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宮恒夜便打開了車內(nèi)音樂頻道。 熟悉的歌聲就這么飄進溫月的耳朵: 互相折磨到白頭 悲傷堅決不放手 開始糾纏之后 才又被人放大了自由 你的暴烈太溫柔 感情又痛又享受 如果我說不吻你不罷休 誰能逼我將就…… 凌晨11點多,夜色深靜,車窗外霓虹不斷閃過。 溫月偏頭看向窗外,倔強的小臉慢慢浮上委屈,眼前漸漸模糊。 宮恒夜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歌聲時心臟忽然狠狠縮了縮,他也偏頭看了溫月一眼,她用后腦勺對著他,看著窗外。 他輕抿唇收回目光,認真看向前方。 到了酒店后,他把她送到套房門口便停下,將門卡遞給她,顯然是不會跟她住一起。 “有什么問題打我電話,明天中午我讓黎銳安排人來接你?!?/br> 溫月也不說什么,只是微仰臉望向他,“你說了要幫我找父母的,我還沒見過他們。” 她以為他就這么就趕她走了,心里越發(fā)燥郁,他還真恨得下心。 宮恒夜卻說:“今天已經(jīng)跟文玨安溝通過了,明天中午安排好了飯局,你跟我一起去就行?!?/br> 表明了他并沒有把她的事兒忘記的意思,然后才朝前一步,看她的眼神有些深。 溫月微愣,下意識后退。 這一退后背就抵上了門,掌心輕輕貼著冰涼的門板,她這才抿抿唇,“你要做什么?” 宮恒夜目光只落在她眼睛上,語氣疑惑,“剛才,又哭了?” 離開公司的時候,她眼睛已經(jīng)沒那么紅了,看起來是恢復了正常。 可這會兒細看,眼睛又變成了紅紅的,甚至連鼻尖都透著抹紅。 難道是在車上的時候? 為什么哭? 溫月聞言目光輕閃,別開臉不愿意和他對視,“沒有!” 語氣有點小倔強,把‘沒有’,說出了‘有’的意思。 宮恒夜沉默兩秒,捏住她臉頰讓她看回來,另一只手指腹在她眼角蹭了蹭,“沒有哭,紅什么眼睛?”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她更難過了。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抱她哄她了,才不會這么冷漠。 就算知道現(xiàn)在這樣是有原因的,溫月還是沒有辦法很快接受。 眼睫顫抖著,淚珠子又要忍不住。 她深吸氣,忽然用力把他推開,“我哭沒哭關你什么事,反正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宮恒夜沒有防備,被她這一推果然松開她,退后兩步。 而她轉身刷卡開門,進門,關門,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宮恒夜站定,便眼睜睜看著房間門在自己眼前“砰”的關上。 他眉心微動,隨后無奈一嘆。 小姑娘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大的。 宮恒夜也沒回家,剛才就已經(jīng)拿好了房卡,就在溫月隔壁住下。 只是很明顯,哪怕昨夜就沒睡好,今天也一樣沒有什么睡意。 閉上眼,腦海中就全是溫月紅著眼睛的模樣,可憐兮兮的,像無家可歸的孩子。 頭又有些疼了。 宮恒夜干脆起身吃了兩顆安眠藥,這才又重新躺下。 這次倒是睡著了,可昏昏沉沉間,又開始做夢。 這個夢也很古怪,竟然是跟昨天夜里的夢連著的。 夢里,依然是在墓園,她拉著他的手離開,他又忍不住回頭去看墓碑,也許是這次有了心理準備,墓碑上的照片入眼時,雖然依然震驚恐懼,卻到底還是驚醒過來。 透過暗夜雨幕,他也很清楚的看到,墓碑上人的名字。 宮恒夜。 生于2020年9月1日,卒于2047年6月28日! 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出生年紀。 2047,卻是三年后…… 難道,這是未來? 然而再接著,他看到立碑人的姓名。 父:宮攸海。 可他的父親并不叫宮攸海。 所以這是誰? 宮恒夜大腦一片混沌,陷入極端的混亂之中。 而他在這樣的混亂中,跟著溫月離開了墓園。 她自己開的車,她說帶他回家。 他跟著她,走進她的家,看到一對男女迎上來,她叫他們爸爸mama。 宮恒夜更亂了。 不對,不對。 這對男女不是溫家那對夫妻,也不是文家夫妻。 而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溫月跟他們說完話后,趁著他們不注意悄悄告訴他,“這是我爸爸mama,他們?nèi)撕芎玫?,你別怕?!?/br> 是的,他們的確很好。 相比于溫家那對夫妻,這對男女對溫月,關心備至。 宮恒夜偶爾看著,都會覺得羨慕,羨慕她有人如此疼愛。 當然,也會覺得安心。 她有人如此疼愛,他才放心。 這樣的想法冒出來時,他更亂了。 他為什么會有這樣古怪的想法? 他在放心什么? 他終于驚覺,現(xiàn)在的他更像是在夢中成為了另一個人,這個人的思想和行為完全不受他控制,他對溫月極度溫柔,恨不得將他的心挖出來捧到她面前。 他想抱抱她想親親她,可他卻連碰到她都是奢侈。 他抬手,手就會從她的身體里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