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試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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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 月下的小園,氣氛熱籠。 特別是兵鋪侍衛(wèi),如魯莽那幫人才,格外歡實。 忙了一日,就指著晚上這頓了。 逢有晚餐,樹枝上都會掛幾個人,總有那些個人,喝高了就發(fā)酒瘋,老家伙們自不慣著,園中的歪脖子樹,基本沒空過場。 新加入的鳳舞,曾幾次抬眸。 老實說,這里的民風(fēng),她著實不適應(yīng)。 同樣是新加入的枯山,早已習(xí)慣,還真就是個自來熟,很快便融入了這個和諧的家庭,人才的聚集地嘛!總有神奇之事發(fā)生,而趙云,就是眾多神奇中的一個,這些時日,怕是沒有第二個比他更火的了。 “趙云可在?!?/br> 喝的正興起,突聞一聲言語。 待眾人側(cè)眸,園中已多一道人影,蒙著一件玄色黑袍,遮了尊榮,就連露在外面的眸,也都模糊不堪。 這是趙云。 新出的避世玄袍,自要試驗一下。 紫苓他們嘛!八成看不出,主要是想讓鳳舞瞧瞧。 這個感知類的武修,先前在蒼狼城,是能看穿他身份的,不知蒙上這件避世玄袍,她是否還能認出來。 “你誰??!” 小黑胖子提著酒壺,搖晃的起身,醉眼惺忪的眸,上下掃量著趙云,在場的人,也都露了異色,看趙云的同時,也在看趙云身穿的避世玄袍,似內(nèi)藏乾坤,特別是其上刻畫的九宮八卦,咋看都不一般。 “故友?!?/br> 趙云淡道,音色都變了,未看眾人,只在微不可查間,瞟了一眼鳳舞,那姑娘也在看,卻是俏眉微顰。 “好奇怪的黑袍?!?/br> 鳳舞輕喃,欲窺看趙云真相,卻被一種力量遮掩,而那種力量,便出自黑袍,縱窮盡目力,依舊望不穿,看久了,眸子還有恍惚,被黑袍禍亂了心神。 “好用?!?/br> 趙云心中竊喜。 這一天一夜的加工趕點,果是沒白費。 這般想著,他施了兩道懸空符。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一步步踏空而上,映著星輝,加之袍子玄異,襯出了一種出塵的氣蘊,讓人恍以為,那是一尊不存世間的謫仙,連紫苓都仰了眸。 憑空而上? 這特么的是天武境嗎? 因看不破虛實,才不敢輕舉妄動。 若真是天武境,可不能觸了霉頭。 “會不會用了懸空符?!?/br> 胖老頭兒一聲嘀咕,雙目已微瞇成線。 奈何,有避世玄袍的遮掩,他也難見真相。 “此貨的逼格,好晃眼哪!” 紫發(fā)小孩揚著小腦袋,倆眼圓溜溜。 “這個背影,看著咋這般眼熟嘞!” 小財迷大眼撲閃閃,亦是滿目的新奇,那是踏天而上??!以她來看,也只天武境,才能有這等大神通。 嘩嘩嘩! 眾人看時,漫天符咒從空飄落。 皆趙云撒下的,爆符、雷光符、定身符...皆有。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出殯,擱那撒紙錢呢? “哇....!” 兵鋪侍衛(wèi)驚叫,忙慌抬手,這可都是符咒??! “都別動,我來?!?/br> 小黑胖子最機靈,隨手扔了酒壺,專心接符咒。 “這是個土財主?!?/br> 枯山嘖舌,也接了那么兩三道。 還有,那貨有病吧!大半夜的跑這撒符咒。 是為裝逼嗎?嗯...那就是裝逼。 嗖! 半空中,趙云揮手扯下了黑袍。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br> 這廝咧嘴直笑,兩排整齊的牙齒,格外的雪白。 他高興了,在場的人,卻都黑了臉。 特么的,這貨真閑哪!大半夜給弄這么一出。 “看吧!我就說背影熟悉。” “那件袍子,真真不凡哪!看的我頭暈?!?/br> “這演戲,又精湛了?!?/br> 眾人一陣唏噓,若非袍子被扯下,誰曉得那是趙云。 “恕我直言,在坐的...都是垃圾。” 趙云笑著自空走下,卻驀的來了這么一句。 這話一出,他都沒站穩(wěn)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話驚呆了一眾小伙伴。 自不是趙云說的。 自是月神補的刀。 如今這一幕,來這么一句話,還是很應(yīng)時襯景的。 “你們聊?!?/br> 趙云一聲干笑,扭頭便跑。 “跑?” 諸葛玄道大罵,一巴掌拍了出去。 