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月人便折了一枝梅花,翩翩起舞。 青蘿、綠竹也沒閑著,在后面幫搖著梅樹,只見花瓣搖落,落英繽紛,美人婀娜,真是好生動人。 腳步到了近前,來的卻不是皇帝,而是幾個小道士端著香爐貢品經(jīng)過。 小道士們見她們這幅樣子,紛紛低頭輕笑。 三人只好停下,待他們離去后,青蘿揉著自己胳膊,扁著嘴道: “好累呀?!?/br> 綠竹也哭笑不得:“若是每來個人都要這么跳一下,準被人笑死了?!?/br> “別說笑死,就是體力也吃不消?!鼻嗵}想了想,又換了思路:“咦,才子佳人的故事里除了一見鐘情,還有以詩、以樂傳情,引為知音的,現(xiàn)下詩肯定用不了,不如由月人jiejie高歌一曲,引萬歲前來?!?/br> 啪! 青蘿腦門挨了綠竹一下。 “宮規(guī)白學(xué)啦?這深宮之內(nèi),豈容大聲喧嘩?” “話本誤人?!?/br> 青蘿撇了撇嘴,見一旁月人面露失落,趕緊安慰她: “jiejie別急,以你的姿色,便是什么都不做,只往這兒一站,也是一幅美畫,讓萬歲移不開眼?!?/br> “對?!本G竹附和,“況且今日你又穿了最相襯的大紅,白雪之中最是顯眼,萬歲來了定會一眼看到?!?/br> 月人得她二人寬慰,心態(tài)放平許多,點了點頭。 兩人陪著她在浮碧亭外等著,可她們從未時站到申時,也未等來萬歲的半點影子,不禁開始焦急。 青蘿忍不住嘀咕:“難道消息是假的,大道士耍弄于我?” 第21章 牌友 “以他的身份,不至于騙你那點銀錢,或許萬歲是有公務(wù)絆著,才不能脫身?!本G竹猜測。 “算了?!痹氯藲怵H,“我沒這份好運,咱們回吧?!?/br> 青蘿連忙拉住她:“jiejie別慌,來既來了,哪有白走一趟的道理?” “是呀?!本G竹附和,“也許萬歲只是誤了時辰,過會兒就來了呢?!?/br> “這樣,我再去找小道士探探口風?!?/br> 青蘿說罷,松開月人,蹦蹦跳跳下了臺階,向那掃地的小道士而去。 月人遠遠望著,只見她跑到小道士面前,笑語了幾番,過會兒又蹦蹦跳跳的回來,沖她們笑道: “妥了!” “什么情況?”月人急問。 “小道士說的確有收到萬歲要來的消息,只是不知因什么事耽擱了,也不確定到底還來不來?!?/br> “?。俊痹氯苏Z氣里止不住的失望。 “所以我拜托了那小道士,萬歲到時,提前來知會咱們一聲,好做準備。若是他沒來呢,就在這里賞一下午美景也是值的,權(quán)當散心了?!?/br> 綠竹道:“只是天氣寒冷,月人jiejie大病初愈,不宜吹風,到這亭子里避一避吧?!?/br> “好!”青蘿立即響應(yīng),“剛好我這里還有一副馬吊,咱們可以邊玩邊等,這樣就忘掉寒冷,也不無聊啦!” 馬吊是一種紙牌,據(jù)傳是由葉子戲演變而來,是古代的博戲之一,也是后世麻將、撲克的前身,很受大眾喜愛。 青蘿從小跟著老丁頭耳濡目染,閑時就愛和人一起打馬吊,進了宮也不例外。前段時間她們遭尚寢局排擠,無人陪她玩,后來被蘇尚寢升了八品掌苑,尚寢局眾人才與她來往,她也重新找到了牌友。 綠竹素愛看書,平日從不玩這個,但今日為了穩(wěn)住月人心緒,便也同意。 三人在那亭中坐下,青蘿從懷里拿出馬吊,一邊給她們發(fā)牌,一邊講述規(guī)則: 馬吊牌的玩法由四人組成,每人先取八張牌,剩余八張放在桌子中間。四人輪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擊小。四個人又有莊家、閑家之分。莊無定主,可輪流坐。因而三個閑家合力攻擊莊家,使之下莊。 而她們只有三個人,便分出一個人的牌放在一側(cè),自動歸為閑家,另兩名閑家不知如何出牌時可以去看這側(cè)牌。 玩過兩輪之后,綠竹和月人很快學(xué)會,已經(jīng)可以獨立坐莊。 三人打的正熱鬧時,忽聽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道: “白雪紅梅,翠亭佳人,好一幅美景呀?!?/br>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青蘿喜道: “大道士!” 回首一看,果見他輕袍緩帶,拾階而上。 青蘿起身沖他招手,笑著向綠竹和月人介紹: “月人jiejie,綠竹,這就是我遇到的那位大道士。” “見過道長?!本G竹和月人雙雙站起,向他行了一禮。 他頷首微笑,目光掃過月人時,眸底泛起驚艷之色。 綠竹恰好在他對面,悄悄打量過去,只覺他眉目間隱隱泛著王霸之氣,再悄悄往后看,一群內(nèi)監(jiān)遠遠躲在林后,顯是不讓打擾到她們。 心中立有定論:此人必是皇帝無疑! 她猜的沒錯,面前這人,正是明朝第七位皇帝,景泰帝朱祁鈺。 朱祁鈺信奉道教,每每來欽安殿時,喜歡著道袍帶木簪,扮做道士的模樣。 而青蘿和月人處于兩側(cè),剛巧看不到那些藏在林后的內(nèi)監(jiān),再加上青蘿誤會身份在先,便未多想。 “大道士,萬歲呢?”青蘿問。 “萬歲——”朱祁鈺打個哈哈,“政務(wù)纏身,今日過不來了?!?/br> “啊?”青蘿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