有崩裂的危險。”事關(guān)神魂修行,銀貓說的尤為仔細(xì)。 “多謝?!痹懴ば挠浵?,結(jié)合方才的體驗(yàn),看來以自己如今的神魂之力,若非必要時,還是只動用一只渡鴉為好,且一旦發(fā)現(xiàn)問題要及時收回,以免發(fā)生不測。 “你神魂已經(jīng)煉形成功,看看覺醒了哪些能力吧?!便y貓頓了頓后,又說道。 第106章 抓野人 袁銘聽聞銀貓之言,開始閉目感應(yīng)腦海中的神魂渡鴉,不多時,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驚喜神色。 銀貓看到他的神情變化,略微有些驚訝。 跟在袁銘身邊時日不短,它知道袁銘性格沉穩(wěn),不是個喜怒易形于色的人,能讓他失去表情控制,多半是獲得的能力頗為不俗。 片刻之后,袁銘睜開了眼睛,臉上神情才恢復(fù)了平靜。 “如何?”銀貓問道。 “遠(yuǎn)游……”袁銘說道。 擁有此能力,他的神魂便可借渡鴉的形態(tài)出竅遠(yuǎn)游,距離按照袁銘自己估算,大概有十里左右,用來探查敵情,十分便捷。 與神魂出竅不同,施展遠(yuǎn)游之時,并不影響他本體的行動。 并且,他的神魂渡鴉與真實(shí)白羽渡鴉幾乎沒什么分別,除非魂力強(qiáng)大的高階修士能夠很快發(fā)現(xiàn),其他人極難察覺。 “就這?”銀貓詫異。 “還有一個,撞魂?!痹懤^續(xù)說道。 這是神魂渡鴉目前唯一的攻擊能力,即以自身沖入對方識海,撞擊對方神魂,在自己崩潰的同時,重創(chuàng)敵人的神魂,算是個兩敗俱傷的能力。 不過,崩潰的魂鴉只需修養(yǎng)一陣之后,就能在識海以魂力重新凝聚。 銀貓聞言,異色的瞳孔微微閃動,眸子里光芒一閃,質(zhì)疑的聲音再次在袁銘識海響起: “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還有一個能力吧?” “沒了?!痹憮u頭。 “哼,就憑那兩個能力,不足以讓你忍不住臉上的喜色?!便y貓冷笑一聲。 “好吧。就知道瞞不過你,確實(shí)還有一個能力,是飼魂?!痹懧勓砸徽?,稍稍遲疑了一下,旋即笑道。 這個能力,他原本是不想告訴銀貓的,總不能把什么底子都漏給對方。 不過顯然,對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居然是飼魂,你的運(yùn)氣倒著實(shí)不錯。”銀貓不禁感慨道。 飼魂,賦予了袁銘神魂渡鴉吞食殘魂的能力,其可以通過吞食亡者的魂魄,來補(bǔ)益增強(qiáng)袁銘的神魂之力。 “哦,是嗎?”袁銘說道。 “這可是很多邪惡魂修夢寐以求的能力?!便y貓戲謔說道。 聽到這句話,袁銘心中微微一跳,魂修之所以不招人待見,就是因?yàn)橛刑嗷晷逓榱丝焖偬嵘逓?,走上了吞噬他人魂魄,并為此造下殺孽的歧路?/br> “這個能力,會不會有什么隱患?”袁銘皺眉問道。 “隱患自然是有的,吞食他人魂魄的同時,往往會吸取魂魄殘留的記憶,想想后果吧?!便y貓的聲音里,頗有警告的意味。 袁銘聽得眉頭越皺越緊,果然,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魂魄也是如此。 他此前也從一些典籍中看到過類似闡述,這種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會沖撞混淆原本的記憶,一旦吸收過多的話,記憶會無比混亂,甚至陷入瘋癲也說不定。 一個不小心,他還沒有找回自己的記憶,就先混入了別人的,到時候只怕連自己叫什么都要想不起來了。 “總體來說,三個能力還都不錯?!便y貓的聲音適時在他腦海中響起。 “這全都要感謝你的幫助?!痹懻\懇道謝。 “接下來,你就可以安心修煉《冥月訣》二層功法,繼續(xù)增強(qiáng)魂力了?;晷抟磺械牧α縼碓?,皆在于強(qiáng)大的神魂之力上,這是根本?!便y貓?zhí)狳c(diǎn)道。 “我明白了?!痹扅c(diǎn)了點(diǎn)頭。 他當(dāng)即盤膝坐好,懷抱香爐,打算借著月色繼續(xù)修煉,忽聽銀貓聲音在他識海響起: “你那香爐,借我一觀。” “你要看它?”袁銘拿起香爐,有些遲疑。 這香爐幾次救了他的性命,算是他身上最最珍貴的東西了。 “怎么,怕我搶走?” 銀貓不屑,它若是真想搶這香爐,根本不會,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 “怎么會?!痹懶α诵?,將香爐放在了銀貓身前。 銀貓保持著蹲坐姿態(tài),抬起一只爪子,輕輕搭在了香爐上。 它的那只爪子上,銀光忽的一閃。 