趙云當(dāng)場跪了,板板整整一個大字,貼在了地面,不等起身,眾人便圍了上來,握拳的握拳,捋袖的捋袖,表情出奇的一致,都在笑,都笑的很開心。 啊...! 趙家少主的慘叫聲,還是很霸氣的。 “民風(fēng)果是彪悍?!?/br> 鳳舞干咳,是唯一的看客,是唯一一個未出手的。 慘叫聲,不知何時湮滅。 園中的那棵歪脖子樹,又多掛了一個人,被五花大綁,渾身上下多腳印,平順的頭發(fā),又成了雞窩。 此刻,正隨著一陣陣的風(fēng)兒,擱那搖啊搖。 舒坦! 月神斜躺在月亮上,滿心愜意。 為了讓徒兒多挨一頓打,師傅可謂良苦用心哪! “好奇異的袍子。” 眾人未走,扎堆兒在樹下,已把趙云的避世玄袍扒了下來,圍了一圈兒,看了又看,除了那個九宮八卦和些許圖紋,便再看不出其他,趙云煉入袍中的陣法,因斂于無形,無人能看出。 遮掩類的袍子,他們不是沒見過。 如趙云這個如此玄奧的,還是頭回見。 外人看久了,不止蒙蔽眼力,竟還能迷惑心神。 “鴻淵傳的?” “除了天下第一,誰還有這般大魄力?!?/br> “有個師傅,真好。” 嘀咕聲不少,心中那個羨慕??! 只紫苓美眸深邃,哪來的鴻淵,多半是趙云自個造的,也可能...是坑蒙拐騙搞來的,能演出天武的氣勢,再加上這件遮掩黑袍,日后,那小子必定更浪。 未多久。 眾人各回各房,至于趙云,還被掛在那。 鳳舞心善,給其放了下來。 “我這人,就是嘴欠?!?/br> 趙云坐在樹下,埋頭抹著鼻血。 有一個太秀兒的師傅,貌似也不是啥好事兒。 “看出來了?!?/br> 鳳舞回了一句,懷抱著避世玄袍,看了又看,連諸葛玄道他們,都看不出端倪,更莫說她了,她所謂的窺看與感知天賦,在這件玄袍面前,貌似成了擺設(shè),有此玄袍相助,救出她兄長的幾率就大多了。 “在城東等我?!?/br> 趙云最后抹了一把鼻血,穿上了避世玄袍。 “好。” 鳳舞一陣驚喜。 這是要起身去苦獄了??! 趙云弄來這么一件黑袍,必是為了苦獄做準備。 未多停留,鳳舞悄悄遁出了小園。 這邊,趙云灌了口靈液,背了龍淵,在腰間插了紫霄,也拿上了乾坤袋,一切準備就緒,才遁地出。 之所以這般謹慎,是不想被人察覺。 盯著他的,可不止一方勢力,上回流落在外,便是極好的例子,那么多人想讓他死,小心駛得萬年船。 城中一個幽暗的小街巷,他悄然遁出。 再出來時,已騎上了快馬。 這回不打算用坐騎,大鵬賣相扎眼,很容易被認出。 城外,一只云鶴盤旋虛空,鳳舞便立在上面。 兩人一上一下,直奔東方。 苦獄距此不近,得有一千多里。 稍微有點兒閱歷的人,都知苦獄在哪。 咔吧!咔吧! 縱在疾馳,趙云也未閑著,體內(nèi)噼里啪啦的聲響,不絕于耳,聽的身下的馬匹,都眼神兒奇怪,奇怪它馱著的這個人,體內(nèi)咋有這等聲響,總覺下一瞬便要散架,還有,這貨咋這般重嘞!得有幾百斤。 趙云隨手一道輕身符,極盡減輕了重量。 馬匹嘶昂,負重輕了,腿腳都麻溜不少。 待入山林,便如一道黑影穿行,若給它來一道速行符,必定更快,不過,它只是馬匹,與大鵬不同的。 這若給它貼了速行符,不撞墻才怪。 “嗯?” 趙云皺眉,驀的回首,仰望了天穹。 能望見鳳舞與那只云鶴,但他們之后,還有三片黑云,準確說,是三只黑色的蒼鷹,每一道蒼鷹的背上,都立著一道人影,蒙著黑袍,皆提著泛著寒光的殺劍,顯然不是游山玩水的,就是奔著鳳舞去的。 “殺手?” 趙云一聲輕喃。 許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三個黑衣人的尊榮。 只知兩男一女,修為嘛!應(yīng)該是玄陽境的。 定! 正看時,突聞一聲輕叱,傳自黑暗中。 頓的,趙云座下的馬匹,一瞬停滯了。 暗處有人動定身咒,瞄準的是馬匹,馬被定了不要緊,身在其上的趙云,一個猝不及防朝前飛了出去。 錚! 迎面,一柄細長的血劍刺出,直攻他眉心。 “配合的挺好嘛!” 趙云心中冷哼,強行懸空,飛身后遁。 嗡! 未等落地,又聞一聲嗡鳴,乃一把兇悍的巨斧,劈向的是他頭顱,攜霸烈之氣,一旦中招,必被生劈。 趙云順手拿了龍淵,橫在身前格擋。 磅! 巨斧劈在龍淵上,鏗鏘聲沉悶,還擦出了雪亮火花。 唔...! 趙云一聲悶哼,被震得雙臂發(fā)麻,被震得五臟劇痛、 不用說,持斧之人,是一尊力量型的武修。 “趙家的少主,果然不簡單。” 幽笑聲起,東、西、南三方,皆有人影走出。 持斧頭的,是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莽漢。 提細長血劍的,乃一個黑衣青年。 至于剩下的那個,乃一個老者,形銷骨立,干瘦如柴,臉上斜著一抹刀疤,再配合面目,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