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么印象了。

    大老爺姜知衡掏出懷表，看了看時(shí)間：“派個(gè)人去找找，怎么還不來？”

    又問，“姆媽呢？”

    老太太也沒來。

    大太太含笑，吩咐傭人趕緊分別去請(qǐng)。

    很快，傭人先從顏心那邊回來，告訴老爺太太：“四少奶奶院子里的婆子說，她一早就和梨雪出門了?！?/br>
    大太太微訝：“這是去哪里逛了？真是淘氣?！?/br>
    大老爺姜知衡面露不悅：“快要吃飯了，還逛什么？”

    怪顏心不懂規(guī)矩。

    大太太笑了笑：“小孩子家的，玩心重。咱們家很多好東西，她沒見過，可能就逛忘記了?！?/br>
    又喊了傭人，“再去找。”

    傭人道是。

    另一邊，派去請(qǐng)老太太的女傭，回來后臉色很不好。

    “老太太的歡兒不見了，老太太正在發(fā)脾氣?！?/br>
    大老爺一聽，哎喲一聲：“這可糟糕了?！?/br>
    歡兒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他急忙起身，去老太太的正院，飯也顧不上吃了。

    其他人也跟著他走，呼啦啦一群人離開了餐廳。

    只章清雅還坐著。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露出一個(gè)淺淡的笑。

    她脖子上被撓了一爪子，留下清晰血痕，不知哪天能復(fù)原。

    撓她的畜生、抱著貓的賤人，都應(yīng)該去死。

    第9章 顏心反敗為勝

    章清雅帶著女傭，最后一個(gè)趕到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正在發(fā)脾氣。

    “……貓夜里出去玩，也是正常的，姆媽?！贝罄蠣斀赓r著笑臉。

    老太太啐兒子：“你放屁，歡兒從不夜里出去，它怕黑?！?/br>
    大老爺：“……”

    嘖，一只怕黑的貓。

    估計(jì)不能指望它抓老鼠。

    老太太一向潑辣，又疼兒子。這會(huì)兒，連她的寶貝兒子都挨罵了，其他人更是不敢觸霉頭。

    眾人默默站在旁邊。

    老太太更惱了：“一家子這么多兒孫，全是死人！一只貓都找不到?！?/br>
    大老爺尷尬：“不是周姐照顧歡兒的嗎？周姐人呢？”

    “她今兒去看她女兒，正好不在。我身邊除了她，簡直無人可用。”老太太說。

    大老爺看了眼自己妻子章氏。

    大太太臉上一陣尷尬，吩咐婆子們：“再去找?！?/br>
    這時(shí)，顏心院子里的婆子，不知怎么到了正院。

    她支支吾吾告訴老太太：“傍晚的時(shí)候，瞧見了歡兒去咱們?cè)鹤樱纳倌棠瘫е鴼g兒走了?！?/br>
    老太太大驚失色：“她把我的歡兒抱哪里去了？”

    眾人錯(cuò)愕。

    顏心也太大膽了吧。

    “不知道，老太太，我只隱約看到，不真切。”那婆子說。

    又道，“梨雪跟了四少奶奶出門，她們可能抱著歡兒去玩了?！?/br>
    “成何體統(tǒng)！”老太太更怒，“快去找，都給我去找！”

    她氣得呼吸急促。

    大老爺急忙給她順氣：“姆媽，姆媽別急?！?/br>
    章清雅湊上前：“祖母，您別生氣了，四嫂她只是貪玩而已?！?/br>
    “貪玩也不該偷我的貓！”老太太臉色發(fā)紫，“真是個(gè)糊涂種子，怎么娶了這種人進(jìn)門！”

    章清雅暗暗笑了笑。

    顏心在老太太跟前那點(diǎn)恩情，都要淡了。

    章清雅見狀，給自己的女傭使了個(gè)眼色。

    女傭出去。

    很快，進(jìn)來一個(gè)粗壯的婆子，是漿洗房的。

    婆子一進(jìn)門就嚷嚷：“我瞧見了一只死貓，嚇?biāo)牢伊耍谲囻R房那邊?！?/br>
    又說，“好像還有個(gè)人，她打算溜，隱約是四少奶奶?！?/br>
    老太太差點(diǎn)背過氣去。

    大老爺又驚又急：“姆媽，姆媽您別動(dòng)怒，您是上了年紀(jì)的人。”

    又急聲吩咐，“快去堵人，一定要人贓并獲！”

    老太太喘不上來氣：“我的歡兒，我的歡兒……”

    眾人匆匆忙忙去找。

    老太太不顧天黑，非要跟過去。

    家里的傭人，點(diǎn)了汽燈，照亮一方天地。

    尋到車馬房，遠(yuǎn)遠(yuǎn)瞧見一男一女正摟抱在一起，預(yù)備行不軌之事。

    婆子們厲呵：“誰在那里？”

    章清雅跟在老太太身后，用很不肯定的語氣說：“好像是四嫂?！?/br>
    又問姜寺嶠，“四哥，是不是四嫂？”

    姜寺嶠神色幾變。

    家里傭人們上前， 按住那兩個(gè)人。

    “老太太、老爺太太，不是四少奶奶，是四少奶奶房里的傭人梨雪，和車夫?！?/br>
    婆子半晌上前稟告。

    章清雅微怔。

    怎么會(huì)這樣？

    老太太顧不上：“歡兒呢？是誰說在這里看到了歡兒？”

    傭人將那個(gè)粗使婆子帶上前。

    粗使婆子沒瞧見涼亭里的死貓，心里發(fā)慌，腦子里嗡嗡的，思緒全亂了：“我、我的確瞧見了，不知跑哪里去了。”

    “梨雪在這里，四少奶奶呢？”

    章清雅怔怔站著。

    這不對(duì)！

    在這里的，應(yīng)該有歡兒那只該死的貓。

    今天照顧貓的周嫂放假了，家里又只章清雅可以抱歡兒，章清雅就把它偷了出來。

    一點(diǎn)毒老鼠的藥，摻在歡兒最愛吃的生豬肝里，歡兒就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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