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所謂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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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云未再言語,只靜靜飲茶。 不過,無論是還顏如玉的救命之恩,還是報他自己個的私仇,那個上陽真人,他都是必滅的,神獸天劫時,差點兒要了他的小命。 顏如玉也沉默了,是飲茶也是等待。 如趙云所說,她爺爺傷的很重,只剩半條命。 “玉兒妹子?!?/br> 呼喚聲驀的響起,園外又走入一人。 來者是一個青年,一襲白衣潔凈出塵,手中還握著一紙折扇,搖的頗有節(jié)奏,打老遠一瞅,生的也算是一表人才,眸若星辰,黑發(fā)如瀑,笑的讓人如沐春風,任誰瞧了,都不覺以為是一個談吐風雅的儒士。 他,便是上陽真人的孫兒:林戎。 “比公孫志和葛陽強多了?!?/br> 趙云隨意瞥了一眼,不愧是上陽老狗的孫兒,的確非池中之物,有一種氣蘊是渾然天成的,瞧那隨身伴生的血脈異象,便知血統(tǒng)霸道,連他一時間都沒看出是啥個傳承。 顏如玉起身,卻是神色淡漠,眸中更是沒啥情感波動。 “這些寶物,可還喜歡?!绷秩忠恍Γ哨w云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貪婪和欲望,這場婚禮,怕不止是聯(lián)姻和結親那般簡單。 因為,這小子所修的功法有點兒邪性。 顏如玉僵硬的點頭,未有言語。 “這位是....?”林戎輕搖著折扇,上下掃量趙云。 “我?guī)煾??!痹S是話趕話,顏如玉張口來了這么一句。 “你師傅不是早已坐化了嗎?”林戎還在左右環(huán)看趙云。 “這是我...二師傅。” “玉兒,老夫肩膀有些酸,過來...給為師捏捏。”趙公子也是有意思,說他是師傅,還真就喘上了,話音頗顯蒼老,特別是那一句老夫,真?zhèn)€逼格滿滿。 顏如玉聽了,看他的美眸,頓的冒火兒了,你小子真行?。?/br> 雖是如此,她還是過去了,自個挖的坑,硬著頭皮也得上啊!這活兒她在行,平日沒少給她爺爺捏肩捶背,至于力道嘛!那得分人。 咔嚓!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響,很快響起。 顏如玉下手真沒輕沒重,真就朝死了整了,一邊捏,還一邊笑道,“師傅,你這副老骨頭,也未免太僵硬了,日后該多活動才是。” “有此徒兒...唔....?!?/br> 趙云表面沒啥,實則心中疼的齜牙咧嘴。 也還是那句話,自個挖的坑,疼也得忍著。 兩人這般一唱一和,落在林戎眼中,貌似就不是那個味兒了,看的雙目微瞇,也瞧的眉宇微皺,若是一個女師傅,捏一捏也無妨,偏偏是個男師傅,瞧他兩人的對話,總覺藏著不為人知的貓膩。 “可選好良辰吉日了?!壁w云淡道,看的是林戎。 “還在商議?!绷秩直砻嬖谛?,眸中神色頗顯不悅。 他可是上陽真人的孫兒,哪怕是一脈的老祖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哪像這位,端個大架子,真把他當一般的小輩了,一向高高在上的他,自是忍不了。 但顏如玉在此,某個大好形象,該擺還得擺,畢竟是未婚妻的師傅,臉面還是要留的,一旦成了親,他可就不會這么客氣了。 敢讓他不爽,后果很嚴重。 “八月十五就不錯?!壁w云抿了一口茶,算算時間,距此還有兩三月,足夠他把上陽收拾了,還想辦喜宴,辦你妹的喜宴。 “好說?!绷秩制ばou不笑。 “玉兒,隨為師來,今日便將衣缽傳與你。”趙云起了身,倒背著手,有模有樣的出了涼亭,話音還是那般蒼老,且頗有幾分威嚴,不知道,還真以為他是個老前輩呢? “是?!鳖伻缬駪鸥松先?。 兩人一前一后,漸行漸遠。 瞧林戎的臉色,就很難看了,大老遠的來這一趟,竟把他晾這了。 “傳衣缽乃大事,情有可原?!卑抵?,有一老者淡道。 “也好,無論什么衣缽,到最后都是我的。”林戎再不隱藏,舔了舔舌頭,還露了一抹極為兇殘的笑,縱大白天看著都頗為瘆人。 這邊,趙云和顏如玉已到后園。 方才進來,便見趙云咳了一口老血,某人下手太狠了。 “師傅,肩膀還酸不酸?!鳖伻缬裥蹿w云。 “給你解圍,這么報答我?”趙云齜牙咧嘴道。 “誰讓你使喚我?!鳖伻缬竦靡庋笱?,終是揚眉吐氣一回了。 “來,傳你的衣缽?!?