袁銘眨了眨眼,才看清,在爪毛之中掩藏著一個精巧的銀色圓環(huán),正套在那只爪子上。 然而,銀光閃過,卻什么都沒發(fā)生。 銀貓異色的瞳孔里,閃過一抹了然之色,像是驗(yàn)證了什么猜想一樣。 “拿回去吧,這不是凡俗之物,好生保管?!倍?,銀貓將香爐推了回來。 袁銘連忙接過來,抱在懷中。 “繼續(xù)修煉吧。”銀貓說道。 袁銘收斂起紛亂思緒,開始運(yùn)轉(zhuǎn)《冥月訣》修煉,身上籠上了一層月光,懷里的香爐也發(fā)出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光輝。 銀貓看到這一幕,旋即將爪子墊在腦袋下,趴在袁銘身邊,閉上了眼睛。 它的身上同樣籠罩了一層淺淡的銀色光輝,如潮汐一般,微微起伏。 …… 幾日后。 南疆一片山林當(dāng)中,七八個身穿獸皮,腰間懸佩牛角彎刀的彪形大漢,頂著頭頂驕陽,圍坐在一片亂石當(dāng)中。 他們渾身皮膚棗紅,身上肌rou鼓脹,看著就像是廟宇壁畫中的“力士”一般。 其中為首的一人,身形尤為魁梧,是個面相兇惡,赤著上半身的大漢。 “胡扎隊長,怎么還不出發(fā)?咱們這是還要等誰?”一個臉上有青黑刺青的大漢,等的有些不耐煩,開口問道。 那兇惡大漢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抓袁銘進(jìn)入碧羅洞之人。 “聽說是有個火煉堂的記名弟子,也接了任務(wù)跟咱們一塊兒出去。”胡扎說道。 “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家伙,怎么會接我們獸奴堂的任務(wù)?他們平日里鼻孔朝天,可沒幾個把我們當(dāng)回事的?!贝糖啻鬂h疑惑道。 “誰知道他犯了什么毛病。”胡扎撇了撇嘴,也是一臉不耐煩。 “要我說,咱們這點(diǎn)活,自己干就行了,何必發(fā)什么任務(wù)?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么?”刺青大漢抱怨道。 “話倒也不能這么說……咱們干的畢竟是見不得人的臟活,不能打著宗門的名頭,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被人針對了,萬一不小心遭了埋伏,有個記名弟子在,可就有大用處了?!焙至诉肿?,笑道。 “說的也是……”刺青大漢憨憨訕笑。 “都給我記住,見到了那個記名弟子都客氣點(diǎn),保不齊什么時候就用上了……”胡扎話還沒說完,就看林間小道盡頭已經(jīng)有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那人身上沒穿碧羅洞記名弟子的服飾,證明身份的腰牌也沒有掛出來,頭上戴著一頂斗笠,將大半張臉都遮了進(jìn)去。 等他走到近前,忽然一摘斗笠,笑道:“胡扎隊長,許久不見了?!?/br> “你是……”胡扎聞言一怔,一時間沒認(rèn)出來眼前之人。 他想了半天,才將眼前這個頗為俊朗的青年,與記憶里那個有些瘦弱的身影對上了號,但依舊有些不太確定。 “你是那個披毛獸奴……”他已經(jīng)記不起眼前青年的名字了,當(dāng)然他也從未關(guān)心過。 “袁銘?!鼻嗄晷Φ?。 “對對對……袁銘,真的是你?”胡扎終于難掩驚訝,指著袁銘說道。 袁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就是那個火煉堂弟子?”胡扎問道。 “對,這次任務(wù),就拜托胡扎隊長多多提點(diǎn)了?!痹懻f道。 “你怎么會接這個任務(wù)?”胡扎看著袁銘,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警惕。 對于袁銘的出身,他比誰都清楚,當(dāng)初就是他親手將袁銘和一眾野人抓到了一起,送到了十萬大山。 “自然是為了那二十點(diǎn)貢獻(xiàn)值了,怎么,胡扎隊長不歡迎?”袁銘問道。 “怎么會呢,只是……”胡扎遲疑道。 “胡扎隊長不會是怕我介意過往舊事吧?那你可就真是多慮了,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當(dāng)初你送我去呼火長老那里時說過的話?!痹懨鎺σ猓瑳]有絲毫介懷的樣子。 那時候,他曾說過,若是袁銘那些野人真能踏上修行之路,以后就應(yīng)該回過頭來,感謝他這個引路人。 “哦,那都是胡言亂語的話,你可不要當(dāng)真。”胡扎不禁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