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小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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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血幽森林。 趙云和鴻雀邪念一前一后,走一路看一路,確定殷晝已進(jìn)來,卻無法鎖定對方位置,但既然對方敢來,必定已做好了十足的準(zhǔn)備。 保不齊,惡王和血尊也來了。 如此,那今夜就是一場死劫了。 “既來了,何必藏頭露尾?!?/br> 趙云淡淡一聲,篤定殷晝聽得見。 相比他,鴻雀邪念就比較直接了,一手提劍,走到哪劈到哪,一聲聲嘶吟,皆是發(fā)自靈魂的恨與怒,她的殺意連趙云都倍感壓抑。 沒人回應(yīng)。 但這片禁地的迷霧,卻愈發(fā)濃厚了。 行至一片天地,連趙云天眼都望不清前路了,只知這是一座山谷,四方皆朦朧一片,云霧掩映的深處,該是藏著一雙眼,正偷偷窺看,看的兩人脊背涼風(fēng)陣陣。 “切莫亂來?!壁w云拎著龍淵,與鴻雀邪念背對背。 “殷晝,滾出來?!?/br> 鴻雀邪念眸子血紅,依舊持劍胡劈亂斬,只為逼殷晝出來。 她這一罵不要緊,山谷頓的風(fēng)云大作,有雷芒撕裂,有電光飛竄,除此,還有刀影劍氣飛舞,嗡鳴聲極刺耳,威力堪稱絕滅。 “誅殺陣?!?/br> 趙云眸子一瞬微瞇,極盡舞動龍淵。 鴻雀邪念也沒閑著,身如驚鴻,劍意縹緲,竭力格擋,昔日的仇人,如今放在一塊,配合還是很默契的,左右開攻,防的密不透風(fēng)。 “殺雞焉用牛刀?!?/br> 陰笑聲響起,殷晝終是給了回應(yīng)。 隨他話落,整座山谷都嗡的一顫,有電芒集聚,從天劈下。 “當(dāng)心。” 趙云迅如鬼魅,一劍劈斷了電芒。 鴻雀邪念的一劍,則斬滅了劈向趙云的一道劍氣。 “垂死掙扎而已?!?/br> 殷晝幽笑,單手掐了印訣。 登時,一座虛幻的丹爐從天而下。 趙云和鴻雀避之不及,當(dāng)場被罩入其中,丹爐龐大巍峨,周身秘紋刻畫,符文飛竄,爐中則烈焰洶涌,非真的火焰,乃是秘術(shù)的一種詭譎形態(tài),極具化滅之力,要將趙云和鴻雀一并煉化。 “開?!?/br> 趙云一劍風(fēng)雷,劍威摧枯拉朽。 磅的聲音隨之響起,他的巔峰一劍,也只在丹爐上擦出了一撮火光,所謂的劍威與劍意,被其上流轉(zhuǎn)的秘紋,卸了個干干凈凈。 趙云不信邪,一記憾天拳轟了上去。 還是磅的聲響。 他這一拳如轟在了鋼板上,非但未能破開,還震的手骨炸裂。 “沒用的,此乃煉天之法,是與禁地乾坤相連的,普通的攻伐無效?!兵櫲感澳罾淅涞?,美眸極盡微瞇,曾見識過此法,知道有破綻,可殷晝太雞賊,自始至終都沒信過她,自也不會與她說。 嗡! 趙云祭了寶蓮燈,以仙力燃起蓮火,以蓮光開道。 可惜,蓮光也破不開秘紋,連寶蓮燈的光輝都被湮滅了。 