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盛遠(yuǎn)山的肌膚,不同于景元釗的guntang,他的掌心微涼,似把窗外的寒冬,帶到了室內(nèi)。 他的拇指,在她面頰輕輕剮蹭了一下。 長期握槍,手指肌膚粗糲,帶著一點磨砂般的觸感。 顏心不由自主顫抖了下。 她太過于震驚。 除了驚,她幾乎沒生出其他情緒。 盛遠(yuǎn)山的手,并非一觸即收。他仍輕柔包裹著她面頰,問她:“珠珠兒,你疼不疼?” 顏心:“還、還好?!?/br> 肩頭的傷,已經(jīng)在愈合;胳膊上的傷口,也恢復(fù)得挺好。 她不怎么疼了。 盛遠(yuǎn)山問完這句話,白玉面龐慢慢籠罩了一層如水般的憂傷。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逐漸泛紅,凝聚了一層水光。 他說:“你吃了太多的苦,珠珠兒。我要是早點遇到你,就好了?!?/br> 說罷,一行熱淚,從他眼中猝不及防滾落。 顏心整個人僵住。 盛遠(yuǎn)山收回手,微微偏頭,不緊不慢擦了眼淚。 他沒事人般站起身:“很晚,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又道,“還想吃什么,派人告訴我。” 他轉(zhuǎn)身走了。 顏心怔在那里,半晌情緒都木木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第154章 你太陰毒 顏心這一夜沒睡。 她腦子里亂糟糟的,似燉了一鍋粥。 她知道盛遠(yuǎn)山有點喜歡她。他送她珍珠的時候,便有一點輕微的察覺。只是不怎么敢相信,怕自己多心。 景元釗大大咧咧將它嚷出來。 顏心不得不信。 上次青幫刺客那件事,她也找機會,明確拒絕了盛遠(yuǎn)山,斬斷他希望。 舅舅傲氣,又世故,顏心以為就這樣了。 畢竟,他們倆毫無感情基礎(chǔ),就是兩個相熟的男女。 舅舅今日種種行為,顏心極其驚訝,又費解。 “他怎么了?” “他為什么哭?我剛受傷的時候,他都沒哭?,F(xiàn)在我都快好了?!?/br> 在軍醫(yī)院,景元釗臉色難看極了,隱約是要落淚,舅舅表現(xiàn)得挺平靜。 顏心覺得舅舅有點惱火,卻不是很悲傷。 今天,他的傷感,簡直濃烈得化不開,以至于他當(dāng)著顏心的面哭了。 ——顏心是被景元釗的未婚妻刺傷的,景元釗都沒哭,舅舅哭什么? 雞鳴時分,顏心頭疼,肩膀傷口也隱隱作痛,很想睡一會兒。 她勸自己別多想。 若真有疑問,下次機會適合,當(dāng)面問舅舅。 況且,情緒作祟,舅舅未必是因為她這個傷哭的。 想法雖好,腦子自有主張,顏心愣是睡不著。 黎明時,合眼打了個小盹兒,天亮了。 雞鳴犬吠,有了聲響,原本就只是小睡的她醒了過來。 景元釗早起又來了。 這次燉了湯,用了百年松根茯苓膽,要給顏心補補。 他瞧見顏心氣息奄奄的,問她:“這是怎么了?” 顏心如實說:“舅舅昨天來了,閑聊了幾句,又送了罐頭。吃完就沒睡著?!?/br> 景元釗很警惕:“舅舅說什么了?” “什么也沒說,就是送罐頭?!鳖佇牡馈?/br> 這話也不假。 盛遠(yuǎn)山的確是沒怎么廢話,只是讓她吃罐頭,又伸手撫摸她的頭發(fā)和面頰。 ——他的觸摸、他的眼淚,顏心沒說。 景元釗疑惑看著她:“還有旁的事吧?” “沒有。”顏心搖頭。 景元釗還要問,張南姝也來了,帶了人參老母雞湯。 顏心坐月子都沒吃這么好。 “……你那個未婚妻,找到?jīng)]有?”張南姝見面就給景元釗上眼藥,“好幾天了。” 景元釗:“還在找。她早已不是我未婚妻,退親了。” 顏心隱約猜到了,不敢表露半分,順著張南姝的話:“希望早點找到她。” 景元釗:“會的。” 張南姝對顏心說:“盛旅座在審你父親和你繼母,他們估計知道顏菀菀的去向?!?/br> 顏心點頭。 顏菀菀的去向,如果是黃泉的話,她父親和繼母肯定也不會知道,只能亂猜。 她不想繼續(xù)聊這個了。 顏心說:“南姝,給我舀一碗老母雞湯,我想喝?!?/br> 張南姝很開心,立馬給她盛湯。 三個人一起吃了早飯。 景元釗的副官長唐白急急忙忙找到松香院,和他耳語幾句。 顏心看向他們倆。 唐白只是笑笑。 張南姝的目光,卻在盯著唐白;然而,唐白并沒有特別表情,看她和看顏心一樣。 顏心隱約覺得,張南姝略感泄氣。泄氣而已,倒也沒傷心。 “南姝是個很豁達(dá)的姑娘,不較真。”顏心想。 景元釗聽了副官長唐白的話,不動聲色,站起身說:“有點軍務(wù),我先去了。珠珠兒,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不到?!鳖佇恼f,“你去忙你的,不用cao心我吃什么?!?/br> 景元釗沒有再多話,帶著唐白走了。 他們倆一走,張南姝就嘀咕:“好像是出事了。是不是抓到了顏菀菀?” 顏心搖搖頭:“不知道?!?/br> “我懷疑,鐵疙瘩在放水,他故意送走她?!睆埬湘f。 lt;a href=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