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冒牌正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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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古城外多山林。 山林中多歪脖子樹,總有那么一棵適合趙云。 還是一根繩,還是五花大綁,掛在樹上隨風(fēng)搖曳。 “聽說,你是鴻淵的徒兒?!?/br> 玲瓏就坐在樹下,擱那悠閑的嗑瓜子。 “他老人家...脾氣可不怎么好?!?/br> 趙云來回的晃,逮住機(jī)會就是一頓忽悠。 “那你可知我是誰?!?/br> “你誰?。 ?/br> “大夏的鴻淵...是我?guī)熥??!?/br> “師姐好?!?/br> “咯咯咯。” 一句師姐,又給玲瓏逗樂了。 看吧!這小子不傻,還知道與她攀親戚套近乎。 隨她一拂手,某人終是被放下。 趙云就很安分了,上下掃量著玲瓏。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冒牌的撞上正牌的了。 抽空,他還瞟了一眼意識界,臉色漆黑。 那個秀兒?。¢]關(guān)都不忘坑他。 “能否幫我復(fù)活一個人?!?/br> 玲瓏又開口,少了玩笑意味,神態(tài)多真摯。 “不能?!?/br> 趙云回的干脆,隨手拿出了長明燈。 此燈乍一看沒啥,但仔細(xì)瞅,能見其上有一道裂紋。 沒錯,它毀了。 早在復(fù)活他娘親的那一夜...便已毀了。 也便是說,再不能用來招魂。 他曾問過月神,月神給的答案也很好理解:招魂的燈,招不得鬼差,這才讓長明燈失了招魂的能力。 這或許,便是陰陽兩界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 玲瓏臉色頓的蒼白一分,眸光也隨之變得暗淡不堪。 良久,她才默默轉(zhuǎn)身,漸行漸遠(yuǎn)。 趙云靜靜目送,雖有心幫忙,奈何長明燈已毀。 除非,再尋另一盞。 但這個幾率,近乎為零。 哎! 映著月光,他也轉(zhuǎn)了身。 再回趙家,免不了爹娘一頓說教。 聽著便好,貌似解釋不清。 其后幾日,鮮見趙云出門,就縮在房中研究弩車。 最后一桿強(qiáng)弩,已被他拆卸。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弩車的構(gòu)造,真真復(fù)雜無比,若非真?zhèn)?,想要?fù)制難如登天,饒是他的天賦,研究了三五日,都沒整明白,也難怪一般的勢力,沒這兇悍的物件兒。 不過,他不急。 總有研究透徹的一天。 第九日,小黑胖子來了。 與之一道的,還有一個黑衣中年。 “至少地藏第八重。” 趙云心有詫異,可他未見過那黑衣中年,也不知小黑胖子,何時結(jié)識了這么一尊強(qiáng)大的存在,且一路都走在小黑胖子身后,一臉的警惕,咋看都向侍衛(wèi)。 “小子,我要走了?!毙『谂肿有Φ?。 “走?”趙云挑眉。 “家里人來接我了?!?/br> “這...?!?/br> 趙云有些猝不及防,說著,還偷偷看了一眼黑衣中年,無需詢問,便能腦補(bǔ)一些情節(jié),小胖子血脈不俗,絕非一般的來歷,搞不好,就是某個隱世大族遺落在外的子弟,如今被尋到,自要回去認(rèn)祖歸宗。 就是不知,是哪一方勢力。 地藏第八重都是侍衛(wèi),哪能是一般的家族。 既是離別,自是傷感。 小黑胖子來的突然,走的也匆忙。 臨走之前,還給趙云來了一個擁抱,是打心底里感激,若非趙云,他早被那邪惡法師煉成傀儡了。 他走后,趙云未再研究弩車。 難得空閑,帶著媳婦上街了。 爹娘說了,沒事兒交流交流感情,他們好抱孫子。 “這柳如心,是越瞅越耐看了?!?/br> “何止耐看,還是個美人坯子,柳家審盛產(chǎn)美女?!?/br> “可惜,是一個瞎子?!?/br> 剛?cè)氪蠼郑懵劯`竊私語。 趙家少主是個名人,柳家二小姐也是個名人。 他倆湊一塊走在大街上,儼然已成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柳如心是個瞎子。 趙云還好,早已習(xí)慣風(fēng)言風(fēng)語。 瞧柳如心,就頗感怯懦了,那該是一種卑微。 “好漂亮的衣裙?!?/br> 如這話,也是一路伴隨。 多是家族小姐,看的更多的是柳如心,準(zhǔn)確說是看她的衣裙,裙擺多蓮花,一朵朵皆繡的栩栩如生。 “娘親的刺繡,果是一絕?!?/br> 趙云側(cè)眸一笑,自知這衣裙是娘親的手筆。 兩人走走停停,頗多攤位與店鋪,都有兩人的身影。 許是出門未看黃歷,總會遇到不想瞧見的人。 便如柳如月的師尊云鳳。 云鳳的身側(cè),還立著一個白衣的青年,生的玉樹臨風(fēng),貨真價實的地藏境,而且多半吃過永葆青春的丹藥,某些個神態(tài),與云鳳真是如出一轍,目空一切,走哪都高高在上,嘴角也總掛著一絲玩味戲虐。 “咋還在忘古城?!壁w云心中嘀咕。 還有柳如月,早已是天宗弟子,卻至今都不見離去。 在他看來,多半是天宗有變故。 保不齊,又是新一代的權(quán)力更迭。 如此,天宗內(nèi)部必定又是新一輪的大洗牌。 說話間,兩人已到。 云鳳如風(fēng)走過,依舊獨有一份清冷,依舊無視趙云。 旁邊那位更,則是嘴角微翹。 趙云看都未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嗯? 走出很遠(yuǎn),云鳳驀的回眸,雙目近乎微瞇成線,看的是柳如心,看的也是柳如心的衣裙,一朵朵出塵的蓮花,繡的是那般的美妙,有一種針法藏于其中。 縱掩飾的很好,卻難逃她的法眼。 “查查她的衣裙...是從哪來的?!痹气P淡道。 “一件衣裙而已,師妹大驚小怪?!鼻嗄晷α诵Α?/br> “你懂什么?!痹气P淡淡一聲,“那是單鳳針法。” “單鳳?”青年挑了眉,“單鳳芙蓉?” “一查便知?!痹气P收眸。 “若如此,那就太有意思了?!卑滓虑嗄暧男?,嘴角浸滿了笑意,“這小小忘古城,還真藏著驚喜?!?/br> 這邊,趙云與柳如心已消失在人群。 這對小夫妻,無論從哪看,都是極為般配的。 不知從哪一瞬,柳如心時而側(cè)眸。 她的黑暗中,似多了一抹抹光明,似能在某幾個瞬間,能看見事物了,越是如此,越顯朦朧,意識與心神,都變的迷離不堪,仿佛正一點一滴的...墮入一個古老的夢境,讓她已有些分不清真實與虛幻了。 走著走著,她便昏厥了。 “心兒?!?/br> 趙云忙慌抱起,如風(fēng)一般沖向兵鋪。 “好霸道的血脈?!?/br> 這聲喃語,只他一人聽得見。 月神說的不錯,他的妻子是特殊血脈,如今抱著柳如心,他能清楚感知到了,雖只驚鴻一現(xiàn),卻是他心悸,雖不知是何血統(tǒng),但絕不是天靈血脈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