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麻袋套頭
“好奇怪哦”。 余生自言自語的兀自嘀咕,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等著秦淮問她是什么事。 那個戀-童-癖的事情,以她目前的狀況,單憑她一個人是不太容易做到的。她畢竟還是小孩,以未成年人的身份,說什么別人也不太容易相信。 而且那個男人極其善于偽裝,到時候他人模狗樣的為他自己辯白,不一定會讓他在監(jiān)獄里待上一輩子。 “奇怪什么?” 秦淮問她,眼睛在看著前方路況,右手拖著她的小臉捏兩把??伤闶丘B(yǎng)胖一點了,臉上有點rou了,這才是小朋友該有的樣子,軟乎乎的。 “剛才那個叔叔,他好奇怪,明明都把糖果給我了,為什么還想搶回去呢”,余生故作不解的說。 她故意要把事情說的夸張一點,無中生有也要讓秦淮注意到那個男的奇怪之處,最好能讓秦淮覺得事情很嚴重。 所以她決定,胡幾巴亂扯。 胡編亂造夸大事實的說明事情的嚴重性,比如說,“那個叔叔明明之前說,如果我親他一口,他就把糖果給我的,但是他給我之后,看哥哥你過來了,又想要走”,余生像是渾然不覺的奇怪,童稚的聲音天真的說。 秦淮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甚至要懷疑他的耳朵了,剛聽到的是什么。從余生開始講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就警惕起來。 他只是第一見到,就覺得男個人熱情的過分。事出反常必有妖,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那個男人的表現(xiàn),讓秦淮覺得他是必有所圖的。 聽余生這樣說,心里升起一股無名火,她拿到棒棒糖了,說明是親過他了么。 “他讓你親,你就親是嗎”,為了個糖果,親一個陌生人嗎。秦淮語氣不善的問余生,顯然是真的氣著了。 站在哥哥的角度來說,余生是個女孩子,女孩最怕的就是太好騙。一點小恩小惠就給哄走,那以后怎么辦。 余生聲音里帶著委屈的說,“我沒有,最后他自己給我的”。 她一委屈,秦淮剛升起的火苗,瞬間就滅掉了,“對不起,哥哥不該兇你”。他把車子停下來,一只腿撐在地上。 攬住余生的腰,把腦袋搭在她肩膀上,沒有用力,“哥哥不是故意兇你的,是想告訴你,以后不要接陌生人的東西知道嗎”。 余生本來就不是真的委屈,順勢點頭說,“嗯,我知道了,以后不接了”。 “嗯,我家余生最乖了”,秦淮輕輕捏她臉頰的軟rou。自從她摔著胳膊,這幾個月在家養(yǎng)著,長胖以來,秦淮就格外喜歡捏她的臉。 余生每次都把臉躲在一邊,“不給捏,捏大了怎么辦,捏扁長大就不好看了”。 “已經夠好看了,不能再好看”,秦淮光明正大,惡趣味的捏著臉說。 這會正在說正經事,余生并沒有躲開,由著秦淮捏兩下。秦淮把余生手里裹在紙里的棒棒糖拿過來,本來是撿起來準備扔掉的,但余生剛才講到,那個男人看他過來,想把糖搶過去。 秦淮改變主意了,把糖放在余生的小書包里,神情嚴肅的問余生,“告訴哥哥,剛才那個叔叔有沒有碰到你,或者說什么奇怪的話”。 余生又開始胡編亂造,“他說他有很多棒棒糖,他身上有個大的給我留著。但我沒看到有大的呀?” 演技一百分的余生,覺得國家欠她一個奧斯卡。她的語言神態(tài),完全像是一個不喑世事的小姑娘。 重生一次,還點亮了表演的技能,裝起小孩來得心應手,假天真的毫無破綻。 不知道余生在演戲的秦淮,簡直氣到可以隨時原地爆炸。他自然是聽的懂那句“他身上的棒棒糖”是什么意思,這可以說是明顯的言語猥褻了。 “以后放學就在傳達室,不要出來,等哥哥接你”,那個男人,就像根刺一樣,卡在秦淮心里。 怕余生不聽話,秦淮又說道,“如果你不想乖乖的等哥哥,那只能讓司機叔叔來接你了”。 余生立刻點頭,“我不亂跑的,等你”,她梳著辮子的頭頂蹭著秦淮的下巴,像一只慵懶撒嬌的小貓。 秦淮把撐在地上的長腿收起來,放回腳踏板上,踩著車子載余生回家。 一路上余生在說,秦淮在聽,她在鬧,他在笑。除了偶爾余生鬧的在車子上亂動,秦淮單手摟住她,怕她拖下去。 跟以前每次一樣,一路上笑笑鬧鬧的回家,仿佛一點沒有被那個男人的事情影響到心情。