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張謹嚴被捕
行云流水般的光陰,白駒過隙,倏忽之間。 張謹嚴被捉拿歸案,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早前撒下的網(wǎng),現(xiàn)在可以收了。 梁城和葉冬青一直堅持見一次打一次的理念不動搖,張謹嚴也知道是有人盯上他了。深居淺出的很是收斂了一陣子。 公安局那邊派下來觀察的人,對他們倆打張謹嚴的沒有過多的干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穿上那身工裝的時候,是不能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必須嚴格遵守聽黨指揮作風優(yōu)良。 但是他們了解到張謹嚴的所作所為,簡直惡心,天怒人怨。他們自己不能濫用私刑的動手,梁城跟葉冬青兩個未成年人打人,這就可大可小了。 每次打完,不痛不癢的教育一頓就好了,人民警察沒有懲惡揚善親自動手,已經(jīng)是對張謹嚴最大的容忍了。 張謹嚴也可能是被打怕了,因為無論他走哪條路,出去時不被打,回來也得被打一頓,他都絕望了。最后干脆不出門了,出去也是絕不在夜黑風高的時候。他都在人最多的時候,去趟超市也要鬼鬼祟祟。 風水輪流轉(zhuǎn),以前都是他心懷不軌的跟蹤別人,現(xiàn)在要反跟蹤老打他的人。虧心事做太多,一點什么動靜都害怕。 最后還是警察同志對葉冬青和梁城私下里進行教育,張謹嚴已經(jīng)警惕起來了,他不出門的話,不利于他們收集線索。 為了大局著想,他們倆放棄了對張謹嚴單方面的毆打。張謹嚴發(fā)現(xiàn)他再出去沒人打他之后,便試探性的多出去幾次。 試探很多次,都沒有再被暴打,張謹嚴徹底放心了。應該是尋仇報復的,終于發(fā)現(xiàn)找錯人了,以后應該不會再來找他了。 自身的安全沒有威脅之后,張謹嚴那顆齷齪的心,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狗改不掉吃shi。 他開始頻繁的出現(xiàn)在幼兒園,小學,和游樂園。這都是小孩子容易出現(xiàn)的地方,張謹嚴戴個金邊眼鏡,眼鏡是平光的,因為他根本就不近視。戴著純屬是為了裝成知識分子的樣子,穿的是深灰色的呢子大衣,看著非常溫文爾雅。 他力求與全身每一個細節(jié)都透出儒雅,像個學者教授。任誰也不能把這樣得體正派的樣子,和他本身那副喪心病狂的真面目聯(lián)系起來。 最后,在他誘拐一個小男孩的現(xiàn)場,當場抓捕,是以誘拐兒童的理由實施抓捕的。 張謹嚴被抓住之后并不驚慌,他鎮(zhèn)定的讓警察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不得不懷疑,張謹嚴是不是有讓他如此鎮(zhèn)定的后手。 事實證明張謹嚴并沒有同伙也沒有后手,他之所以淡定的原因,是覺得他不會真的被怎么樣。就算判他,也是有動機還沒有行動,因為他沒來的及行動就被抓了。 大不了關(guān)段時間,出來之后,他還是他。只要他藏起來的東西不被發(fā)現(xiàn),他就絕對罪不至死。 他的鎮(zhèn)定一直保持在警察翻他家院子地之前,他想過警察應該會對他家進行搜索,卻沒想到會這么仔細的搜索。他開始慌了。 他并不知道警察已經(jīng)觀察他很久了,只當是自己一時失手。 警察起初是沒想到要翻張謹嚴家的院子的,是秦家的司機林從剛特意過來提的一句,他說之前經(jīng)過張謹嚴家門口,有異味。腐爛的味道。 事實上他當然沒有經(jīng)過張謹嚴家門口過,他對警察的解釋是張謹嚴要對秦家小姐動手,他便找到他家盯著。這一點跟警察來這里的最初原因重合,便沒有起疑。 他們不知道秦家的內(nèi)情,張謹嚴對余生有歪腦筋的時候,林從剛根本不在秦家工作,他在家里陪生產(chǎn)的妻子。這些小細節(jié),警方就沒特別去核對,畢竟當前的目標是處理張謹嚴這起性質(zhì)特別惡劣的案子,林從剛的說辭,也是為警方提供了線索。 林從剛之所以這么說,是余生告訴他的,張謹嚴院子里有可能藏尸。余生自己不能把這個可能性傳達給執(zhí)法人員,從她嘴里說出來,漏洞太多。因為她只是個未成年的小孩,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 余生說當年張謹嚴這個案子曝光的時候,引起全民的激憤。當時警方在院子里挖出了七具多小孩子的尸體,至于那個多,則是不完整。其中包括一具不完整的尸體,四肢不全。 