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宮恒夜打斷她:“我氣了嗎?” 溫月點頭:“嗯,應(yīng)該是很生氣的?!?/br> “溫月?!?/br> 宮恒夜彎唇,看起來很溫和,說得話卻不太好聽:“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溫月怔楞,而他十分不留情面的繼續(xù),“我為什么要因為你生氣?你愿意下去被雷劈還是怎么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說到底,我只是不想看見你,蠢人多看幾眼都是對我眼睛的凌遲!” 這話可以說是很無情了。 溫月眼睫顫了顫,眼底再次呈現(xiàn)出破碎的光,如果她還活著,眨眨眼應(yīng)該就能掉出淚珠子了。 她哭什么,他說錯了嗎? 宮恒夜莫名更加煩躁,別開臉,最后說道:“出去!我不想再說第四次?!?/br> 話都說這程度了。 臉皮再厚也不行了。 溫月低下腦袋,慢吞吞飄了出去。 只是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她干脆坐到了黎銳身邊那邊空椅子上,縮成一團抱著雙膝,甕聲甕氣的抱怨:“你老板真的很兇,你跟著他不覺得很可怕嗎,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不干了?!?/br> 黎銳搖頭低嘆:“算了算了,哪兒找待遇這么好的活啊,能忍就忍吧?!?/br> 溫月:“……” 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他的電腦屏幕,銀行界面。 她瞬間睜大了眼。 那余額是多少個零來著? 一個秘書都這么有錢? 黎銳剛自顧念叨完,辦公室里傳來“啪”的一聲。 隨后,黎銳辦公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響了。 他穩(wěn)穩(wěn)呼吸,又看看銀行賬戶給自己打打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接起電話。 男人冰冷的聲音傳來:“滾進來,把這臺腦殘的投影儀搬出去扔了?!?/br> “?” 黎銳徹底懵了,嘴巴比腦子還要快,“您要不要聽聽您在說什么玩意兒……” 宮恒夜的沉默讓他反應(yīng)過來了,他暗暗臥槽,趕緊道:“怎么能說得這么有道理呢?boss放心,我馬上進來處理!” 說完放下電話,屁顛顛跑進去。 旁邊的溫月:“……” 這人比她還沒出息。 不過也是,如果宮恒夜也給她這么高的年收入,她臉皮應(yīng)該也能更厚點兒的。 黎銳進辦公室時,就見到自家boss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手臂靠著沙發(fā)椅背,雙腿隨意搭在茶幾上。 姿態(tài)悠閑,臉色卻格外冰冷。 黎銳看了看那臺價值百萬的腦殘投影儀,略顯遲疑:“boss,真要扔嗎?” 宮恒夜眼角余光從打開的玻璃門掠出去,看到了縮在黎銳座位旁邊的小青蛙。 她抱著雙膝,還在偷偷朝里張望。 倒是沒亂跑。 不等人發(fā)現(xiàn),宮恒夜已經(jīng)收回目光,“不必了,出去吧。” 黎銳:“……哦。” 他一臉懵的進來,又一臉懵的出去。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boss了。 宮恒夜自己也不懂。 他覺得自己的確不太對勁。 從一開始看到溫月離開了辦公室,再到樓下發(fā)現(xiàn)她蹲在宮宸面前說悄悄話時,他覺得自己都不算生氣。 只是對于她當(dāng)他一面背他一面有些厭煩。 再到進了電梯,明明是她做錯了事兒,卻還敢來質(zhì)問他。 接著,黎銳又提起惹人厭的宮宸。 接二連三,徹底點燃了他的情緒。 他承認自己剛才情緒不穩(wěn)定了,好像真的有點兒生氣。 可他怎么會因為她生氣呢? 宮恒夜閉上眼,煩躁的揉捏眉心。 難道,他之前被雷劈昏迷后看到的都是真的? 而現(xiàn)在,劇情已經(jīng)開始朝著不受他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所以,她還真成他白月光了? 其實再想想,如果按照他的脾氣和性格,一開始就不會留下她在身邊。 可他莫名其妙,就因為她看他時可憐兮兮的眼神,就答應(yīng)帶她離開醫(yī)院。 也是從那一刻起,很多東西好像就已經(jīng)朝他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了。 他不是傻子,就算自己嘴上不肯承認,可他好像真的在在意些什么。 明明最開始看到她尸體時,他還能沒什么太大情緒的笑她愚蠢被雷劈。 而現(xiàn)在呢? 她已經(jīng)能輕易影響他的情緒了。 這一日,宮氏總裁辦以及各高層過得都很艱難。 外面的天陰著,公司里的天也陰著。 人來人往,幾乎都大氣不敢出。 溫月坐在秘書位置旁,辦公室的門時常開開關(guān)關(guān)。 每次打開時,她都能清楚的聽到宮恒夜罵人的聲音。 當(dāng)然,他罵人時也不是兇神惡煞特別大聲,只用那種特別冷特別無情的聲音,就讓人感覺像是被冰刀扎穿了。 溫月甚至覺得相比之下,他跟她說話時,竟然已經(jīng)能用溫和來形容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時間。 黎銳本來都以為今天宮恒夜心情不好肯定會加班到很晚。 卻不想剛到六點,宮恒夜就從辦公室里出來,西裝外套搭在他手臂上,路過黎銳辦公桌時只說了句“有事打我電話”。 這是要下班了? 溫月也愣了下,起身跟了上去。 宮恒夜沒回頭卻好像看得到身后,語氣冷淡:“約了人,別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