只有秦淮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生氣,等他回家,找人分析一下那顆糖的成分。 如果真的有問題,這件事他不會輕易就讓他過去。對不懂事的小孩做出不入流的手段,是不能被原諒的。 回到家,秦淮把車子停下,余生自己跳下來?!澳_麻了呀,下次坐后面吧”,秦淮看她在原地跺腳,戲謔的說。 他現(xiàn)在騎的車子有個后座,但余生坐車子時,還是要從他腋下鉆過來,要坐到前杠上。 余生跑跑跳跳的走開,去開門,邊跳著走邊回頭說,“就不,就要坐在前面”。 我想坐在你懷里,不想在背后看著你,想在你一低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九十八中附近的一條暗巷里,葉冬青和梁城并排站在一起,把巷子的出口堵住,里面躺著個男人,不知是死是活。 這條巷子是只有一米多寬,兩棟樓之間的縫隙形成的,是條死胡同。巷子口放著兩個大的綠皮垃圾桶,他們打人的動靜驚走了在這里求生的幾只野貓。 里面躺著的男人,頭被一個麻袋套起來了,蜷縮在箱子里,捂著肚子哼哼。仔細聽只有低聲求饒的聲音,沒有咒罵的聲音。 他不是沒罵過,剛被梁城套頭帶進來的時候,罵的挺兇的,氣焰相當囂張的。結果在他罵一句,葉冬青就踹他一下后,他也就消停了。 梁城打完人,把手里的兩截木棍投進巷口的垃圾桶。木棍是剛才他隨手撿的,像是誰家的布拖把上的棍,被水浸的木頭有點糟了,現(xiàn)在已斷成兩截了。 他還是氣的不行,氣狠狠的說:“他媽的,人渣,狗東西”。別說梁城罵的難聽,他都恨不得直接這么剁了他,只打這么幾下都是便宜他了, 葉冬青拍拍身上沾的灰,他衣服的胳膊肘處有一大塊臟污,剛才跟那人對打的時候,胳膊肘蹭在地上了。 拍不干凈沾的灰塵,葉冬青干脆把外套半拉著的拉鏈徹底拉下來,利落的脫下來,甩在肩膀上。 另一只胳膊搭在梁城的肩膀上,扭頭看一眼那個人,說道:“這種人,兄弟見一次,打一次”。 葉冬青勾著梁城的肩膀,兩人轉身離開,沒給在地上躺著的那個還在哀求的男人叫救護車。 他們倆走遠了,地上躺著的男人做起來,拿掉頭上的袋子,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巷子口。把麻袋猛的往旁邊一扔,站起來,惡狠狠的呸了一口,“我x你媽。小兔崽子,給老子等著”。 他并不知道是誰打的他,但肯定是被人陰了。本來今天心情很好,瞄準一個新的獵物,一看就是個天真的小白兔。 心情甚好的回家,誰知道突然眼前一黑,被人連拖帶拽的堵到這里。他當時當然掙扎了,但這一片是居民樓的背面,本來人就少。 在最初掙扎兩下后,感覺到后腰眼上抵著一個yingying的東西,那個男人便識相的放棄掙扎。他以為抵著他的是槍眼,事實上是梁城手里拿的拖把棍,他們怎么會有槍。 這個時候,監(jiān)控雖然有了,但并不是每個角落都有。還沒有進入現(xiàn)在社會這樣哪里都是電子眼的情景。 那個人從梁城跟葉冬青的聲音中,斷定是兩個毛頭小子,音色出于變聲期,有少年人的沙啞。真他媽的倒霉,碰見兩個小混混,男人暗自罵道。 他走之前用力的踢一腳綠皮垃圾桶出氣,塑料的大桶應聲翻到在地,里面的生活垃圾倒出來許多。 男人不解氣的又踹一腳,垃圾桶翻滾了一圈,里面的垃圾倒出來的更多。塑料的垃圾桶扶手都被他踹裂了,一點也看不出來剛才畏縮在地上,哀聲求饒的人。 撒完氣,這個人揚長而去。這條沒有出口的巷子里又安靜起來,巷子口的垃圾桶倒著,垃圾散亂的分部在周圍,幾只野貓回到這里,這里重新成為它們的地盤。 這個挨打的人,正是今天在校門口跟余生說話的那個人。事實上他剛才沒有挨多慘,梁城跟葉冬青雖然心里恨不得給他打出血,但是他太會裝。 會裝又不要臉的很,拉下來臉求饒。梁城哪怕沒用力打他,他也能嚎的跟打斷腿一樣。 他哀嚎求饒的跟要了他的命一樣,他們兩個即使心里很氣,手下也是留了余地的,不想真惹出人命。 梁城跟葉冬青在這片守點好幾天了,就守著等他出現(xiàn),麻袋套頭,暴打一頓。 最近的幾天,每天只要有空閑時間,他們就去那邊一個小院子那守著,那里是這個那個男人的家。如果家里沒人,他們就在這邊路口守著,今天運氣不錯,讓他們逮到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