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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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深邃,碎星如塵。 大鵬展翅高飛,翱翔天空,而趙云便在其背上,終達(dá)成所愿,終是一飛沖天了,正貪婪的俯瞰下方,長這么大,還是頭回站這么高,閱遍了大川山河,看盡了幽谷蒼原,心境開闊不少。 呱!呱! 大鵬頗雀躍,一路都在叫,嗓門兒卻有些沙啞,因涅槃蛻變,至厄難變故,再到趙云通靈,修為蕩盡,記憶成空白,第一眼望見的是趙云,對其格外親切,他們心意相通,趙云舒暢,它也歡快。 “有意思。” 月神唏噓,看的不由揣手,世間多陰差陽錯,趙云著實撞上不少,至今都為他通靈而感慨。 “不錯?!?/br> 趙云笑道,坐在大鵬背上,輕輕撫摸,如一個長輩撫摸后輩,頗是溺愛,人不可貌相,這鳥嘛!自也一樣,終有那么一日,其貌不揚的的雜毛鳥,會再次翱翔九霄。 那時,才是真的吊炸天。 驀的,突聞身后狂風(fēng)大作,惹得趙云回眸,入目便見一片血色云彩,準(zhǔn)確說,是一只血色大鳥,該是一只大雕,屬血雕,通體呈赤紅色,約莫五六丈大,比起血雕,他座下的大鵬,就如一只小雞兒。 嗖! 血雕速度頗快,如一陣風(fēng),三兩瞬息便到這片天空,放慢了速度。 它的背上,還屹立著一人,是個白衣青年,手握折扇,風(fēng)度翩翩,卻面相陰柔,能聞胭脂香味,配合那雙丹鳳眼,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娘們兒呢? 此刻,血雕斜了一眼大鵬,滿目輕蔑,且眸光兇厲,一瞧便知不是善茬,明明是一只坐騎,可它通體,都散發(fā)著可怕的煞氣與血腥氣,讓人不覺以為,它是一尊嗜殺成性的大魔頭。 血雕看大鵬,青年看趙云,也是一眼斜視,笑的戲虐,見趙云撫摸大鵬,更是一臉的不屑,就一只雜毛鳥,竟這般的溺愛,竟還當(dāng)做寶貝,顯然是土包子一個,廢物的主人,配廢柴的坐騎,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俺這是大鵬。” 趙云未言語,還在撫摸著,得搞好關(guān)系,待哪年大鵬恢復(fù)記憶,也好套近乎,培養(yǎng)感情嘛! 看大鵬,神色就有懼怕了,懼怕血雕的眼神兒,充滿了惡意,畢竟,它無記憶無血脈,任何一個稍有修為的坐騎,都會讓它倍感壓抑。 青年收眸,血雕加快速度,許是故意的,或者說,就是故意的,那雙翅膀撲閃時,用力頗大,成一片疾風(fēng),刮的大鵬沒飛穩(wěn),也刮的趙云險跌落下去。 “你牛逼。” 趙云暗罵,若非血雕太快,若非大鵬追不上,不然,定炸他個滿天飛,招你惹你了。 追不上沒事兒。 未多久,血雕又折返回來,隔著老遠(yuǎn),都能見它兇厲的雙目,閃著暴虐和嗜血之光,而且,是直奔他們來的,已有兩道血芒,自血雕眸中射出。 很明顯的橋段:殺人越貨。 “好小子?!?/br> 趙云豁的起了身,而大鵬,則險之又險的避過了血芒,朝一方逃去。 “你,走得了?” 白衣青年幽笑,也很悠閑,立在血雕背上,輕搖著折扇,可謂逼格滿滿,對付一個真靈境的武修和一只賣相極難看的雜毛鳥兒,他都懶得出手的,他的坐騎血雕,完全能滅了他倆。 事實上,并非是他要殺人,是他家的血雕,肚子有點兒餓了,想找東西吃,而且不喜死物,專喜飛禽和人rou,這么多年,他都是這般養(yǎng)的,不然,血雕也不會有那么濃的煞氣和血腥氣。 嗖! 血雕迅如閃電,又眸射血芒。 呱呱! 大鵬頗通人性,翅膀撲閃,第二次避過血芒,速度也猛增了。 嗖!嗖! 兩只大鳥,于空中盤旋,一追一逃,自下方去看,儼然是一片血色和黑色的云彩,在來回追逐。 “有趣?!?/br> 白衣青年陰笑,嘴角微翹。 話落,血雕便展翅高飛了,高度越過大鵬,若從這方向俯沖下去,能一爪子撕碎那只雜毛鳥。 “就怕你不來?!?/br> 趙云一聲冷哼,單手掐訣,插在腰間的紫霄,如一道幽芒射出,若能命中,必一劍洞穿血雕的腹部,他不攻擊白衣青年,打他坐騎便好,摔死你丫的。 “御劍術(shù)?” 青年挑眉,顯然未曾料到,飛得太高,未必是啥好事,對方通御劍術(shù),那他與血雕,儼然就是個活靶子。 嗖! 血雕反應(yīng)不慢,輕松避過,自天上俯沖,血芒不斷,還有青年,也彎弓搭箭,瞄準(zhǔn)了趙云和大鵬,要將他倆,一并射穿。 錚! 趙云控劍,以紫霄劍攻伐,御龍淵劍格擋,破了血雕一道道血芒,也斬飛了白衣青年的箭。 