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接觸
找到人了,接下來就好說了。洛白山徑直走了過去。 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洛白山一邊走,一邊大喊:“有人嗎?真是的,這個村子的人都去哪了?村子里一個人也沒有。有人嗎?回個話!”悄無聲息的靠近,一定會引起村民的警惕,一個不好,就會發(fā)生武力沖突。 所以,接觸對方時,第一時間讓自己人畜無害一點,是非常有用的手段。聽覺、嗅覺比較靈敏的狗,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洛白山的到來。洛白山以為馬上有人要出來查探了,但沒想到幾聲縹緲的犬吠聲之后,一切聲音都消失不見了。 要不是洛白山已經(jīng)確定村民們的位置,這個時間,面對茫?;囊熬鸵腥粺o措了。村民們應(yīng)該是安撫了狗,在刻意隱藏自身的蹤跡。這樣的話,洛白山選擇與他們接觸,就要另外花點心思了。 看起來,他們這個時候,不想和外人接觸,但洛白山剛才的喊叫已經(jīng)暴露這里存在外人的事實,洛白山也的確想和他們相見。那么,接下來,就應(yīng)該給村民們一些時間,做做準(zhǔn)備。 于是,洛白山盡量將自己表現(xiàn)的像一位山林新手,一邊喊叫,一邊壓低速度,一腳高一腳低的走過草地??桃馄x山洞的方向,走遠(yuǎn)一些,又返回過來。重復(fù)多次后,終于來到山洞旁邊,故作驚奇的說道:“咦,這里有個山洞,看起來還挺大的,進(jìn)去看看吧!”心中則默念道:“信號已經(jīng)給你們了,這么久了,總該做好迎接我的準(zhǔn)備了吧?” 洛白山一手撥開山洞旁邊的雜草,一邊探進(jìn)腦袋。然后,發(fā)現(xiàn)村民們對自己的歡迎比自己預(yù)想還要熱烈一些——最起碼,三支土獵槍指著自己的腦袋。此外,還有一些刻骨的寒意從洛白山視線不可見的地方傳來。洛白山露出苦笑,立刻舉起雙手:“大家別激動,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大家有話好好說!” 洛白山的護(hù)體符,可還啟動著,這種東西要傷到洛白山也不現(xiàn)實。洛白山雖然無懼,但盡量想讓村民對自己的敵意和警惕少一些。故此,渾身哆嗦的做著樣子,同時叮囑洛蓮千萬不要激動。 “去,下了他的包?!弊髠?cè)那位臉上有三道爪痕,身體魁梧,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對身后說道。男人身后鉆出來一位身著灰色棉衣,頭戴厚實灰色棉帽,面相十多歲的青年。 青年一臉警惕的走過來,示意洛白山將背后的包遞過來。洛白山心中默念一聲“隱”,啟動背包里面的陣法,然后將背包遞給青年。青年接過背包,遞給身后舉槍的男子,然后,走過來,伸手摸洛白山的衣服口袋。洛白山口袋中大多數(shù)東西,已經(jīng)被洛白山隱藏起來,只留下一個打火機,一包普通的煙,以及五千多元現(xiàn)金。 青年將這些東西一一搜出來,交給身后的男人。男人此時已經(jīng)打開包,查探著里面的東西。包里面是一件外套,一些速食食品。男人放下包,盯著洛白山問道:“你是干什么的?過這里干什么?” 洛白山立刻回答:“這位大哥,我叫洛白山,是城里面到山里收野物的。到前面村子,聽海六叔說這邊有個村子,野物多,我就過來看看?!?/br> 男人臉上的警惕少了一些,洛白山的回答是精心編造的。自己的真實身份,現(xiàn)在暴露反而會引起警惕,不管怎么說,洛白山出現(xiàn)時機,怎么說都不合時宜。那么,一個說得過去的身份,必須有,洛白山思索片刻,給了自己這樣一個身份,同時與前面的村子扯上一些關(guān)系。 男人繼續(xù)問道:“你一個人過來的?”洛白山心中一動,立刻回答:“嗯,我一個人過來這邊的,本來開著車,但這邊車開不過來,就放在海六叔家里,我一個人走過來這邊的。不過還有一個人在海六叔那邊,看東西呢?” 像跑山里收藥材、獵物的人,一般都是多個人一起來,幾個人搬運,一個或者兩個人稱量計數(shù)然后結(jié)賬。最低限度也是兩個人,并且有交通工具,洛白山要是不說出這些東西,一定會讓對方產(chǎn)生疑點。不過,自己一個人過來,多少會讓對方有些猜忌,就看讓那個人待在那邊的借口在這里說不說得過去了。 男人眉頭皺了皺,又舒緩下來,臉上的警惕又少了一些。洛白山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是相信了。”但男人并沒有罷休,繼續(xù)問道:“那么,你們收這些東西,多少錢?” 洛白山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商人的jian詐,開口說了幾種這邊特有的藥材、野兔、山雞等的價格,比這里市場的價格低一些。 男人對旁邊兩人點點頭,手伸到身后,做了一個手勢。