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
出門沒看黃歷還是今日必有一劫。 聲稱是她高中同學的男人不顧女朋友暗戳戳的阻止,像聯(lián)合國代表一樣侃侃而談,口干舌燥講了半天,從高考失利講到洗車場的成立,從天降降大任于他也,苦他心智,累他體膚,講到臥薪嘗膽似如越王勾踐…… 這些跟他有什么關系? 到江城的時候已經下了一上午的雨,展言只是在一個書店門口避雨。 她低頭看一眼手機,司機還有五分鐘到,雨水漂到到臺階上,她打斷他:“你是誰?” 男人頓時臉色難看,陰陽怪氣的說:“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也對,現(xiàn)在攀上高枝了自然是不屑于與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扯上關系了?!?/br> 你看,男人總是喜歡在談話間占據主動權,說了半天也沒說上重點,問了重點他還跟你急,長得一副3d打印出來的流水線長相,委實是毫無特點,讓人記不住名字。 展言睨他一眼,淡淡說:“確實,我攀的高枝鑲金了,光芒都閃到江城了。” “富貴迷人眼吧可能,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現(xiàn)在看你特別像一頭豬?!?/br> “你看,人還是不能太富,像你這種窮窮的剛好,眼神明亮,看人準?!?/br> 還有一分鐘,男人目眥欲裂,橫豎都覺得展言是在罵他,說不過就開始詆毀,女朋友已經松開了挽著他的手腕,無地自容。 “當初學習那么好,還不是出去靠身子。” 車怎么還沒到。 展言上下審視一番,盯著他的下面笑得意味深長:“這么懂?沒少做這事吧?” 司機打來電話,車在雨幕中鳴笛,展言把包頂在頭上,身后是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cao你媽的,你還不知道被多少上過呢…” 啪,一邊安靜的女朋友突然給他一個大嘴巴子,趁他被扇蒙的機會跑進雨里。 “我能搭個順風車嗎?” 展言挪了挪,給她留了個位置,等上車,女人降下車窗,“你大爺?shù)?,張二,早上出門吃屎了說話這么臭,去死吧你,老娘跟你分手?!?/br> 張二?展言突然有印象了,早些年表白被她拒絕后就破防過一次,跟被開水燙了一樣,上躥下跳 “不好意思啊?!睍倭R完抱歉的朝她笑笑,“我剛跟他談六天?!?/br> 她解釋著,生怕被眼前這個好看的女性誤會成一丘之貉。 展言點頭,她正好有些好奇的事:“他說的攀高枝是什么你知道嗎?” “你是不是上次腦子進水了沒有倒干凈?” 周故林剛坐下,還沒來得及敘說想念,就被展言罵了。 他頭發(fā)有些濕,上次分別到現(xiàn)在,算是第一次見面。 周故林低頭挨罵,竭力克制著想要把展言抱進懷里的念頭。 周故林看著她放在旁邊的袋子,沒話找話:“那是什么?” 展言沒理,直接問他:“你來江城到底想干嗎?” 要不是她有事回來,她還不知道周故林分手沒多久就來了江城,隔叁差五的認識她的同學,到處宣揚自己是她在京市的男朋友。 張二說的高枝就是他。 礦工都挖不出這么純的神金。 難以啟齒。 于是周故林說:“我來散心?!?/br> cao,展言真服了,蹭的一下起身,周故林見她離開,慌里慌張追著,“對不起,我錯了,我明天就走,你別生氣。” 展言頭也不回,身影決絕,周故林真的害怕了,分手后,他總是做著同樣的夢,在夢里也是,無論他如何哀求,展言都不曾回頭。 他不想在現(xiàn)實里也如此。 “我只是想讓自己多像方時越一點。” 聽這話,展言終于停下來看他,他絕望的閉眼,深呼一口氣后說:“我不知道他什么樣子,不知道他有什么習慣。” 所以他只能來江城摸索。 他約了醫(yī)生整容,連模版都沒有,他問蔣佑錚,蔣佑錚也不回他的消息。 他想讓自己多像方時越一點,這樣,展言才會重新跟他和好。他會比周故桉,比任何人,都更像展言心中的那個人。 他會是最好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