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又低聲跟周牧之告罪,“她是新來的,孫香主的徒弟。她若是得罪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周牧之微微詫異:“徒弟?她不是姜家的寡婦嗎?” 傅蓉復(fù)又看了眼他。 周牧之與她對視,目光落在她的雪頸上,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竹林窗前那一幕,他的臉又開始發(fā)紅。 幸而這里的燈火是橘黃色,照在人臉上,看不出臉色變化。 “二少認(rèn)識她?她的確是喪夫,出來找個生計。怪可憐的,二少高抬貴手?!?/br> 傅蓉聽了半晌,還是沒想起這個人是誰。 有點印象,太稀薄了,沒辦法與具體的人對上。 管束見傅蓉杵著,再次給她使眼色:“阿蓉,道歉!” 傅蓉恭恭敬敬站著:“二少,沖撞了您罪該萬死,您贖罪?!?/br> 周牧之?dāng)[擺手。 他們一行人上樓,去看歌星笙秋。 笙秋聽說是周龍頭家的二公子,自然也笑語溫柔,招待他們喝茶。 一行人擠在笙秋的休息間。因她是程三娘的招牌,沒人敢調(diào)戲她。惹惱了程三娘,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周牧之卻一個人出神。 他靠在窗邊抽煙,心里悶悶的,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笙秋瞧見了,覺得好笑:“這草包公子爺,今日怎么上我這里裝深沉來了?” 后來,他沒去聽笙秋唱歌,而是找到了程三娘。 他問程三娘:“程jiejie,姜公館的五少奶奶怎么在歌舞廳做事?” “死了男人,要吃一口飯,不就得出來做事嗎?”程三娘說。 周牧之:“姜家沒飯給她吃?她是良家女,做得出來嗎?” “她挺能干?!?/br> “她是舞女嗎?”周牧之問。 程三娘聽了,深深看向他:“牧之,你打算替她贖身?” 周牧之很窘,否認(rèn):“沒這個打算。就是問問。良家女出來干這事,笨手笨腳的,能有多好的生意?” “牧之,你想說什么?” “我……”他眼神飄忽,“我小姨身邊缺個服侍的人,你問問她愿意不??偤眠^在這里迎來送往的。你看看她那笨樣子!” 程三娘笑了笑:“牧之,我這里沒有賣身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除非是我花了錢捧的人。 她還沒那么重要。你要是可憐她,自己去問問她,別找我打聽。她并不笨,挺會做事的?!?/br> 周牧之惱羞:“我才不可憐她?!?/br> 他轉(zhuǎn)身走了。 而后程三娘聽人說,周牧之還是打聽了一圈,想知道傅蓉在麗軒歌舞廳到底是做什么。 打聽明白之后,周家二公子有事沒事就往麗軒歌舞廳跑。 程三娘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納罕。 傅蓉也在這天夜里,突然想起了周牧之是誰。 不是記得他的外貌,而是他的口吻。 初次見面時,姜卉桐問他是誰,他說“老子是貴客”;這次遇到,傅蓉尊稱他“貴客”,他說傅蓉諷刺他。 ——原來是這個意思。 竹林那一幕,傅蓉也記得。當(dāng)時她差點嚇瘋。 而后在麗軒歌舞廳碰到幾次周牧之,她避之不及。 實在避不開,態(tài)度也是萬分恭敬,只求不要惹了這個人,給自己的差事添堵。 第296章 夫人又被顏心驚艷到 北方凜冽,吹落梧桐最后一枚粗黃樹葉時,輕寒初降,冬天來了。 初冬來臨時,長江邊上兩省交匯之地,一股土匪悄然壯大,襲擊了駐軍。這是開端。 土匪背后,有小軍頭叛變,再次興風(fēng)作浪。 事情不大不小,約莫幾萬人的戰(zhàn)事,督軍派了景元釗去平息。 軍務(wù)來得急,景元釗沒顧上和顏心道別,只吩咐身邊的暗哨傳信給顏心。 “少帥說,恐怕趕不回來過年。叫大小姐常去督軍府走動,替他孝順夫人,陪著夫人過年?!?/br> 也是勸顏心別悶在家里。 總不出門,幾件小情緒堆積成了大悲傷,人又陰沉沉的。 顏心聽了他的口信,去了督軍府。 秋糧入庫,農(nóng)戶到了閑時,夫人卻是很多事忙。 顏心去的時候,瞧見幾個大管事都在,打算默默退出來,夫人喊了她。 “珠珠兒,等會兒再走?!狈蛉巳喟刺杧ue。 顏心走近:“姆媽,您是頭疼嗎?” “昨晚沒怎么睡安穩(wěn),一直虛浮著,早起頭疼到現(xiàn)在?!狈蛉苏f。 顏心:“我聽您揉揉。” 夫人合眼,任由顏心輕輕替她揉按頭皮后頸與太陽xue,吩咐大管事:“繼續(xù)說。” 大管事都是人精,沒有露出半分異樣:“……去年七月份,這個賬目就對不上。若不是年底我親自查一遍,都沒發(fā)現(xiàn)這么大的漏洞?!?/br> 夫人一邊享受顏心的揉按,眼睛沒睜開,一邊問大管事:“應(yīng)該是謄抄賬本出了錯,我還是很相信劉邕的。” 大管事立馬說:“只兩百大洋的差距,劉管事的確沒必要貪墨這點錢?!?/br> “賬本先留在這里,劉邕繼續(xù)叫他做事。一旦他真的貪墨,我會處置?!狈蛉苏f,“用人不疑,沒有實證,不能停他的差事,年底正忙?!?/br> 事情說完,夫人的頭疼緩解了不少。 中間空閑了半個小時,廚房送了燕窩進(jìn)來。 lt;a href=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