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云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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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動靜了。” “大戰(zhàn)該是已落幕。” “究竟是何方神圣在干仗?!?/br> 遠古禁區(qū)邊緣,探寶者還在探頭望看,那昏暗朦朧的最深處,已聽不到震天的轟鳴,一切都被黑暗掩去,隱約只能聽聞厲鬼哀嚎。 沒人敢久留...紛紛退走。 禁區(qū)太邪乎了,早走早安心。 沐著暗淡的星輝,趙公子捂著老腰,一瘸一拐的回了瀑布小洞府,與天王圣子干了一場,被傷的不輕,完了就被惡靈們給揍了。 沒了魔珠威懾,惡靈就格外歡實。 恰巧他是個活的生靈,不揍揍誰啊! 直至入了洞府,追殺他的惡靈才緩緩退去,他們不止怕魔珠,貌似也怕這片瀑布小洞府,即便再強大的惡靈,也不敢靠近這半分。 不來也好。 趙云可安心療傷。 他是一個抗揍的主,傷的雖慘烈,但恢復也快,主要是心情賊好,厄難之地果然有造化,開出永恒仙域的異象,便是他的造化。 三日后,他從療傷中醒來。 趁著夜深人靜,他偷摸出了洞府。 還是找出路,他拎著龍淵在昏暗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這一轉(zhuǎn)便是七八日,出路沒找著,倒是撞了不少惡靈,期間,還踩了不少坑,如一片幽林,自外看沒啥,進去便是烏泱泱的血人。 “路在何方?!?/br> 如這話,趙云一路都在問。 真奇了怪了,無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有那么幾回,還走迷路了,同一個地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路過好幾圈兒,總覺陷入了一個迷宮。 又是夜,他登上了一座小山頭,窮盡目力望看四方。 看也是白看,有神秘力量的遮掩,所見所聞皆是昏暗。 也正因太昏暗,有那么一撮小亮光,才顯得格外的醒目。 “啥東西?!?/br> 趙云看了一眼,隨之下了山頭。 待到那方,才見是一片明凈的湖泊。 瞧湖泊的四周,還有花花草草,相比他處的貧瘠,這里頗有生氣,至于方才看到的亮光,便是這片湖泊,其內(nèi)好似藏著東西。 趙云湊上前,立在湖畔往下看。 畫面讓他錯愕,水中竟是一團火。 “有意思。” 趙公子伸了手,將那團火焰拿了出來。 詭異的是,火焰出了湖泊,竟化成了冰。 而將冰放入水中,竟又燃起火苗,非但沒有熱度,反而冰寒無比,他又來回拿了好幾次,境況如出一轍,咋看都像是在變戲法。 “搬回去研究研究?!?/br> 趙云敞開了魔戒的空間,將湖泊收了進去。 湖底有東西掩埋,是個小銅爐,已殘破不堪。 這是一個值錢的玩意兒,鑄造銅爐的材質(zhì)很不凡。 “救我?!?/br> 正看時,突聞一道微弱的求救聲。 趙云豁的轉(zhuǎn)身,雙目的微瞇的看四方。 他確定不是幻聽,前一瞬間真有人在求救。 “誰?” “老夫在這?!?/br> 趙公子問了一句,黑暗中有回應。 只不過那聲音很微弱,沙啞也滄桑。 趙云收了小銅爐,提著龍淵小心翼翼的過去了。 他尋到了聲音的最源處,傳自一個大坑,準確說是一口古井,井邊長滿了雜草,井口也斑駁不堪,不仔細瞅,一不留神能掉進去。 趴在井口往下看,其內(nèi)是昏暗一片。 他多番感知,并未嗅到有活人的氣息。 “你是誰?” 還是同樣的問題,趙云又問了一遍。 良久,才聞井中有回音,“吾乃云蒼子。” “云蒼子?”趙云心中一語,確定沒聽過這人。 “小友,救老夫出去,吾送你一場造化。”井中又傳來話語,對方狀態(tài)該是不咋好,寥寥一語,恍似用盡了全身力氣,疲憊微弱。 “好端端的,你跑井里作甚。”趙云隨口問道。 “老夫是誤入,進來才知有禁法。”云蒼子嘆息道。 “您老都險些葬身,更遑論我一個玄仙?!?/br> “你不是一般的玄仙,你的血脈很強很恐怖?!?/br> “縱如此,我怕也難救你?!壁w云灌了一口酒,可不會傻著下去,禁區(qū)本就詭異,如今來了一個活物,更加詭異,小心為妙。 “你的本源可解禁法?!痹粕n子聲音微弱道。 “前輩,我不是三歲小孩?!壁w云自不聽忽悠。 “若不信老夫,可派個分身下來?!?/br> “晚輩正有此意。” 趙云賊實在,真就化了一道分身。 分身也賊敬業(yè),一步跳入了枯井中。 趙云則連了分身視線,能見下面的景象,也如外界,是一片昏黑,直至到井底,才見有一抹光亮,更準確說,井中是內(nèi)成乾坤。 