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沒事吧?” “沒事!”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他雙手插袋,然后輕咳了一聲,說:“那,我先……進去一下?!?/br> “哦……” 項峰轉(zhuǎn)身走進浴室,反手關(guān)上門,站了一會兒,走到洗手臺前打開龍頭。 他并沒有真的要用水,只是覺得要是現(xiàn)在沒有響聲會顯得很奇怪。他雙手撐在大理石臺面上,骨折的那只手掌綁著石膏,一點感覺也沒有。他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有那被黑色長褲包裹著的……脹鼓鼓的下身。 噢!項峰!他懊惱地想——你難道還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嗎?! 八(中) “各位銀河系的聽眾下午好,歡迎在周二下午三點繼續(xù)收聽‘地球漫步指南’節(jié)目,我是彥鵬,坐在我身邊的依舊是項峰和見飛,下面就來開始我們的節(jié)目吧?!?/br> 徐彥鵬的面前破天荒地擺了一杯開水以及一盒紙巾,他趁著放背景音樂的間隙無聲地擤了擤鼻涕,然后,用那把帶著濃重鼻音的嗓音繼續(xù)說道:“過去一周的天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在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冷空氣襲擊之后,天氣忽又回暖了十幾度左右,讓一些還沒緩過神來的人感到措手不及——比如我,就得了非常嚴重的感冒?!?/br> “這好像跟天氣無關(guān),”項峰冷笑著說,“任何人只穿一條平角短褲站在冬夜的寒風(fēng)里面,都會感冒的。” “好吧,我承認冬天跟人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是很不明智的選擇,收音機前的各位要以我為鑒?!?/br> 彥鵬輕咳了幾聲,喝了一口水:“有點跑題了,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溫室效應(yīng)。最近《國家地理雜志》根據(jù)行星學(xué)家的研究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1000年后,人類有可能通過溫室效應(yīng)將火星變成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 “噢!那么‘火星文’終于要成為正統(tǒng)文化了?!闭f完,見飛拿起手邊的圣誕節(jié)小喇叭吹了兩下,那喇叭的聲音沉悶且嚴重走調(diào)。 “我很懷疑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都會變成‘文盲’,”彥鵬翻了個白眼,“所以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嗨,各位火星的朋友們,咱們1000年后見了喲!” 項峰對搭檔投去了無語的眼神,并且發(fā)現(xiàn)梁見飛也是如此,這算是……默契嗎? “那么項峰,本周的趣聞是?” “旅行途中的十大圈套?!?/br> 他靠在椅背上,調(diào)了調(diào)麥克風(fēng)的高度,然后讀道:“許多人會在假期中外出旅行,然而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等待著我們的不僅是美麗的風(fēng)景,也包括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圈套?!?/br> “在羅馬或是米蘭旅行時,在各類人頭攢動的廣場上都能看到吉普賽人,你可能會遇到一群吉普賽孩子圍過來,在你臉前揮舞著報紙叫賣,但報紙其實只是他們的掩護,遮住你的視線,其他人好趁機把手伸進你的口袋,偷走錢包或其它任何東西。遇到這種情況,你應(yīng)該斬釘截鐵地甩掉他們,必要時也可以大聲呼救。 “在曼谷機場免稅店購物的游客有時候會不小心惹上官司,他們被商家誣告行竊而被捕,羈押期間,會有中間人找上門來,說可以幫他們恢復(fù)自由,前提則是必須付一筆費用。事后,警察會和這些人分成。” “這種行為很惡劣,”彥鵬忍不住插嘴道,“明知道旅客趕飛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就利用這種大事化小的心態(tài)訛詐錢財。” “有些騙子會在機場候機廳使用熱狗或其他任何可以把污漬濺到你衣服上的食物,他們假意幫你清洗衣物,結(jié)果其同伴悄悄在一旁把你的隨身行李拿走?!?/br> “所以,”梁見飛說,“要是看到旁邊有人在吃東西,最好把自己的包看緊?” 他對她點了個頭,意思是:可以這么說。 “另一種跟機場圈套則跟安全檢查有關(guān)。在游客通過機場安檢處的金屬探測準備離開時,會有人突然插隊站在你前面,當(dāng)他靠近金屬探測器時,警報會響,身后的隊伍會暫時停住。這個插隊的人似乎是忘了摘掉鑰匙或取出硬幣。就在他手忙腳亂時,他的同伙已經(jīng)從你身旁走過,從傳送帶上取走你的行李逃之夭夭?!?/br> “噢,這我遇到過!”梁見飛驚訝地說。 項峰挑了挑眉,她看上去的確是很容易中圈套的類型,自詡為聰明,但實際上心軟、單純又容易相信別人。 事實上,她就中過他不少的圈套…… “但不是在機場,而是公共汽車上,”她侃侃而談,“我讀大學(xué)時每天坐公共汽車去上課,有一次上車時站排在我前面的人拿著公交卡怎么也刷不出來,他堵在門口,于是我也停下來等他,這時我忽然覺得右邊口袋有些異常,于是我低頭一看,有一只手正試圖從我的口袋里把我新買的手機掏出來。” “所以說站在你前面以及后面的兩個人是‘搭檔’?”彥鵬問。 “是的。” “你當(dāng)時怎么做?” “我就大叫‘小偷’啊!” 彥鵬轉(zhuǎn)頭看了項峰一眼,然后用紙巾擦了擦鼻子,對見飛說:“你還真帶種?!?/br> “為什么,他們是小偷!” 項峰微微一笑,這的確是梁見飛的作風(fēng)。 “那么然后呢?”他看著她,從那張臉上看到一種特有的倔強。 “然后他們就奪路而逃?!彼H得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