反觀丹爐的烈焰,卻詭異非常,莫說鴻雀,就連趙云的氣血,都被成片的吞滅,最嚇人的是,此爐竟能吸收血脈,但無論是被吸走的氣血,還是被吞噬的血脈之力,都會成養(yǎng)料,以做支撐丹爐。 所以說,被困的越久,于他們越不利。 即便生靈力再旺盛,也會被殷晝生生耗死。 “絕望嗎?”殷晝嘴角微翹,如一只幽靈,游離在朦朧云霧深處,只時而顯露一張鬼臉,猙獰也扭曲,比地獄的惡鬼更森然。 “小場面?!壁w云一聲冷哼,祭了冥婚之力,凝練成了一道劍光,朝一方劈去,一樣未能破開丹爐,只擦出一道虛幻的火花。 唔...! 殷晝不由悶哼,似被人敲了一記悶棍。 又是那邪乎的冥婚之力,好似專克他的無量光,他所演化的丹爐,是最大限度的加持了無量之力,這是連著他的體魄的。 有戲! 趙云眸光閃射,頓的來了精神。 他撤了玄黃之氣和天雷,專用冥婚之力,玩兒命的劈斬。 巍峨如山的丹爐,變得不咋穩(wěn)定了,被冥婚之力劈的一陣陣晃動,還有殷晝的悶哼聲,雖低微的近乎不可見,卻難逃趙云窺聽。 趙云聽得見。 鴻雀會聽不見? 她也有她的事做,隊友負(fù)責(zé)攻伐,她則負(fù)責(zé)找丹爐破綻,而趙云這一番鬧騰,真就逼出了破綻,定眸凝看,那是一道細(xì)微的小裂紋。 “就是它?!?/br> 鴻雀一瞬出手,持劍貫長虹。 咔嚓聲清脆響亮,偌大的煉丹爐,真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兩人一步遁出。 趙云一拳轟滅了丹爐。 鴻雀則一劍開道,強(qiáng)行劈開了誅殺陣。 還是一前一后,兩人跳出了這座布滿殺陣的山谷。 至此,朦朧的迷霧才散去。 至此,藏匿其中的殷晝,才顯化了真形。 他形態(tài)略顯狼狽,但無大礙,倒是那張老臉,兇獰的很嚇人,特別是他那雙老眸子,鮮紅欲滴血,精心挖的坑,竟這般輕松便被破了,著實丟顏面。 “殷晝,拿命來?!?/br> 趙云煞氣洶涌,一劍殺了回來。 殷晝未動,滿目的輕蔑。 但見他身后,沖出了兩道人影,一個黑袍一個血衣,一個提銀劍,一個持戰(zhàn)矛,從不知哪冒出來的,好似憑空出現(xiàn)的兩個鬼魅。 磅! 轟! 趙云猝不及防,被黑袍人一劍斬退,還未等站穩(wěn),又被血衣人的戰(zhàn)矛命中,當(dāng)場被掄翻了出去,將不遠(yuǎn)處的一座巨石砸了個粉碎。 “還他命來?!?/br> 趙云敗退的瞬間,鴻雀邪念殺了殺去,直攻殷晝。 殷晝的神態(tài),沒啥改變,還是那般玩味戲虐,眸中依舊是輕蔑色,對鴻雀的一劍,他也只伸了兩根手指,輕松夾住了劍尖,順便,還卸掉了一劍之威,手指輕彈,震的鴻雀邪念翻了個跟頭。 “當(dāng)真以為,你是鴻雀?” 殷晝一語冰冷枯寂,如影隨形,一指在鴻雀邪念眉心,戳出了一個血洞,是無視rou身的攻伐,其九成威力,鎖定的都是靈魂。 噗! 鴻雀邪念喋血,眉心鮮血淌溢。 的確,她不是真正的鴻雀,即便真正的鴻雀,也絕對殷晝的對手,這不是一般的準(zhǔn)仙,至少,不是血尊和惡王那兩位能比的。 “結(jié)束了?!?/br> 不等鴻雀落下,殷晝便已欺身近前。 可他小看了鴻雀的邪念,不知施了啥個秘法,竟一步遁離了出去,該是一種類似移天換地的玄法,以此強(qiáng)行避過了殷晝絕殺。 “這些年,你也沒閑著?!?