哐當(dāng)!磅!鏗鏘! 金屬碰撞之聲,不絕于耳,兩人兩鳥,在天宵拉開一場空戰(zhàn),互有攻伐,碰出一道道火花。 趙云火氣不小,頭回上天,就撞上殺人越貨的主,不怒才怪。 呱!呱! 大鵬嘶鳴不止,也夠亢奮,與趙云心意相通,趙云怒它也怒。 同樣怒的,還有那只血雕,眸色更顯暴戾,嗜血之意更濃厚,速度修為皆碾壓,竟拿不下。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青年冷哼道,又彎弓搭箭。 錚!錚! 趙云更快,已有飛刀甩出,每一柄都掛一道爆符,逆天而上。 血雕滿目輕蔑,看都未看,如這攻伐,能輕松避過,縱能命中,也傷不到它,它很抗揍的。 然,待望見飛刀上的爆符,它雙目頓的凸顯了,同樣色變的,還有那青年,這他娘的,還有這cao作?哪來這么多的爆符。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道道的爆符,已然炸開了,本朝下俯沖的血雕,被一路炸上了天,血骨崩飛,還真是夠能抗,竟沒給它炸死,不過,卻炸掉了它一只翅膀,有血雨傾灑,再飛不穩(wěn)了,只剩一個翅膀,擱那胡亂撲騰。 再看青年,也好不到哪去,血雕雖承受了爆符威力,他也遭波及,險被炸下去,本白衣勝雪,如今,通體被染紅,有血雕的血,也有他的血,人與坐騎,都被爆符炸的一臉的懵逼。 “走,速走。” 青年冷哼,左手捂著右臂,歇斯底里的大喝,真小看了趙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今血雕身殘,若還在空中打,那才是真的活靶子。 “走?” 趙云冷笑,一路緊追不放,大鵬夠配合,血雕只剩一個翅膀,不止飛不穩(wěn),速度也一落千丈,若連這都追不上,那它就不用混了。 錚!錚! 趙云神色并愣,手御兩劍,邊追邊打,無視白衣青年,就打他的坐騎,在陸地上,射人先射馬,在天空嘛!打人就得先打鳥兒了,就這個高度,玄陽境一路摔下去,也能摔成rou泥。 “真要不死不休?” 青年大喝,怒的五臟劇痛,自有血雕那一日起,在空中戰(zhàn)斗,他就沒落過下風(fēng),今日,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堂堂真靈巔峰,竟被一個真靈二重追著打。 “留你過年?” 趙云一喝鏗鏘,御劍斬來,又在血雕的身上,劈出一道血壑。 噗!噗! 其后一幕,就格外血腥了,血雕一路逃,大鵬一路追,趙云一劍接一劍,斬的血雕慘叫連連,好好一坐騎,已成血呼啦。 “該死。” 青年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偏偏他不通御劍術(shù),難遠(yuǎn)程攻擊,加之血雕已身殘,處處受制,自出道還未吃過這般大的虧。 錚! 劍鳴聲刺耳,紫霄劍又來,劍體有寒光四射,一劍命中血雕。 啊...! 血雕能吐人言,一聲慘叫,再撐不住了,自空一頭栽了下去,自遠(yuǎn)看,那就是一道血色的光,劃出了一抹極優(yōu)美的弧線,撞向的是一座山頭,不出意外,血雕會撞得粉身碎骨,而白衣青年,多半也會半身不遂。 “殺過去?!?/br> 趙云一聲咋呼,緊追不放,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然,大鵬飛行不過兩三丈,便嗖的一下沒影兒了,毫無征兆。 它沒了,趙云就很尷尬了,沒了坐騎,也栽了下去,倒是忘了,大鵬不比馴服的妖獸和靈獸,它屬通靈獸,通靈到這世界,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限一到,便會回歸靈界。 不過,他比青年運氣要好,下方乃是一片湖泊,摔不死他的。 說那湖泊,著實清澈明凈,湖水蕩漾,波光粼粼,仔細(xì)凝看,湖畔還放著幾件衣衫,女子的衣衫,擺放整齊,姹紫嫣紅。 不用說,湖中有人沐浴。 這些,墜落的趙云自不知,如一塊天外隕石,從空砸了下來。 在入水前一瞬,湖水蕩漾,有一人從湖中冒出,是一個女子,頭發(fā)濕淋,臉頰掛滿了水珠。 噗通! 就這般巧,剛冒頭的女子,都不知哪跟哪,就又被趙云砸了回去,那個水花??!蕩的奇高,還有噗通的聲響,也極悅耳。 嘖嘖嘖! 月神唏噓,咋舌不已。 世上巧合千千萬。 趙家少爺占一半。 真奇了怪了,這個小武修,開掛了嗎?咋走哪都能撞桃花運。 噗! 三兩瞬息,趙云第一個冒頭。 而后,便是那女子。 四目對視,整個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