/br> 趙云說著,塞給顏如玉一物,轉身跑沒影兒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很適合綁票有木有。 而那林戎,貌似就生了一張欠綁的臉,既是上陽真人的寶貝孫兒,出來了還想著回去? 他已想好,綁了林戎,就與魔子去瞧瞧那個九尾狐幼崽。 至于鐵匣子的線索,也只能等了,等顏家老祖出關拿鑰匙。 “衣缽?” 身后,顏如玉已攤開了畫卷。 入目所見,便是一幅香.艷的畫面,看的她臉頰一瞬通紅。 這他娘的是一副春.宮.圖吧! 沒錯,就是春.宮.圖,在天宗它還有一個清新脫俗的稱謂:年貨。 “趙云?!?/br> 顏如玉瞬間抓狂,握著小拳頭,狠狠跺了跺地。 阿...嚏! 趙云是打著噴嚏出島嶼的。 先前,他已用天眼對林戎做了個印記。 那貨的速度,也真還不慢,準確說,是那貨的坐騎飛的太快,是一只白鶴,天武級的白鶴,若他所料不差,應是上陽真人的坐騎,別看通體雪白,實則戾氣頗重,看樣子,平日里沒少吞吃生靈。 “一鍋燉不下。” 趙云摸了摸下巴,盯著的是那只白鶴。 野味兒他吃不過少,但天武級的飛行坐騎,他還真沒吃過。 這回,可以飽飽口福了。 呱! 白鶴嘶叫,如一道白光橫插天宵。 林戎就坐在上面,身側還有一黑一白兩老者,皆準天級修為,應是他的護衛(wèi),他倆倒是清閑,大多時候在捋胡須,欣賞一路風景。 白鶴雖快,趙云更快。 不過,他并未跟的太緊,以免被對方察覺。 期間,他還曾拿出地圖一看,既是綁票,那得偷偷摸摸的干,選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還是很有必要的,省的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別說,真有這樣的地方。 瞧白鶴去的方向,會路過一片死寂海域。 “妙語,待會兒幫幫忙?!?/br> 收了地圖,趙云看向了魔戒。 而后,他還拂手解了魔戒上的禁制。 妙語未回話,但趙云篤定她是聽得懂的,周身已有冥婚之力徜徉,畢竟對方三尊天武境,還有一只天武級白鶴,需有人打配合。 說話間,已到地圖上顯示的那片死寂海域。 趙云見之,速度猛增,如一道黑光劃過天宵。 嗯? 守護林戎的黑白兩老者,齊齊回眸。 入目便見一人朝這方飛來,好像是奔著他們來的。 “好快的速度?!卑滓吕险唧@異。 “怕是來者不善。”黑衣老者不由起了身。 林戎被驚醒,隨之開了眸,也下意識回頭望看。 不知為啥,瞧見趙云的那一瞬,頗感熟悉,好似在哪見過。 嗖! 趙云速如驚鴻,三五瞬拉近了距離。 這會兒功夫,連天武級白鶴都扭頭看過來。 “何人?!焙谝吕险咭宦暠┖取?/br> 白衣老者更干脆,已拎出了干仗的家伙。 倒是林戎,屬他修為弱,也屬他穩(wěn)的一逼,他還真就不信了,在南域的地盤上,還敢有人對他下手,不說他爺爺,也不說倆護衛(wèi),就說他座下的這一只白鶴,可是貨真價實的天武級,兇悍著呢? 趙云沒搭理,牟足勁兒往這沖。 在距離對方不過十丈時,他開了光明身。 唔...! 黑白兩老者一身悶哼,被晃的倆眼一抹黑。 連他倆都如此,更莫說林戎,雙目不止一抹黑,還有鮮血淌出來。 瞧那天武級白鶴,也沒有幸免。 沒人想到,對方竟還通曉光明之法。 正因沒想到,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噗! 血光隨之乍現(xiàn)。 是趙云的瞬身絕殺,砍了白衣老者的頭顱。 白衣老者死的極其郁悶,從未想過,他這一身準天級的修為,竟特么被滅的這般干脆利落,至頭顱滾落,都不知死在了誰的手中。 噗! 黑衣老者也喋血,是被妙語一掌打飛的。 這一掌,打的他骨骼噼里啪啦,自白鶴背上橫翻了出去。 妙語如鬼魅,直奔黑衣老者就去了。 “誰?” 林戎暴喝,卻啥都看不見。 趙云就自覺了,一記打魂鞭砸了上去。 而后磅的一聲響,聽著永遠都是那般悅耳,準天修為的林戎,也扛不住他這一記悶棍,被打的是瞬間七竅流血,當場昏厥了過去。 呱! 白鶴一聲嘶叫,通體巨顫。 趙云一個猝不及防,被震翻了出去。 不愧是天武級的飛行坐騎,底蘊就是雄厚,才只三兩個瞬息,眸子便恢復了清明,從天俯沖而下,兇厲的眸中還有兩道雷電劈出。 破! 趙云一道雷神怒,震滅了雷電。 白鶴也遭波及,被震的一聲悶哼,腦瓜還一瞬暈乎。 未等它恢復清明,趙云御動的龍淵、天雷和玄黃之氣便逆天斬來。 白鶴反應不慢,一飛沖天。 這一瞬,它形態(tài)有了詭異變化,本是通體血脈,如今再去看,已是通體血紅了,趙云料想絲毫不差,這天武級白鶴吞過不少生靈,若非生靈血集聚,也不可能將其染成猩紅,這是殺了多少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