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荒唐
可能是在算題過程中大腦cpu需要散熱,余生把額前的劉海和碎發(fā)全都擼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低頭思考的間隙,蓋著筆帽的筆頭,有以下沒一下的敲著挺.翹的鼻尖。 秦淮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邊,靜靜的看余生寫作業(yè)不打擾她。 終于余生把剩的最后一題的答案從草稿紙謄到試卷上,秦淮過去給她捏捏肩膀。 “這個力度可以嗎”,秦淮拿捏著力度問。 “啊,舒服”,余生放松下來,舒服的喟嘆一聲。 “好舒服啊,再用點力” “再用力你就會疼了” “不疼的,你用力試試嘛,疼的話我會叫的” “疼嗎” “不疼,再用力一點” “啊,疼”,余生音量稍微提高,“有點疼了,不要了,你都弄疼我了”,軟軟的女孩聲音里,帶著撒嬌還有一點點的責(zé)怪。 “那哥哥這次輕一點,別亂動,再試試,這次會舒服” 豐逸站在辦公室外面,一門之隔,他是下班來看余生的,正準備推門進來的時候,聽到余生說再用點力…… 于是他猶豫一下,推門的手又放下。他們倆的對話,歧義太大,很容易引起誤解。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青春期躁動的時候,都會看過帶顏色的小片片。 他們這對話,真是讓人不多想都難。 不過豐逸還是相信秦淮的人品的,不可能這么早對余生下手,余生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呢,秦淮怎么可能舍得他寶貝疙瘩這么早受罪。 秦淮寶貝余生的那股勁頭,十年如一日的寵著,他們是有目共睹的。 果然,豐逸敲了兩下門,進去的時候,看見余生倚在沙發(fā)上,秦淮站在后面給她捏肩膀。余生手里還拿著試卷翻來翻去的看,豐逸看到是張數(shù)學(xué)試卷,后面的答題寫的滿滿的。 這一刻,他又想起高中時被老田和數(shù)學(xué)試卷所支配的恐懼。 看見來人,余生高興的揮動著手里的試卷,“豐逸哥哥”。 余生一直是這么叫他們幾個,跟秦淮是鐵磁的兄弟,她都是叫哥哥,一視同仁嘴很甜。 “哎,真乖”,豐逸美滋滋的走過來,無視秦淮的存在,揉揉余生的頭頂,“每當這個時候,都會有背著秦淮,把你偷回家做我meimei的沖動”。 余生笑的開心,“我這是故意賣乖呢,平時我特別煩人,真帶回家,你會后悔死的,這一點我哥哥最清楚了”。 秦淮拍掉豐逸放在余生頭上的手,豐逸看他一眼,輕輕“嘖”一聲,說,“小氣”。 拍掉豐逸的手,秦淮在剛才豐逸揉過的地方重復(fù)揉了四五下才罷休,然后手就賴在余生頭上了,捏捏她rourou的耳垂。 豐逸在一邊看的牙酸,說出去誰能信,在商業(yè)上碾壓對手的霸總,這么小心眼吃飛醋,這說出去誰能信? “你本來就很乖”,秦淮說,“很乖,很好,帶回家不后悔”,永遠都不后悔。 本來就很乖,不是賣乖。 豐逸搖頭晃腦的嘖嘖嘖,連著嘖了三聲,以表示對秦淮的嫌棄,“你們倆夠了啊,當著一個單身狗的面秀恩愛,不覺得殘忍嗎?” 余生張嘴想接他的話,話到嘴邊差點不小心說出去,嘴巴張張又合上。到底沒有問出來:你跟樂瑥怎么樣了? 樂瑥回來了,但在付燃這里,依然是個不能提起的禁詞。豐逸假裝流連花叢,左擁右抱過的快活似神仙,事實上呢,每天定時定點的上下班,每天早睡早起的像個養(yǎng)生的老年人。 這些余生都知道,秦淮他們也都知道,但這是他們倆人之間的事情,他們外人都不好插手的,他們能看的出來,豐逸對樂瑥的感情還在,這些年潔身自好,根本沒有碰過女人。 然而,他所展現(xiàn)給樂瑥看的那一面是,他偽裝出來的閱女無數(shù)的風(fēng)流浪子,萬花叢總過,片葉不沾身。 “走吧”,余生主動上去攬著秦淮的胳膊。 豐逸湊熱鬧一樣,站在旁邊把胳膊凹著造型,“我呢,一視同仁啊”。 余生笑著把豐逸的胳膊推開,“我哥哥說了,不能挽別的男生的胳膊”。 豐逸把手伸過去,“那讓我牽著你的小爪爪”。 “我哥哥說了,不能跟別的男生牽手”,余生啪啪的拍豐逸的手。 “你哥哥事咋這么多”,豐逸嫌棄的看秦淮一眼。 豐逸那一眼,剛好跟秦淮投過來的死亡凝視對上,“她哥哥還說了,要是有男生跟你廢話,不要理他,直接給他一肘子”,秦淮語氣涼涼的說。 秦淮身子一動,豐逸瞬間跨出去一大步,“有話好好說不行嗎?”豐逸故作可憐的說,“不行嗎?” 陳曦故意傷害罪事板上釘釘?shù)?,她父親拋去了高知分子一輩子的清高傲骨,為她四處奔走請優(yōu)秀的律師辯護。 秦淮沒有跟余生說過他的調(diào)查,余生遭遇的這件事,在她出院之后,就應(yīng)該結(jié)束了,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最好能慢慢淡化,讓余生的生命力永遠是陽光,這些陰影,藏在秦淮身后就可以了。 