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顏心沉默著。 她沒有看到姜家眾人的下場,不甘心。她上輩子的委屈,不能這樣算了。 離了婚,她自己搬出來住,很大概率成為景元釗的外室。 駱竹母女知道后,會笑得發(fā)瘋吧? 當(dāng)年駱竹做了外室,生了顏菀菀,氣死了顏心的母親,也讓顏心的祖父母記恨一輩子。 如今,祖父最疼愛的孫女,去給駱竹女兒的丈夫做外室。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踐踏祖父一生的英名。 還不如直接去刨了她祖父的墳。 她不能不孝至此。 “我沒想過離婚?!鳖佇牡f,“我丈夫沒什么不好?!?/br> 景元釗原本心平氣和,倏然發(fā)怒。 他的手,捏緊她下頜,強(qiáng)迫她轉(zhuǎn)過臉看她:“珠珠兒,你親口答應(yīng)陪我三個(gè)月的?!?/br> “我沒有反悔?!鳖佇拇蜷_他的手,“我答應(yīng)你的事,肯定會做到的?!?/br> “你沒有和姜寺嶠圓房,對吧?”他冷冷問。 “我是人家的老婆。你這話問得,不講理?!鳖佇牡馈?/br> 景元釗的心口,一陣窒悶。 無名火在他心口燃燒,他情緒低沉。 他冷著臉:“從前我既往不咎,現(xiàn)在你是我的。珠珠兒,你敢讓他碰,我會殺了他?!?/br> 又道,“或者,我直接去殺了他。你做寡婦,就省了離婚?!?/br> “我會告訴你父母?!鳖佇恼f,“我剛剛救了你父親,他應(yīng)該會替我主持公道?!?/br> 景元釗的手,再次捏住她下頜,又將她的臉轉(zhuǎn)向她:“威脅我?” “不是。”顏心在幽暗車廂里,靜靜回視他。 “你最好不是。”他道。 顏心:“景元釗,你可以不娶顏菀菀嗎?” “這個(gè)話題,我們聊過了?!本霸摕┰甑?,“她救過我的命,條件是我娶她,給她榮華富貴?!?/br> 顏心很想說,我前幾天也救了你的狗命。 沒有我,你和你父親、舅舅都被炸死了。 我不止救了你,還救了你半個(gè)家庭。 那你給了我什么? “你快要結(jié)婚了,景元釗?!鳖佇恼f,“所以你沒資格要求我什么。你說過了,只想睡我三個(gè)月的。” 景元釗笑了笑。 “今晚開始?”他將她摟住,低聲問。 他的身體,在將她揉進(jìn)懷里的時(shí)候,開始發(fā)燙。 他吻住她。 顏心一晚上的好心情,到了這會兒全部毀掉。 她的命運(yùn),并沒有成功改變。 景元釗隨時(shí)會把她的一切努力毀掉,將她推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督軍和夫人如果知道她和景元釗不軌,給景家抹黑,肯定記恨她,從而拋棄她。 沒了靠山,姜家依舊是豺狼窩;而顏菀菀對景元釗有救命之恩,她必定還是軍政府的少夫人。 景元釗將來位高權(quán)重,總統(tǒng)也受他cao控。他的妻子,是很難對付的,顏菀菀始終是勁敵。 顏心辛辛苦苦搭建的城池,不過是沙堡。 若浪潮漲起,立馬就把她的功績推倒抹平,不費(fèi)吹灰之力。 顏心有時(shí)候覺得景元釗很好。 他說相信她,就真的不遺余力去相信。 哪怕她沒有任何充足的論點(diǎn)去支撐她的猜測,他也信了她。 沒有他的輔助,顏心根本拿不到今晚的榮耀。 可她也恨他。 尤其是此刻的他。 他的唇齒與她相依,恨不能吞沒她,手將她旗袍的下擺推了上去,不輕不重摩挲著她的大腿。 往更深入的地方探去。 他的唇,游曳到了她的雪頸,一只手嫻熟解開了她衣領(lǐng)的兩顆銀扣。 顏心推搡他:“今晚不行!” “怎么不行?快要立秋了,早幾天的事?!彼臍庀⑽⒋?。 顏心呼吸不暢,自己不覺得,可說話時(shí),尾音顫顫的。 她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嗓子:“景元釗,我今晚很開心,這是我最光彩的日子。能不能,讓我高興過今晚,再去做你的蕩婦?” 景元釗身子一僵。 他停了下來,卻又將她摟抱過來,讓她坐在他懷里。 車廂后座狹窄,他又是長腿長手的,顏心被他抱著,感覺自己擠在很窄小的牢籠里。 “珠珠兒,我喜歡你?!本霸摵苷J(rèn)真告訴她,“很喜歡,你的每一樣都喜歡。 所以,我才能容許你一再拒絕,也能容許你拖延。你若以為我的妥協(xié),只是沒辦法,那你看錯(cuò)了我?!?/br> 顏心聽了這些話,過耳不過心。 他喜歡她的身子,她知道。 傭人說她漂亮。 一道美食,誰能不喜歡? 可這種喜歡,有什么意義?顏心聽在耳朵里,很麻木,心湖沒有引起半分漣漪。 “你得跟我睡,明白嗎?”他又道,“我喜歡的女人,不會放過。你最好把心態(tài)放好,不要自怨自艾。你貶低自己,我的確心疼,但我不會罷手?!?/br> “你喜歡多少人?”顏心問他,“多久之后,就不喜歡了?” 給她一個(gè)時(shí)間。 讓她知道什么時(shí)候可以結(jié)束。 景元釗認(rèn)真想了想,笑道:“沒有。珠珠兒,我只喜歡你?!?/br> 顏心:“你這么會哄人,撿了女人愛聽的話講。那么你的‘喜歡’,沒有一萬也有上千?!?/br> lt;a href=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