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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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亡 the starting 有些事情不是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它們潛藏在旁人發(fā)現(xiàn)不了的地方,然后在不經(jīng)意之間猛然跳出來,讓人驚覺這世間還有些事情是無法躲避的。 就比如湊氏夫婦的死亡。 他們二位是在工作的途中死亡——換句話來說,是在執(zhí)行scepter4任務(wù)的途中受到襲擊重傷不治當(dāng)場死亡。 scepter4的同僚們早就做好了這樣的覺悟,但是他們不保證、也并不認(rèn)為湊氏雙胞胎能夠理解這樣的覺悟。 只有發(fā)色不同的雙胞胎在父母的墓前哭得泣不成聲,細(xì)密的雨滴像一根根剪不斷的銀線,連同為死者哭泣的淚水一起在地上濺出一朵朵水花。 比水流之前也和他的父母一起去看了湊氏夫婦,為他們送上了鮮花。 他很難過,比水流想起來總是笑呵呵的,時常會帶些小點(diǎn)心給比水流的湊氏夫婦。還有湊秋人和湊速人待在他們父母身邊的時候露出的大大的燦爛笑臉。 但是比起難過,更多涌上心頭的情緒卻是疑惑。 為什么會死?為什么死去的是湊氏夫婦?他們的死亡有什么意義嗎? “所以說我討厭陰雨天。”羽張迅的聲音從少年的身后響起。 統(tǒng)領(lǐng)著scepter4的男人臉上少見地沒有了笑容,他透過玻璃看著外面,像是在看雨,又像是在遠(yuǎn)眺著不可及的遠(yuǎn)方。 “陰天總是會帶來很多不好的事情?!?/br> “否定,這是無根據(jù)的結(jié)論?!?/br> “但是看著陽光的話,心情會好很多?!?/br> 如果是羽張迅的話,可以解答他的疑惑嗎?比水流想,羽張大人可以給出他答案嗎? 聽了比水流的問題和疑惑,羽張迅露出了苦笑,“死亡是沒有意義的,它什么都不會改變,只會帶走些什么。流,死亡不像加減法一樣有自己的定義。有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預(yù)料到,只能努力地去改變它的結(jié)果而已,很顯然,在湊的事情上,是我的失敗?!?/br> “王也會失敗嗎?” “會的,王也是人,我們只是被稱作半神,不是真正的神明?!?/br> “活著的我們呢?” “帶著和死者有關(guān)的記憶,帶著他們的思念和期待一并負(fù)重前行吧,”羽張迅偏頭看向比水流,眼神柔和,“生命的重量可是很重的。” “有十二千克嗎?” “比那要遠(yuǎn)遠(yuǎn)重得多?!?/br> “一噸嗎?” “遠(yuǎn)遠(yuǎn)不夠?!?/br> “辛苦嗎?” “這個啊,要看個人感覺了?!庇饛堁肝⑽⒐戳斯醋旖牵坝行┤擞X得不堪忍受,有些人覺得這是義務(wù),有些人卻會覺得甘之如飴呢。” “每個人的感受都不一樣,因?yàn)槊總€人都是獨(dú)立的個體,只有自己遇到了才有資格去評判?!?/br> “是的,流,就是這樣。” 認(rèn)識的人死了,但是其他人的生活還是要繼續(xù)。湊氏雙胞胎沒有旁的親戚可以收養(yǎng)他們,羽張迅讓他們留在scepter4,上學(xué)和生活費(fèi)用也都從scepter4的經(jīng)費(fèi)里出。沒有人有異議。 比水流也依舊和湊氏雙胞胎一起放學(xué),然后一起去屯所。 只是湊速人和湊秋人開始變得寡言少語,開始變得更加熱衷于在道場訓(xùn)練——反正再也不會有人來接他們回家了。 “流,”有一次比水夫婦來接比水流回家的時候,湊秋人叫住他,“留在后方其實(shí)也挺好的,加油吧?!?/br> 比水流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后也就只好嗯了一聲。 “我們想要成為羽張大人的氏族,繼承父母的遺志!” “我和秋人已經(jīng)決定好了!” 羽張迅對于面前這兩個一臉堅定的少年很是苦惱,就和他覺得比水流還是小孩子一樣,只是大了比水流一歲多的湊氏雙胞胎在羽張迅看來也還是未曾長大的孩子。 “我覺得你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笨墒敲鎸偸チ穗p親的雙胞胎,他也說不出什么重話。 “我們已經(jīng)考慮過了,羽張大人,請給我們一個機(jī)會?!?/br> 從六月初拖到了六月底,羽張迅實(shí)在是沒有招了,他本身也不擅長花言巧語,能拖這么久算是極限了。 “好吧,我答應(yīng)了,”在湊速人和湊秋人驚喜的眼神之下,羽張迅開口道:“但是你們還不能出任務(wù),要繼續(xù)上學(xué),至少要上到高中畢業(yè)才可以,明白了嗎,秋人,速人?” “是!” 湊氏雙胞胎成為羽張迅的氏族之后和比水流的交集就更少了。比水流雖然說是個奇怪的小孩,但是他還有其它的朋友,也會進(jìn)行其他的社交活動,不可能和他們一樣一直都窩在scepter4的屯所。 “流,今天晚上比水他們回不來了,你就在屯所里湊合一宿吧,”善條剛毅朝正坐在休息室椅子上看書的少年喊道:“鹽津帶他們工作去了?!?/br> 如今scepter4的出勤率越來越高了,三月份的那段日子仿佛都是小打小鬧一般。 剛走進(jìn)來的善條剛毅身上也有一股硝煙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我知道了,善條先生,非常感謝你告知我這個消息?!?/br> 墨綠色頭發(fā)的少年合上書本,抬頭,面無表情地說道:“善條先生受傷了嗎?” “沒有,”善條剛毅擺擺手,“是別人的血,你也別熬太晚了,快點(diǎn)去睡吧?!?/br>