那是一片空間小世界,方圓過百丈。 小世界沒啥出奇的東西,就一座石碑。 石碑上插著一桿烏黑戰(zhàn)矛,戰(zhàn)矛則釘著一副骷髏架,而骷髏架上,則染著一縷殘魂,先前的求救之音,就是從這殘魂傳出去的。 趙云看的真切,也能自行腦補。 此人該是下來探寶的,不慎中了井中禁法,也便是那戰(zhàn)矛,這才被釘在石碑上,本是絕殺一擊,可那人命大,有一縷殘魂遺留。 見沒啥危險,趙云本尊才跳了下來。 他湊到了石碑前,上下掃量著烏黑戰(zhàn)矛。 戰(zhàn)矛不可怕,可怕的是鐫刻在其上的秘紋,也正是這詭譎的秘紋,禁錮了云蒼子殘魂,讓他只能寄居在骨架上,想走卻走不了。 “前輩被困于此,有些年頭了吧!” 趙云看過了烏黑戰(zhàn)矛,才望向了骷髏架。 “八百年了?!痹粕n子一聲干咳。 “八百年也不是很長?!壁w云竟來了這么一句。 相比蒼穹,被封死海八千年,這八百年只是零頭。 真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云蒼子被他這一話嗆得不輕,八百年哪!他被封了八百年,熬的油盡燈枯,元神都腐朽了,只剩殘魂。 雖是想罵娘,但他還是忍住了。 多少年了,終是等來了一個活人。 而且,這個活人還是一個特殊血脈。 他沒有騙趙云,此禁法的確需要特殊血脈能解,因為戰(zhàn)矛的秘紋,就是用特殊本源的血,銘刻上去的,這才造出了禁法之怪力。 歲月太久,怪力已蕩然無存。 但,那秘紋依舊有可怕的束縛力。 若在巔峰狀態(tài),他自是不懼,問題是只剩殘魂,根本使不出力量,只能借助外力破封印,而這個小玄仙,就是特殊血脈的外力。 “你說造化是什么?!壁w云問道。 “此石碑下壓著寶物?!痹粕n子話語悠悠。 “寶物?”趙云聽了挑眉,隨之蹲在了石碑下,不忘用劍戳了戳,地面很是堅硬,戳的鏗鏘作響,仔細一瞅,竟也有秘紋流轉(zhuǎn)。 他開了仙眼,欲望穿下面。 這般一看,被晃的倆眼一抹黑。 是遮掩之法,阻隔了他仙眼窺看。 “真有寶貝嗎?” 趙云起身,揮劍砍了過去。 哐當之聲隨之響徹,他一劍如劈在了鋼板上,堅硬的并不是地面,而是其內(nèi)刻印的秘紋,竟自行流轉(zhuǎn),將他的劍威卸了個干凈。 他不信邪,duangduang又砍了兩劍。 依舊沒有破開,甚至連半點兒都沒撼動。 “莫白費力氣了,你破不開的?!痹粕n子悠悠一語。 完了,他又竭力補了一句,“解救老夫,吾教你破陣之法?!?/br> “下面是啥東西。”趙云起了身。 “若老夫所料不差,應該是絕塵天命。”云蒼子道。 “何為...絕塵天命。”趙公子一臉好奇,是頭回聽說。 “那是一種特殊的元神之力,所凝聚的精粹,融之可助元神蛻變,若氣運足夠,還能養(yǎng)出天命之力,那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這倒是新鮮了?!壁w公子半信半疑。 月神傳他的玄門天書,并無絕塵天命的介紹。 至于是否真如云蒼子所言,只要破了封印才知道。 “救下我,老夫傳你破封之法?!痹粕n子又道。 “好說?!壁w云抬了手,凝練了一兩滴本源之血。 他已研究過,以血染在戰(zhàn)矛上,自可撥開其上秘紋。 事實的確如此,戰(zhàn)矛染了他的血,嗡的一顫,其上秘紋則在流轉(zhuǎn),一道接著一道的斂于無形,直至戰(zhàn)矛的光輝,徹底散盡為至。 嗡! 趙云一手拔了戰(zhàn)矛,隨手放入了魔戒。 戰(zhàn)矛拔出來的一瞬間,云蒼子的骨頭架,也化作了飛灰。 的確歲月太久,rou身都被風華,存留下的只他的一絲殘魂。 “多謝?!?/br> 云蒼子的殘魂,飄在了半空。 他的話雖然疲憊,卻有一種解脫,八百年的時光,皆昏暗中度過,這是一種比死還難受的煎熬與苦楚,今日...他終是解脫了。 趙云未催促,總得給人休息的時間。 云蒼子的確需要休息,良久都不見言語。 直至他的殘魂,多了一絲生機,他才飄到了趙云身側(cè),繞著趙云,來回的轉(zhuǎn)圈兒,一邊轉(zhuǎn)還一邊嘀咕不斷,“這是永恒仙體?” “前輩怕是看錯了?!壁w云笑道。 “小輩...你很謹慎哪!”云蒼子也笑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br> “老夫是意外,永恒一脈竟還有傳承在世?!?/br> “要不...您老先傳我破封之法?!壁w云試探性道。 “老夫說話算話?!痹粕n子懸在了趙云身側(cè),以神識傳音。 救命之恩他得回報,等了八百年,這個小家伙就是他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