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姜云州低垂了頭:“我錯了奶奶。” “出去吧?!崩咸粣?。 姜云州走了。 他走后,不管是老太太還是顏心,都沒提他。 姜云州想著自己的神女,變成了自己的弟妹,他就不甘心。 他要得到顏心。 如果得不到,他寧可毀了她。 美玉如果落在糞坑里,被活活糟蹋,還不如索性錘爛它,讓它的美好永遠(yuǎn)留在心中。 姜云州狠狠咬住后槽牙。 他再也等不了了。 顏心和姜寺嶠還沒有圓房,他要做顏心的第一個男人。 如果她愿意,他會和她私奔出國,在國外過神仙一樣的日子;如果她不愿意,那姜云州寧可她死了。 他快步而去。 顏心在老太太這里坐了半日,和她聊起如何保養(yǎng)身體等。 晚飯時(shí)候,女傭過來說,電話線裝好了。 顏心回到松香院。 她剛回來不久,電話響起,鈴聲把所有人都嚇一跳。 顏心是會用電話的,往后電話很平常。 她去接了起來。 在接的時(shí)候,她不知道心里期待些什么。 然而聽到一個清淡疏離的聲音,叫她“心兒”,她承認(rèn)自己有點(diǎn)小失望。 “舅舅?”她回應(yīng)。 “真的打通了?!笔⑦h(yuǎn)山在電話那頭,聲音帶著笑,“我有點(diǎn)事找你。” 第76章 顏心自己可以對付找茬的人 盛遠(yuǎn)山打電話給她。 他邀請顏心去趟他的家,幫他一個小忙。 “是什么事?我不知能否幫得上舅舅?!鳖佇脑陔娫捓飭?。 盛遠(yuǎn)山笑道:“幫得上,你來了就知道。明日上午我派副官去接你?!?/br> 顏心道好。 翌日,天氣仍是熱,落地金陽似火。 顏心換上了她老式的衣裙。 程嫂問她:“怎么不穿旗袍?” “不是什么大事?!鳖佇恼f。 旗袍固然好看,太過于慎重。 要再過幾年,旗袍才變成很平常的服飾。 現(xiàn)在的旗袍,算是最時(shí)髦、慎重的服裝了。 她對盛遠(yuǎn)山?jīng)]什么特別的心思,故而也沒什么特殊的期待,就平平常常即可。 程嫂又問她戴什么首飾。 顏心便說隨意。 程嫂見她今日穿了件珍珠白的裙子,淡綠色上衫,配其他首飾很壓人,故而拿出了她的珍珠梳篦。 “戴這個?” 顏心瞧見了,沒點(diǎn)頭,也沒拒絕。 程嫂替她綰好了頭發(fā)。 她帶著白霜,去弄堂口等候了片刻,盛遠(yuǎn)山的汽車??窟^來。 副官打開了車門。 顏心和白霜坐在后座。 一路上,顏心都在看風(fēng)景,把這條街道和前世聯(lián)系起來,看看有哪些變化。 突然,有輛汽車橫了過來,差點(diǎn)撞到了這輛車。 司機(jī)急剎車。顏心身不由己往前倒,白霜扶住了她,她的臉才沒有撞到前面的座椅。 她半晌驚魂未甫。 前面車子上,下來幾個人,個個藍(lán)布短衫。 盛遠(yuǎn)山的司機(jī)和副官去交涉。 顏心便瞧見了一位年輕人。 很年輕,和她差不多大,十七八歲的樣子,頎長單薄,像個大男孩子。 他穿著短袖襯衫、背帶褲,吊兒郎當(dāng)。 一雙眼,往這邊汽車?yán)锟?,快步走過來。 白霜從口袋里掏出勃朗寧,子彈上膛。 顏心按住她的手:“不要輕舉妄動。先關(guān)掉保險(xiǎn),再見機(jī)行事。” 白霜道是。 年輕人走到了汽車旁邊,盛遠(yuǎn)山的副官急忙過來阻攔。 “車窗搖下來,我看看這位大小姐?!蹦贻p人說。 副官不肯。 兩下對峙,誰也不讓步。 顏心自己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年輕人上下打量她。他有雙特別明亮的眼,眼珠子如點(diǎn)漆般烏黑,故而眼神犀利。 眼皮薄,饒是單眼皮,也顯得他眼睛大而有神。 “這就是督軍府的義女?”他不懷好意笑著,“這么有能耐,你是屬狗的嗎?” “周少,有事您和我們旅座說,不要為難大小姐。”副官又阻攔,對顏心說,“大小姐,您請上車?!?/br> “這么護(hù)著?我就是想和她聊聊?!敝苌倌樕隙际菓蛑o的笑。 “沒關(guān)系。周二少想和我說說話,可以。”顏心道。 這個人叫周牧之,是青幫龍頭的二公子。 顏心前世和他有過一點(diǎn)交集,是在盛柔貞家的宴會上。 見過面,無深交,不清楚他人品秉性。 “你認(rèn)識我?”周牧之目光輕佻,往她胸前看了看,又去瞄她的腰。 顏心冷冷說:“我不僅僅認(rèn)識周二少,還聽說二少至今睡覺都要穿蔥綠色肚兜,免得夜里凍了肚子?!?/br> 周牧之一驚,那點(diǎn)輕蔑頓時(shí)變成惱羞成怒。 有個啰嗦的乳娘,把他當(dāng)孩子一樣照顧,他根本沒辦法拒絕。 可這事很隱蔽,一般沒人知道。 他終于直視了顏心的眼睛:“你從哪里聽說?” “我消息靈通。”顏心淡淡說,“就如我知道,你們青幫在明德戲院埋炸藥一樣。 你們周家推出副龍頭沈翱做了擋箭牌,自認(rèn)為毫無破綻?只不過軍政府給你們面子。” lt;a href=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