他也查出來,余生被救上來時,背后綁著的浮木是誰綁的。 陳曦父親叫陳謹嚴,他打電話過來的那天,是請求跟秦淮見一面的,秦淮當時在陪余生,不過后來他們還是見了面,陳曦的父親當面跟秦淮道歉。 他向秦淮進行了懺悔,承認余生背后綁著的浮木是他綁的,但是他卻沒有把余生救上來,說到底,他也算是同犯,知情不報包庇犯罪人。 陳曦狀況很不對勁,瀕臨在瘋狂的狀態(tài),陳謹嚴感覺到了,女兒身上的違和感太過強烈。這種違和感,在女兒出去一趟回來之后達到了頂峰。陳曦整個人處于極度興奮的癲狂狀態(tài),嘴角掛著的笑容近乎是獰笑,渾身都是在顫抖著。 陳謹嚴給她遞杯水喝,她握著杯子不停的顫抖,杯子里的水灑出來她也渾然不覺。 當她眼神癲狂的說出來:秦淮以后是我的了,以后誰都要稱我為秦少夫人了。 陳謹嚴心里當下就咯噔一聲,預(yù)感到事情不妙,女兒對秦淮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喜歡這種事情很正常,少女情懷,他也沒有強加干涉。女兒想要追著秦淮的步伐他也是同意的,所以女兒高考完報志愿的時候非要上秦淮上過的大學(xué),他也是默認了。 因為讓女兒在單親環(huán)境下長大,他一直擔(dān)心女兒比別的孩子缺少母愛,所以加倍的對她好,對她很寬容,也很溺愛??偸菗?dān)心會讓女兒會受到委屈,所以在女兒這不正常的表現(xiàn)下,陳謹嚴一陣不好的預(yù)感,從腳底涌上一股絕望,手腳一下就冰涼。 “哈哈哈……,亂.倫,兄妹亂.倫,爸爸,你能相信嗎?”陳曦張狂獰笑著說,“秦淮喜歡他meimei,真是笑話,哈哈哈,他們亂.倫啊,亂.倫”。 “不過現(xiàn)在好了”,陳曦總算不笑了,抬手撩額前的頭發(fā),平靜下來的陳曦看起來更可怕。 陳曦語氣陰森的說:“現(xiàn)在好了啊,秦淮喜歡的那個小賤人,沒了,沒了!哈哈哈……”她又開始笑,仰著頭,笑聲尖銳刺耳。 笑完之后,她直勾勾的看著陳謹嚴,“爸爸,余生那個小賤人沒了”,陳曦說,“秦淮是我的了,永遠是我的”。 最壞的結(jié)果成真了,陳曦對余生做了什么,甚至是傷害了她的性命。 “你說什么?!”陳謹嚴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問道。 陳曦說的話消息太多,秦淮喜歡的人原來是他養(yǎng)大的meimei,這并不算是亂.倫,畢竟既沒有親緣上的關(guān)系,也沒有法律上的關(guān)系,在余生剛到秦家的時候,秦家夫妻想領(lǐng)養(yǎng)她被秦淮反對,在道義和法律上都沒有關(guān)系。 余生差不多算是在秦家生活,最多是寄養(yǎng)在秦家,根本不存在*這一說。 最后,在陳謹嚴的嚴肅逼問下,陳曦才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說出,她把余生用錘子在余生后腦勺上狠狠的敲一下,然后把她扔進湖里。她還特別自得的說,她扔的地方絕對偏僻,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也不會有人過去,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切是她做,更不會有人去那里救余生。就等著余生沉尸湖底,永遠也見不到人間的太陽。 陳謹嚴問她具體的位置,她死活都不說,反而抵在門上,跟陳謹嚴逼視,神情不見剛才的興奮癲狂,慢慢的順著門滑坐在地上,哀求陳謹嚴,“爸爸,你不要找她,不要去救她好嗎”。 陳曦堵著門不讓陳謹嚴出去,從苦苦哀求逐漸變成以死相逼,“爸爸,您不能破壞女兒的幸福,如果您把她救上來,女兒這輩子就完了,秦家一定不會放過我”,陳曦說,“她要是活了,我就會沒命啊,您就這么想讓我死嗎?” 陳曦的表情突然犀利起來,“你要是救她上來,我就跳下去死給你看”。 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說下這句威脅的狠話,陳曦也不在門口堵門了,大步走到她睡的那件客房,嘭的一聲,猛地把房門用力的甩上。 陳謹嚴直愣愣的站在客廳,一時間覺得很荒唐,什么都很荒唐,他養(yǎng)出來的女兒,竟然這樣,以死相逼不讓他救被她傷害的人。 荒唐,太荒唐了,她把人命當做什么了,從小教她尊重生命,結(jié)果就教出這么個玩意。陳謹嚴覺得震驚荒唐的同時,心也漸漸涼透了。 他打開門出去,湖很大,他一路小跑著,往湖背陰偏僻的地方去。最終,他找到余生了,但是,他沒有救她上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