洛白山眼前三人同時放下槍,感受到的寒意也消失不見。青年走過來,將洛白山的背包、煙、打火機和錢全部還了過來。 洛白山將東西一一收回來,裝好。男人開口對洛白山說道:“洛老板,剛才真是對不住。最近村子里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大家心里有些緊張,恰好洛先生你又過來了,所以……希望洛老板原諒我們剛才的舉動?!?/br> 洛白山連連擺手:“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沒有怪幾位大哥和這位小哥?!蹦腥穗m然什么都沒有說,但洛白山明白,現(xiàn)在不是發(fā)問的時候。 然后,洛白山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不知道幾位大哥,這里有沒有什么東西,有的話,我一斤加一毛錢收?!?/br> 男人皺了皺眉頭,將青年叫過去,在其耳邊低語道:“拿一只小一點的野兔過來?!甭灏咨揭揽窟^人的五感,聽的是一清二楚,不由有些著急:“這是送客的節(jié)奏啊!不行,得想辦法多留一會兒?!?/br> 片刻后,青年轉(zhuǎn)身回來,手里提著一只小胳膊大小的野兔尸體。男人接過兔子,遞給洛白山,開口說道:“我們這邊,最近沒剩下太多東西,所以也不準(zhǔn)備賣。不過,作為剛才驚嚇洛老板的賠償,這只小兔子就送給洛老板了。請洛老板笑納?!?/br> 洛白山?jīng)]有接過兔子,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我跑了一路,有些口渴了,幾位大哥給些水喝吧?!?/br> 男人有些不悅的看著洛白山,沉默片刻,和周圍幾人交談一下眼神,對洛白山說道:“進(jìn)來吧,我給你找口水喝?!?/br> 洛白山點點頭:“那就謝謝幾位大哥了?!比缓笃嵠嵉母谀腥似ü珊竺?,進(jìn)了山洞。 山洞里面,別有洞天。山洞高大約五米,異常龐大,約有三四百平方米。山洞邊緣,是人工開鑿的小山洞。小山洞高約兩米,寬三米多,縱深六米左右。里面布置著簡單的木床,木桌椅。木床上鋪著厚厚的棉褥,桌子上是一些生活用品和糧食。 山洞中央的空地,是數(shù)堆燃燒旺盛的火焰,旁邊站在烤火的人。山洞里面的位置,是一大堆柴火和一些動物尸體,有野兔、野雞、山雞之類的。另一邊的位置,則是一些活著的雞鴨鵝。山洞入口旁邊,則是少說二十多只訓(xùn)練過的土狗,有幾分獵犬的氣勢。 隨著洛白山走入,所有人將臉轉(zhuǎn)過來,看著洛白山。洛白山露出笑容,一一點著頭。男人將洛白山帶到一處火堆旁邊,讓洛白山等等,自己過去給洛白山倒水。洛白山點點頭,蹲在火堆旁烤火。 旁邊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轉(zhuǎn)過頭,露出笑容,對洛白山說道:“小伙子,這幾天,不在家里待在,出來跑什么?” 洛白山笑笑,回答道:“不出來跑,沒錢花呀。最近幾天,這種東西價不低呀。新鮮的,價更好?!甭灏咨匠h(yuǎn)處的動物尸體努努嘴。 老人笑了笑,搖搖頭:“你就別想了,這些東西現(xiàn)在不會買給你的,我們要吃?!?/br> 洛白山臉色黯然一些,然后開口說道:“唉!不過,你們這個地方真不錯啊?!甭灏咨江h(huán)顧四周。老人笑了笑,說道:“這當(dāng)然,這里可是個好地方。” “給,喝吧。”男人返回,遞給洛白山一只瓷碗。洛白山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男人臉上的表情,柔和一些,對自己的警惕幾乎完全消失。只是,多了幾分厭惡之情。 洛白山接過水,心中暗道:“看來,身份的懷疑是結(jié)束了。不過,自己一副勢利商人的表現(xiàn),引起他們的厭惡了,這倒是沒有料到。接下來,就該思索怎么打聽線索了。但這種情形,有些不好辦?。俊?/br> 洛白山一邊喝水,一邊思索接下來如何做。思索片刻,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借喝水拖得時間,從旁邊的人口中打聽什么了。 于是,洛白山笑瞇瞇對旁邊的老人說道:“老大爺,我海六叔說,你們這邊,幾乎人人都是獵人,空手出門轉(zhuǎn)一圈,都能帶回幾只野物。” 老人笑笑:“哈哈哈,你聽海老六那個老家伙胡扯。不過,我們這邊個個都是打獵好手,這可不假。我八歲就能在山里找到兔路,能布陷阱捉兔子。十二歲,就提著土槍去山里轉(zhuǎn)了。想當(dāng)年,一天出去跑二十多里地,打了十只野雞,七只野兔,路上回來還逮住一只獾……” 洛白山靜靜聽著老人說自己曾經(jīng)的打獵偉業(yè),感嘆了一聲海老六果然沒有騙自己,他的名字這邊知道的人還是挺多的。想必與他的木匠手藝脫不了關(guān)系。時不時夸贊一句老人,讓身后打算逐客的男人,一時之間還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