/br> 殷晝嘴角微翹,又一次攻來。 鴻雀邪念不退反進(jìn),真帶正面開干的。 殷晝猙獰,她比殷晝更猙獰。 仇與恨,已讓她忘卻了生死,普通秘法都不帶用的,出手便是殺生禁術(shù),且攻伐絲毫不計代價,儼然一尊發(fā)了狂的女魔頭。 她的瘋狂,是殷晝始料未及的。 雖極難相信,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低估了這個邪念,雖不是鴻雀,卻得了鴻雀不少真?zhèn)?,瞧這一宗宗禁術(shù),各個都頗具威力。 轟!砰! 趙云一挑二,也戰(zhàn)的如火如荼。 先前是大意了,沒怎么看清,此刻瞧的明白,這個黑袍人和血衣人,貌似不是詭秘者,而是以一種古老的煉尸術(shù),造出的傀儡。 而且,還是準(zhǔn)仙級的傀儡。 說是準(zhǔn)仙并不確切,看這兩人的段位,絕非一般的仙,只不過嘛!入了凡界,遭乾坤壓制,這才成準(zhǔn)仙級,這點與殷晝頗相像。 “好生面熟?!?/br> 趙云的喃語,只他自個聽得見。 瞧這二人的尊榮,他絕對是見過的。 在哪見過呢?...在鬼冥山窟。 大夏三大禁地之一的鬼冥山窟。 昔日,他為救娘親,深入禁地找魂靈花,在里面見過一尊仙尸和魔尸,好巧不巧,他們在同一天尸變,還當(dāng)著他的面干了一仗。 這事兒他記憶猶新,那次險些折在里面。 不成想,今夜又在另一處禁地得見這兩位前輩。 殷晝真好手段,竟還去過鬼冥山窟,竟還把仙尸和魔尸帶了出來,且煉成了傀儡,這可不是尸傀和血傀能比的,戰(zhàn)力極其恐怖。 未多想,他瞬開麒麟化。 下一瞬,麒麟化又蛻變成麒麟體。 恰逢魔尸殺到,一桿戰(zhàn)矛隔空戳來。 “前輩,得罪了?!?/br> 趙云淡道,一個瞬身殺了過去。 有血光乍現(xiàn),魔尸的頭顱被當(dāng)場卸下。 讓趙云挑眉的是,頭顱都被斬落的魔尸,竟未倒下。 錚! 同一瞬間,仙尸使出了絕滅一劍。 趙云飛身后遁,以魂御天雷成一道雷芒,斬退了仙尸。 無頭的魔尸,自后攻來,烏黑戰(zhàn)矛當(dāng)棍使,掄的是嗡嗡作響,別看這是物理攻伐,其威力卻很霸道,一般天武挨了都可能被打殘。 嗡! 趙云揮劍,與魔尸硬憾了一記。 劍與烏黑戰(zhàn)矛碰撞,所發(fā)出的聲響鏗鏘有力,強(qiáng)如天宗掌教,都被震退三五步,可見魔尸的一矛,力量有多強(qiáng),不愧是仙級傀儡。 “暗黑魔咒?” 趙云雙目一瞬微瞇,看出了問題所在。 無頭的魔尸,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其體內(nèi)有魔咒,定是殷晝種下的,不為吞噬血脈,只為便與cao控,畢竟,這是兩尊傀儡。 破! 趙云一道誅仙訣洞穿了其胸膛,毀了暗黑魔咒。 魔尸再不蹦跶了,轟然倒地,又成一具冰冷的尸身。 “前輩,一路好走?!?/br> 魔尸之后,便是仙尸了。 趙公子瞄的賊準(zhǔn),哪都不打,專攻暗黑魔咒。 砰! 屹立不倒的仙尸,也轟然倒地。 趙云未多停留,直奔另一個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