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張謹嚴已經(jīng)開始殘害孩子沒有,林從剛和余生是希望院子里挖不出尸體的,當然,張謹嚴現(xiàn)在也是這么想的。 然而事實卻是殘酷且不容置疑的。 警方在院子里挖掘,已經(jīng)有兩具小孩子的尸體,就被埋在院子里。身為專業(yè)人員的警方都要控制不住情緒了,氣憤的手和心都在顫抖。 邊邊角角沒有遺漏的,把整個院子全都翻了一遍。張謹嚴住的是他們家的祖宅,這一片屬于城中村,有不少墻上用紅色的噴漆寫著大大的拆字,并畫一個不規(guī)則的大圈圈住拆字。 因為張謹嚴門經(jīng)常是鎖著的,也從不跟鄰居交流。鄰居有時深夜能聽到他家有小孩子的哭聲,又從來沒見過家里有女人進出。 別人家的家務事很少有人愿意插手的,住在這一片的街坊鄰居只當張謹嚴是單親父親,獨自帶孩子脾氣不好。有時候聽孩子哭的聲音太凄厲,也有心軟的人來敲門想跟張謹嚴談談,孩子不能老是打啊。 張謹嚴是不開門的,但是小孩的哭聲會立刻停止。鄰居不好再說什么,畢竟沒什么交情,想著小孩子哭鬧是常事,而且張謹嚴看起來也不像是會虐待小孩的人。 好心人放心的走了,卻忽略了,孩子哭聲停止的多突然,就像是聲音與外界的聯(lián)系突然之間被斬斷,戛然而止。 張謹嚴的院子周圍全被黃色的警戒線圍起來,旁邊還有警察守著。這一片除了張謹嚴這個異端,住的基本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公民,還沒有親眼見過這種陣仗。心里有好奇,也有惶恐,還有壓在心底的不安。 他們一方面好奇張謹嚴這種看著儒雅的人犯了什么事,又惶恐,被警察圍起來的犯罪分子就在他們旁邊住。至于不安,這周圍的人,都聽到過小孩的哭聲,當時沒有多想,現(xiàn)在毛骨悚然。 警方發(fā)現(xiàn)尸體,便調(diào)來法醫(yī)。根據(jù)dna的驗證,這兩具尸體,一具是男童,一具是女童。都是之前失蹤,家長報警已經(jīng)立案的失蹤兒童。 警方通知家長來認領(lǐng)孩子,孩子的父母千盼萬盼,苦等終于等來了警方的電話,以為自家孩子有消息了,一家團圓指日可待了。 來到這迎接他們的卻是兜頭一桶冰水,從心冷到骨子里,渾身僵硬的看著被白布嚴嚴實實蓋住的小身體。最不愿意想的事情,就擺在眼前。 連想都不敢想的啊!他們一直強制安慰自己,自己的寶貝沒事,只是走丟了,世界上那么多好心人,一定會有好心人暫時收養(yǎng)的,一定會有好心人的。他們的父母知道這樣安慰自己很蒼白無力,但最起碼有個念想啊。 敢讓自己想的最壞的場景,是孩子被拐到山區(qū)里,賣給別的人家。他們孩子失蹤很久了,他們每天還是自己給自己留著念想,萬一呢,萬一明天孩子就回來了呢。他一定會像往常做錯事了一樣,低著頭,乖乖的說:“爸爸mama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跑讓你們擔心了”。 他們會板著臉假裝生氣好好教育他一頓,然后給他做他喜歡的好吃的,給他洗洗臉上的灰和眼淚。然后陪他一點點成長,看著他從小不點到有自己的一個家庭。 所以,即使知道孩子失蹤很久可能兇多吉少,他們也不敢想這樣的后果。 萬一呢。 沒有萬一了。 兩個孩子的父母都來了,不顧警方的阻攔,直接撲倒自家孩子的面前。做母親的已經(jīng)哭的肝腸寸斷,父親同樣痛不欲生。 他們蹦蹦跳跳,愛笑愛鬧卻懂事可愛的孩子沒回來,看到的卻是剛從泥土里挖出來,已然腐爛的尸骸,只剩下森森白骨。 孩子的母親像從前多少次一樣,抱嬰兒似的,把孩子抱在懷里,頭放在右手臂彎處稍稍抬高。這樣他會舒服點吧。 母親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父親在旁邊精心的護著,他們不忍心想,孩子生前,遭遇了怎樣的非人折磨。 警方?jīng)]有繼續(xù)阻攔,這一幕在場的人無一不動容,不少人眼睛是紅色泛著淚花的。為什么,他為什么能對小孩子下這樣的手。 張謹嚴一時間成了人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過街老鼠,余生特別關(guān)注這件事,她沒想到,這么早的時候,張謹嚴已經(jīng)害死了兩個孩子了。十幾年前,張謹嚴竟然已經(jīng)害死兩個孩子。 死刑在很多國家已經(jīng)被取消了,在我國是存在的,但對不是極度窮兇極惡的人,是不會處以死刑的。是人道主義,也是對生命的尊重。而在余生看來,這是對受害者的不人道,對受害者生命的不尊重。(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